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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大概是着火了,费路西意识到,他并没有去现场,去了也于事无补,先回家再说。第二天是个晴朗的日子,心里忐忑不安的费路西早早起床,在院子里一边享受阳光一边活动着身体。“都督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伴随着喊声,费路西看见海原郡守备埃弗特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又怎么了”费路西说。埃弗特喘一口气,说:“城南的海神殿着火了,那里的海神祭司都被烧死了。”

“什么祭司被烧死了”

费路西一惊,天哪,烧死谁不行,偏偏死了一个祭司,以后耳根子绝对不能清静了,省里头经略大臣那里且不说,光宗教界人士天罗地网般的啰嗦恐怕就得论筐装,虽然不怕,但烦的你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始终躲不开的感觉也不好受,用嘴皮子折磨人这正是神官们的拿手好戏。当年还在京城的时候,听说有一个郡的郡首不小心“问候”了一句当地天神殿祭司的母亲,结果立刻被那个省的天神大祭司扣上了“藐视神灵”的大帽子,一状告到京城里,要死要活闹的不可开交。

最后可怜的郡首被罚抄写了五百遍的天人经,费路西当时还觉得挺搞笑,不过现在看起来真的一点都不好笑。

这是不是图欧德干的费路西咒骂着作这件事的人,胡乱穿上件外套,也不坐马车了,直接上马飞驰向城南。

还没到地方,就看到层层的人群,费路西运起真气,劈开人群挤到里面。

只见一座神殿已经化为了废墟,残垣一断壁随地可见,还有几处余韵未了的婶婶青烟飘向天空,几个巡警和几十个先赶到的士兵围着火后的废墟发呆,另外还有一些哭丧着脸的神官,废墟旁边的空地上摆着几具焦黑模糊的屍体,估计是刚从废墟里扒出来的。费路西沮丧的一拍额头,为什么他这么倒楣

“让开让开”已经合拢的人群又被分开一条路,西卡多和海原城巡警总领路德维卡挤了进来,费路西苦笑着对这两人说:“情况真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西卡多唉声歎气的说:“唉,事已至此,准备善后吧,我们有得累了。”

路德维卡安慰说:“大人不用多虑,我一定尽心尽力查明此事。”

士兵们开始抬走那位魂归死亡之国的祭司的屍体,路德维卡忽然发现了什么,喊道:“停”然后又说:“你们撬开屍体的嘴巴。”费路西奇怪的看了路德维卡一眼。

路德维卡走过去,仔细看了看祭司的口腔,又回来对费路西小声的说:“大人,这祭司是先被人杀死,然后纵火焚烧神殿的,并非被烧死。”

“哦何以见得”费路西问。

“大人,人在大火中呼吸或者喊叫,肯定要吸人烟尘,口腔里乾净不了,但是那祭司的口腔里却很乾净,唯一的解释就是先被杀的,只有死人才不会呼吸喊叫。”

真是麻烦,费路西说:“这事你负责吧,认真查查,看看怎么回事。”

此时一个年轻的青年跌跌撞撞的冲到费路西的面前:“大人这一定是那些上神邪教徒干的”费路西看了看青年神官,没理他,转身要走。

那青年神官却又上来拦住了费路西:“大人我说的没错,一定是上神邪教徒与我们起了冲突后携怨报复,请大人严办”

心情不好的费路西发出一道真气推开青年神官说:“你有证据吗你知不知道没有证据就是诬陷你说是上神教徒干的,我还说是你们海神教自己干的然后嫁祸给别人呢。”一番话气的青年神官眼睛鼓了出来,费路西说罢扬长而去。

这宗教算什么东西,费路西回去的路上想,整天吃饱了撑着装神弄鬼,闲着没事时还互相狗咬狗的,节外生枝的惹出一堆事端又叫我来收拾。

巡警总领路德维卡干这一行年头也不少了,经手过的案子没有一千也有数百,经验丰富的他不到一上午就找到了一条线索:有目击者说,曾经看到有两个人从神殿后面的窗户向外跳下来,因为天黑,没看清什么模样,但是其中一个人跳下来的时候似乎扭了脚,由另外一个人搀扶着离开现场,然后就发现神殿着火了。

