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路西刚才故意抽泰西尔的耳光,就是为了给这些把自己放在世俗之外而且自我感觉良好的神官们一个下马威而已。
费路西回到办公室继续坐着,等待着各方面的消息。他目前行动必须迅速,必须赶在朝廷有什么不可违抗的命令下达和各省指手画脚瞎指挥之前把事情办得差不多。这里的消息送到朝廷里,即使是用六百里加急传递也需要三、四天的功夫,趁着这个时间差要让事态按自己的意志摆平才好。
下午的收穫也不小,在拉谢希提就是中午从静坐人群里偷偷逃跑的大叔的住处守株待兔的便衣又抓到了一男一女两个可疑分子。也许是这个地下组织在海原的行事一向都很顺利,多年也没有出过什么事情的原因,导致了那两个人的麻庳大意。
贝鲁诺和高罗加勒两位神官的供词在下午四点左右先后送到费路西的桌头,费路西看着两份供词,得意的笑了笑,他的威压恐吓策略成功了。这两份供词差不多,想必里面的内容都是真的,他们几个神官的行动果然是拉谢希提在幕后一手策划的,可笑那几个神官被利用了街不自知。
费路西问路德维卡说:“拉谢希提那三个人审问了吗”
路德维卡说:“遵照大人的指示,先审问了这俩神官,那三个还没有正式审问,不过依属下看,他们都是硬骨头,从他们嘴里枢点东西不容易。”
如果没有贝鲁诺和高加罗勒的供词,费路西手中就没有任何证据和线索可以指控拉谢希提。虽然是对费路西的决心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无论有没有证据和线索,费路西已经认定了拉谢希提是地下组织的嫌疑人,但是在没有证据和线索的情况下把一个人关押起来审问,法律程式上说不过去。费路西的心里固然并不看重这些,然而众目睽睽之下,公然践踏皇帝陛下的法律程序,传了出去实在不太好听。更重要的将来上报朝廷时,这一段就下好交代,运气不佳的话遇上一个严正刚直、不懂变通的检察官,肯定会抓住这点告费路西一状,“月奏”能把吹毛求疵的检察官逼成什么样,费路西心里最清楚。所以费路西下令要先审问贝鲁诺和高罗加勃,拿到可作为证据的供词。“嘿嘿,这点小事情就能难得倒你这个审过无数案子的警官吗,”费路西说:“不管用什么手段,撬也要从他们嘴里撬出供词来。”
路德维卡一躬身说:“属下也不是没有办法,也许不必严刑拷打,用点心理攻势就会有效,我已经有了主意。”
“那敢情好,你快去做。”费路西喜道。
“不过要借助一下大人的神威。”路德维卡说:“请大人移步走一趟,对每个人许诺一遍只要招供就有荣华富贵云云。”
“这管用吗”费路西疑问。
“不论管用不管用,先给他们制造一个心理底线。”
费路西听不仅路德维卡的话,但是路德维卡既然这么说,他就走一趟吧。
拉谢希提和那都是三十来岁的一男一女分别关在三间密室里,费路西连着见了三人,非常彆扭的许诺了三遍的只要合作就可昇官发财之类的废话,送出去的是甜言蜜语,得到的是对方的白眼,真是亏本的生意。费路西对自己的废话极其嗯心,往常只在小说里愚蠢无能的反派人物严刑拷打英雄时才会听到这种话,没想到今天此类台词竟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真像是在演戏啊。”费路西心里感到好笑的说,“下面就看路德维卡这个老油条如何使手段了。”
路德维卡恭敬的送走费路西,清一清嗓子,一面祈祷着事情顺利,一面开始进行自己盘算好的审问方案,他首先走进拉谢希提的屋子。这位和路德维卡年纪相仿的中年男子正在闭目养神,听到动静后睁开了眼睛。
路德维卡绕着拉谢希提转了一圈,忽然高声叫道:“拉谢希提”
拉谢希提的眼珠子溜溜的转动开,大概在思考他的名字是怎么被对方知道的,而这又说明了什么问题。路德维卡看在眼里,想道:“这是一个多疑多虑的傢伙。”
“你知道我是怎么晓得你的名字的吗”路德维卡说。拉谢希提不屑的说:
“没什么,肯定是那三个神官说的,他们还能知道什么。”
“你猜错了。”路德维卡说:“是你的同伴把你泄漏了,否则我们怎么刚好在你的家里把你抓住了。”
拉谢希提一张口要说什么,忽然又闭上了嘴,停了一下才说:“我热爱我们的海神教,和三位神官一起组织了今天的静坐,别的哪有什么同伴大人你不会是弄错了吧。”
真是狡猾的傢伙,看来突破口不好在这里打开,路德维卡想,去那两人的地方吧。
“我现在就去你的同伴那里问些东西。”路德维卡说:“回头我看你还怎么抵赖。”
“大人走好。”拉谢希提热忱相送说。路德维卡想了想,来到关押另一个男子的屋子。“你好呀,知道我们为什么请你过来吗”
“请原来这手铐脚缭就是招待的方式啊。”那男子愤愤的说。路德维卡说:“有人把你们暴露出来了,要不然我们哪有这么容易抓住你们。”
男子皱皱眉头,对路德维卡的话半信半疑。
“刚才我们一直在隔壁的女士那儿审问。”路德维卡像是想起一件好笑的事情一样说:“你猜发生了什么”
男子没有说话,紧张的盯着路德维卡,看起来他和那位女士关系很密切。
路德维卡指指身后的另一位警官说:“这位大人竟然威胁女士说,你不说实话我就叫一群弟兄们搞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