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试的成绩,基本上可以当殿试成绩的参考。
他身为皇帝,有权利把陆寒打到三甲去,然后给陆寒安个西北道之类的地方当个小县令,一辈子陆寒都别想回京城来如果陆寒不是会元的话
现在人尽皆知陆寒会试考得这么好,殿试却被自己黜落了,后来再查到是因为芳菲的缘故的话
一顶昏君的帽子他是戴定了。
朱毓昇不怕自己写入史书的时候被人称作“暴君”,可是“昏君”
这真是个值得商榷的问题啊。
皇帝在高台上摆出极威严的表情,内心想着如何解决情敌,地下的官员们站得腿都软了还有三急。但谁也没胆子“藐视君威”,当众给自己捶捶腿什么的
好容易熬到上半场结束,皇帝终于回宫用午膳了。百官这才迈着酸疼的双腿回家,留下这群考生继续考下半场当然中午这一顿是皇家食堂鸿胪寺买单的,大家都可以吃上传说中的宫廷御膳,不过到了这种时候众考生也是食不知味了。
芳菲在家里,直等到日落西山,才等到陆寒来向她汇报说“顺利考完”。
“考完了就好”
芳菲虽然觉得这种殿试也不可能有什么出错的机会,不过还是会有些担心的。现在看陆寒考完了还一脸轻松,知道他写得不差,也就放心了。
这时天也晚了,芳菲只好催着陆寒先回会馆休息。次日,陆寒再次过来的时候,芳菲跟他商量说:“等成绩一公布,我就先回乡吧”
“芳菲妹妹你自己走”
陆寒有些迟疑。
“我不太放心,还是等等我,一道走吧”他并不清楚芳菲急于离京的理由,偏偏芳菲也不能和他明说。
难道告诉他,现在大家在谣传我是皇帝的后妃预备队,所以我要赶紧避避风头
陆寒再大度也是个男人,这种事还是别跟他说了吧。
芳菲只说:“有什么不放心呀,我当时不也这么过来的吗镇远镖局的镖师们很得力的。我身边又有涂七这样的男家人,怕什么呢”
陆寒劝了两次,看芳菲去意已决,也只好由得她了。
正文第一百三十三章:名次
第一百三十三章:名次
殿试考完,也就没考生的事了,但考官们却开始忙碌起来。
照平常的做法,虽然殿试的主考官号称是皇帝,但真正评卷的还是内阁大学士和各位礼部吏部官员、翰林学士、国子监博士等等等等的人们。
四百名考生啊,全丢给皇上看,皇上看得过来吗再说实话,皇上的文化水平估计也没这些专攻科举的文人高啊
但是今年,一切都反常了
当今皇帝朱毓昇,继在殿试当天认真监考了一上午之后,居然提出要亲自阅卷
此话一出,相关官员们的下巴都掉了一地,半天也没能合拢起来
皇上这也太上心了吧
难道对我们这般老臣都失去信心了,只在乎未来的新臣子了吗于是大家都有些伤感,有些悲凉,甚至有人流下了浑浊的老泪
可惜这一切都不能阻止皇上的决心。
“朕就是要亲自为国家选拔人才,诸位卿家不让朕阅卷是何居心莫非这里头有什么猫腻”
朱毓昇这话一出,所有劝谏的臣子都吓得匍匐在地,山呼万岁,痛哭流涕地表明自己绝无私心,只是怕皇上太过劳累。
“不过就是看四百份卷子,累得到哪儿去何况朕也只是要在你们阅卷后再把把关,排排名次而已。”
排名次才是他的重点
臣子们都不是傻的,全听出皇上的意思了。
难道皇上已经在心中钦定了前三甲是不是那个考了会试第一的陆寒呢
谁也不会想到,朱毓昇不是为了把陆寒提上去,而是为了把他打下来
即使是皇帝,面对情敌的时候和普通男子也没什么区别。
最后怎么排陆寒的名次,朱毓昇也是考虑过的。
绝对不能是前三甲,因为按照惯例,状元、榜眼和探花是直接成为庶吉士进翰林院的。
太低了,也不行,因为前面有个“会元”头衔打底,这回考得太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被故意黜落下来的。
还是放在二甲前几位吧到时候给他补一个从六品的官儿,把他远远放出去
平心而论,朱毓昇对于陆寒的才华还是很欣赏的。
朱毓昇自嘲地想:“若是古之贤君,就该为了得到贤臣而放弃女色吧。”
他想起楚庄王“绝缨宴”的故事。
据说楚庄王有两个宠爱的美人,名叫许姬和麦姬。有一回,楚庄王设宴招待群臣,让二女亲手执壶为在场的文武官员们倒酒。
忽然从外头吹来一阵大风,宴会上的蜡烛几乎都被吹灭了。有个大胆的臣子,趁机轻轻摸了一把许姬的手。
许姬一时激愤之下,将那人头冠上的缨带扯了下来,并且去向楚庄王告状,要他凭着这缨带找出无礼之人。
楚庄王反而让她不要声张,并大声地对大家说:“寡人今夜要与诸位同醉,请大家都把帽缨拔掉,不拔掉帽缨不足以尽欢”于是大家都把帽缨取下,也就看不出许姬扯断的是谁的缨带了。
后来,楚庄王讨伐郑国的时候,有一位姓唐的将军特别卖力,不但为楚国在战场里立下了汗马功劳,还曾在重围中救出了楚庄王。
战争胜利后,楚庄王要将唐将军封为“大将军”,唐将军却说自己不要赏赐,并且说出了自己就是当年那个被扯下了缨带的人。
于是,这段君臣佳话,便被当做为君的经典故事流传了下来
朱毓昇以前从没觉得这个故事有什么不对。
为了一介妇人去责难一名朝臣,本来就是很愚蠢的事情
可是,现在他的看法却不一样了
他在想,如果自己是当时的楚庄王,而被轻薄的是芳菲他一定会把那无礼的臣子满门抄斩吧。
“呵,朕竟也是那种沉迷女色的昏君啊”朱毓昇嘴边牵起一个讥讽的笑容。
陆寒不知道自己因为某些缘故上了皇帝的黑名单,他这两天都很悠闲的在芳菲的院子里,和芳菲下围棋解闷。
“啊,陆哥哥你太过分了”
芳菲苦着脸看陆寒把自己的棋子吃掉了一小片,嘟起嘴儿来说:“我不依啊,再输下去我就不玩了。”
“好好好,那我下一盘输给你好了。”陆寒好脾气地笑着。
“我才不要你让你故意输给我,那才是真正的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