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法,但常常都是身不由己不错,当初他们还都是些孩子但是,十年以后二十年以后呢她们会变成什么样子谁能不保证他们不为自己报仇到了那个时候,他们会喋血宫廷将战火延伸到刚刚平静地大地上真到了那一天,死的恐怕不是几个孩子了,而是成千上万地妇孺老弱,甚至会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不是我的心太狠,太无情而是要让我大汉的江山永固,让黎民百姓不再遭受兵锋战乱之苦”
杨太后这时候头已经慢慢抬了起来,眼睛中有些迷茫地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从自己认识这个男人地第一天开始在自己的印象中他好像还是第一这样和自己说话如此认真地说到。
王竞尧苦笑了一下:“这样血地教训,在历史上数不胜数其实我也知道因此这件事情我会受到一辈子的谴责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在暗地里骂我,甚至要为此而留万世骂名于千古而这一切我却要日日夜夜地忍受着,永永远远地背负着,这就是对我最大的惩罚太后,你的苦衷我能理解,可是我呢我这个皇帝呢我心里的苦有谁能够知道”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像是在诉说着些什么却更像是在和一个知心的老友在那尽情地倾诉,他的嗓音有些低沉,说到了后来居然有些沙哑。
杨太后禁不住认真打量着他,那棱角分明而刚毅的脸庞突然变得有些疲惫,那双精光闪烁地大眼睛此时看起来,居然显得昏暗杨太后能看得出来,王竞尧这不是在装的不是巧言令色这些话肯定都是流淌在他地心间。
原来当皇帝也会这么难,有这么些苦衷,那么些情不得己的事情她心中地那座冰山好像在慢慢地融化对于这位当今的皇帝,杨太后心中本来就充满了爱慕,从见到他的第一天开始他英俊、魁梧,气宇轩昂,敢作敢当在自己的心目中,本来就是一位大英雄。
但是当经过了自己儿子被杀的事件后,已经将她心中的这一形象打碎那个叱咤风云的大英雄突然不见了,变成了一个狰狞的魔鬼可是今天听到了他地一番长谈,这破碎的形象似乎又在慢慢地聚拢逐渐地在自己心中不知不觉的恢复着
她慢慢垂下了头,幽幽地叹了口气:“陛下,臣妾这里没有什么事,您,您先回去歇着吧”
陛下王竞尧明显怔了一下,能这样叫自己,说明她心中的仇恨正在渐渐地退去,难得啊,这个女人本来就并没有太多的坏心思,她所做地一切,完全都是为了自己地孩子。
不,是他们地孩子。
“我知道你说服了安神医,生下了一个孩子,而且,还使用了掉包计”王竞尧忽然说道,这时候他发现杨太后的眼睛里闪过了明显地慌乱,他微微笑了下说道:“我不会去处罚安神医的也不会因为这事来处罚你天下有哪个母亲不会为了自己的孩子,什么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呢太后”王竞尧依然在固执地使用着这个叫法:“不过,带我去看看那个孩子吧,我是他的父亲,可我直到现在才知道这世上我竟然还另外有一个儿子,我这个父亲未免做得太不负责任了”
杨太后忽然拼命地摇着头,眼神里流露着恐惧和害怕在没有弄清楚王竞尧的真实用意前,她无论如何也不肯让自己最后一个儿子,唯一的精神依托失去这已经是自己的全部,是自己的生命
“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他的”王竞尧知道她心中的想法,他站起身来,走到杨太后的身边,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道:“毕竟,他也是我的儿子无论如何,你还年轻,未来的日子还很长很长,你一个人只怕照顾不了孩子逝者已矣,徒自悲伤无益诺大的一座侯爵府,就你们几个人住着也不太安全从明天开始,搬去泉州皇宫住吧,一切起居饮食、月俸例薪都于后宫嫔妃等同,其实”王竞尧淡淡地苦笑了下:“其实你心里也清楚搬到泉州,除了是为了照顾你们外,更多地,更多的是监视你们这点我也不想隐瞒”
杨太后再也忍耐不住,忽然失声痛哭起来,她整个人趴在王竞尧的身上,眼泪很快打湿了王竞尧的肩头这些日子来的委屈、愤怒、哀伤,在这一刻忽然在她的心中跑得无影无踪。
她恨这个男人,他夺走了自己两个儿子的生命,甚至自己每一分每一秒都恨不得这个男人死去可是当这个男人重新站到自己面前的时候,那份恨,却不知道怎么就这样消失了
王竞尧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什么也都没有劝解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解才好其实有些事情,是根本不必也没有办法去劝解的。
让她哭吧,尽情地哭个够,这么长的时间里,她压抑得实在太久了肚里的苦水太多,痛痛快快地发泄一场有好处说不定倾盆大雨之后就是一个明媚灿烂的晴天
哭了好长一会,杨太后这才渐渐止住了哭声,她抬起一双泪汪汪的眼睛说道:“我这就带你去见你的儿子,但只怕你见了之后,心中会有一些失望”
王竞尧心中奇怪但也不便多问在杨太后的带领下,穿着了两间房子,来到了她地卧室中杨太后爬上床去移开了靠着墙壁的一扇暗门,后面居然出现了一个不大的密室王竞尧笑了一下,她为了保护自己地儿子当真是煞费苦心了杨太后朝着里面轻轻地叫了两声“宝儿“很快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从里面爬了出来这宝儿长的虎头虎脑胖嘟嘟的甚是可爱可是王竞尧一见之下,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仔细端量了会这才发现这孩子地眼神有些呆滞。“妈、妈”这孩子说这两个字地时候,似乎非常之的吃力杨太后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指着王竞尧说道:“这是你的爸爸,叫爸爸”
但那孩子却眼神惊恐地看着王竞尧,一个人不断地要往杨太后的怀抱里缩好像对陌生人害怕到了极点一样。
“这就是你地儿子还没有取名字,我叫他做宝儿”杨太后静静地说道。
王竞尧将自己地儿子接了过来抱在手里爱怜地看着然后在宝儿的小脸上轻轻亲了一下,谁想到这宝儿竟象是受到什么惊吓一样“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弄得王竞尧手足无措。
杨太后叹了口气,将宝儿重新抱了回来,那宝儿一回到母亲的怀抱,立刻停止了哭泣。
“宝儿从一生下来开始除了发出过一声哭声,以后就再也没有发过声音一直到了半年前才学会了叫妈妈”杨太后忽然表情有些冷漠:“据安神医说,宝儿地智力可能比其他人晚陛下,你认为这样的人,会对陛下的社稷构成威胁吗所以,请陛下饶了他吧”
王竞尧地脑袋里有些发懵,按照这样的说法,难道自己的这个儿子在智力发育上有些问题莫非这是因为自己杀了宋室地两个后代,老天爷给自己的惩罚,王竞尧苦笑了出来。
这时候那个宝儿也停止了哭泣悄悄从杨太后地怀里探出了脑袋,畏首畏尾地看着自己王竞尧打起精神向他做了个鬼脸宝儿“咯咯”笑了出来。
孩子地笑总是那样地纯真无邪,看着这张开心地笑脸,王竞尧忽然笑里一动,像是明白了什么这是自己的孩子,不管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也总是自己的孩子就算真的智力发育的慢那又怎么样只要能够平平安安地活着,那比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