“这个线索可以查一查。”费路西对路德维卡说:“你先去告诉守备埃弗特,叫他调动所有的军队搜索全城;从现在起,城门禁止任何腿脚不便的人出城,另外去守城门的士兵那里问问,看看今天上午有没有腿脚不便的人出城;而你再去找找还有别的线索没。”

“是。”路德维卡领命而去。

“慢着。”费路西又说:“你确定没有人看到作案者的面容吗”

路德维卡无奈的耸肩说:“目前还没有,当时半夜黑乎乎的,谁又能看清案犯呢。”

费路西微微有些放心,看来图欧德没有冒充他去杀人放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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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宗教骚乱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海原郡的海神祭司被烧死的消息当天就传到了省城,引起了各方面的一阵骚动。波从城与海原城陆地距离只有一百多里,中间交通极为便利。而费路西一天后就收到了两封从波从城送来的信件,一封是波从省经略大臣丘利曼写的,另一封是海神教会驻波从省大祭司写的。

费路西拆开经略大臣的那封信:余闻海原城海神之殿焚毁,祭司身亡,震惊无比此乃尔疏忽职守,处事无方当自负其责,查清事故速报。

费路西狠狠的把信一甩:“真是个老混蛋我写信找他要钱,宛如石沈大海一般,屁回音也没有,现在一出了事故,这老傢伙就跳出来指东指西的真拿我当他的下属看啊好歹我还是个都督,不全在他的管辖下。”

站在旁边的西卡多说:“大人不用与他计较。做官的多半都是这种嘴脸,对上奉迎对下欺压,不奉迎不足以沽恩,不欺压不足以立威。和做买卖差不多,对上面是买方,对下面是卖方。”

“不对,我是以都督的身份兼任郡首的,又不只是郡首,这老傢伙应该知道这一点才是。”费路西突然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我以都督的身份找他要钱,这老傢伙无言以对,他不愿意给钱但又没有藉口拒绝,于是藉着这件事斥责身为郡首的我,摆明了就是立威叫我老实点,别再去麻烦他。”

费路西又拆开海神大祭司写来的信:忽闻噩耗,吾心实悲痛定思痛,窃以为大人德行有亏,海神震怒,降此谴罚惟愿大人亡羊补牢,重修我神之殿如此幸甚。

看完这封信费路西又笑起来:“这是一个恬不知耻的老神棍,世间原来还有这般不要脸的人,这些话也亏他说的出口。大火烧了他们的神殿,反倒是我德行有亏即使神灵震怒那也是他们海神教徒的事情,与我何干更可笑的是竟然让我们去重修神殿,各教的神殿都是各教会为了传教方便自行修建的,坏了也该是自己去修,凭什么叫我们郡官署出钱果然人说伪君子尽出三神之门下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

“嘿嘿,私利作祟,清修之人也不能免俗。”西卡多说:“对他们来说,修神殿这么一大笔费用,能省则省。”

费路西往椅背上一靠说:“这两封信权当放屁,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明这是怎么回事。”

他忽然心生一股厌烦的情绪,麻烦事一桩接一桩,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何时是个尽头,怎么在海原比在京城还郁闷。唉,在京城的时候上头有无数大树,有什么事情轮不到自己操心,天塌下来也得先压死个头高的人,自己跟着状况随波逐流,顺便打打自己的小算盘,回想起来还挺逍遥自在。到了这里,手下、士兵、民众都看着自己,有点问题都要自己出面,若说这里天要塌,第一个砸死的就是他。权力越大责任也越大啊,可笑自己年少无知没想透这一屑道理。不过这次究竟是谁做的看起来图欧德的可能性不大了,如果对方真要指使图欧德去做,大概会叫图欧德故意抛头露面让别人看到,以便往他费路西身上抹黑,这样就说明有人在背后整他。如果不是图欧德做的那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