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个外号叫小宋江,大人若要取泉州,非得此人相助不可”
“李云,李天正。”王竞尧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心中颇有些荒唐的感觉,“小宋江”,古人还真有那么多的外号:“还有呢”
“还有个姓任,双名晓晟,这人机敏灵巧,出名的无孔不入。”李襄阳缓缓道来:“吕中和曾经数次想招揽于他,但他也看不惯这些胡人的嚣张,为了避免纠缠,干脆躲避到了乡下,大人若感兴趣,草民当可以把他找出来,但他是否能效忠于大人,草民就不好说了。”
这倒是个做间谍的好材料,王竞尧很快想到了这一点上,不过他也没有表态,只是耐心的听着李襄阳往下说下去。
“还有一个人,真实名字大家早就忘记了。”李襄阳兴致勃勃地说道:“他姓杜,早前曾经当过朝廷的刑部小官,为人最是狠毒,但凡大小案子,不管犯人多么狡诈顽强,只要到了他的手里,用不了一天都会乖乖招供,因此大家都称呼他为杜狱,时日一长,他的真实姓名反倒没几个人知道了,不知道大人对他有没有兴趣。不过这人很有些清高,怕不是很好请。”
这倒是个审讯方面的人材,王竞尧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心里已经为这个杜狱安排好了位置,他淡淡地说道:“还有吗”
“还有一个。”李襄阳忽然站了起来:“此人是兴化本地人,姓李,名襄阳,为人虽然别的本事没有,但最善经商理财。大人若能重用此人,保管大人在经费上不会出了半点问题。大人若不信,请权且用之,以一月为限,如不合大人心意,请斩李襄阳之头”
王竞尧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李襄阳,李襄阳坦然无惧,一双眼睛也看着王竞尧,眼睛里写满了渴望和跃跃欲试。
“很好,我喜欢毛遂自荐的人。”王竞尧忽然笑了下:“我就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记着你自己说的话,如果不合我的心意,本官杀你时绝对不会留一点情面。还有你说的那几个人,你能联系请到的你去办,不能请到的,我去请。李襄阳,你和你的父亲大不一样,本官开始有些欣赏你了,希望你也不要辜负了我的期望。咱们都是中原的好汉子,一起联起手来把那些鞑子驱逐去中原,也不枉费了咱们这一身傲骨”
“大人尽管放心”李襄阳恭恭敬敬的作了个揖,斩钉截铁地说道:“大人看得起李襄阳,李襄阳此生也绝不辜负大人。”
第七十二章 男儿当杀人
这三人既然李襄阳提了出来,王竞尧就留上了心,李云李天正是李襄阳的本家亲戚,请他出来没有费什么力气,他倒也不是一个甘于寂寞之人,也想着做出番事业。
杜狱为人清高,又向来不愿意和官府再有什么关系,李襄阳去了几次,都被他所拒绝。到后来王竞尧亲自到了杜狱家中,什么也没有说,直接问杜狱道:“假设有一个人,用尽了各种刑罚,都不肯招供,请问先生有什么办法”
“可将其衣裤退尽,以虫蚁侵其下体。”杜狱半闭着眼睛,不屑地说道。
“试过了。”王竞尧不动声色,微笑着说道:“但还是不肯招。”
“以利刀割其肉,而后烤熟,命其自己吞咽。”杜狱这时张开了眼睛,有些在意地说道:“如此往返,必招”
“试过了,不招。”王竞尧重复了一遍这话。
“世上竟有如此顽强之人”杜狱显然大起兴趣,连连摇头,眼睛里也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王竞尧站了起来,很自然的拉起了杜狱的手:“先生大可以和我一起回去看看,这人有多么顽固,只怕先生遇到此人也不计可施”
就这样,杜狱被王竞尧骗了回去,等他发现上当,已经来不及了。他既然来得,也就回去不得了,王竞尧软刀子硬刀子齐上,终于把这个痴迷于刑狱的人才留在了自己身边。
请任晓晟的时候费了些周折,王竞尧把包括他在内的兴化当地士绅名流全部请到了自己锋锐营之中,邀请他们观看了一次锋锐营的训练。
锋锐营与这些人平日所看到的宋军大不一样,营中尽是一些二十来的岁的棒小伙子,出操的时候个个抖擞着精神,沿着操场跑圈,嘴里大声唱着王知军事亲自为他们谱写的军歌: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昔有豪男儿,义气重然诺。睚眦即杀人,一朝虏夷乱中原,士子逐奔懦民泣。我欲学古风,重振雄豪气。名声同粪土,不屑仁者讥。身佩削铁剑,一怒即杀人。割股相下酒,谈笑鬼神惊。古来仁德专害人,道义从来无一真。世间从来强食弱,纵然有理也枉然。宁教万人切齿恨,不教无有骂我人。放眼天下千百年,何处英雄不杀人”
这首男儿当杀人,本来自王竞尧的时代,他做了一下修改,就充当了锋锐营的军歌。此时两千多人集体唱出,声势惊动天地,听得那些观看之人热血沸腾。
“古来仁德专害人,道义从来无一真。世间从来强食弱,纵然有理也枉然。”边上一个三十不到的青年默默念着这几句话,眼睛里放了炙热的光彩。
“任先生,我的军队如果”王竞尧走到任晓晟身边,微笑着问道。
任晓晟点了下头:“大不一样,大人所训练出来的军队,果然与众不同。”
王竞尧一笑,也不说话,只指指场内,任晓晟看去,原来锋锐营开始了格斗训练。那些个士卒,竟然个个动起了真格的,都象是与对面的士兵有着杀父之仇一样,红着眼,咬着牙厮杀在一样。
场中一下鲜血横飞,不时有人惨呼着倒下,受伤骨裂随时都会发生。直看得边上的那些士绅名流目瞪口呆,姚家姐妹心旌动摇。而指挥着新军训练的蔡戌中和黄声福却还象是不满足,大声呵斥着士兵打得再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