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那倒也是,对牛弹琴”雪娘笑道。
岳克庄忽然停下,缓缓拔出腰间的剑:“好好,让着你们,你们还真以为我奈何不得你们了”
他一直使的是折扇,这时却动了杀心,拿出剑来,他扇法高明,打穴的功夫极深,别人不知道的是,他的剑法更高,远胜扇法。
岳克庄将剑朝天空一指,脸色沉肃,周身的气息顿时变得阴沉下来,仿佛一块乌云笼罩头顶。
他冷冷道:“黄泉之下,休要怨我,怪只怪你们跟了李风”
话一说完,剑光蓦地闪耀,周围的人们忙不迭闭上眼,却仍灼热难当,好像被针扎了一般,眼前闪烁着一道明亮的剑光,久久不散。
如此剑法,当真是动人心鬼,众人又忙睁开眼,没有料想的剑光闪烁,长剑被定住了,剑尖被一个人的两根手指夹住。
明月三女只觉剑光炫目,几不可见,只能急忙施展身法,不管对方什么招式,只管走自己的步法。
这是李慕禅当初传她们步法时所说,一旦看不清对方的招式,便不管它们,只管走好自己的步法,心中坚定,毫不迟疑,自能安然无恙。
这套步法与奇门遁甲相通,一旦施展开来,奇正相合,生门死门连绵变化,很难捕到死门,自保有余。
她们只觉周身寒彻骨,内力渐渐的涩滞,再这么下云,步法也施展不开了,心中渐渐绝望。
恰在此时,一道人影蓦地出现,李慕禅挡在她们跟前,缓缓伸出一只手,轻巧的把剑尖夹住。
岳克庄一见是他,顿时心下一惊,忙撤剑回收。
但长剑如嵌到了石壁里,任他如何用力,固若磐石,纹丝不动。
李慕禅淡淡笑道:“岳兄,我还真是看错了你,没想到堂堂一个男人,心胸如此狭小,竟对弱女子下手,真是我辈武林中人的耻辱”
岳克庄脸色涨红,双眼寒光闪烁:“姓李的,放手”
李慕禅摇头叹了口气,指尖一用力,“叮”一声脆响,剑尖被扳断,挟在他手指间。
他屈指一弹,“嗤”剑尖射向岳克庄。
岳克庄挥剑,“叮”一声脆响,他长剑滞了一下,李慕禅一闪身到了他后背,轻飘飘一掌拍出。
“噗”他飞了起来,在空中喷出一道血箭。
“砰”他重重落到十几丈外的青石板地面,人们顿时嗡嗡的议论,没想到这俊美青年如此不济,一招也挡不住,看来还真是只能欺负弱女子了。
李慕禅举步走到他跟前,俯视着他:“岳兄,好好想想吧,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因为一个女子随落至此”
他叹道:“今天且饶你一回,若有一下次,莫怪我不讲交情下狠手。”
岳克庄用力撑地,但双手酸软无力,身力所像被那口血带走了,浑身软绵绵的,眼前一阵阵发黑。
李慕禅的话像剑一般刺进他心口,他冷笑惋惜的表情像锤子敲到他心口,他一口气郁气涌起,“噗”又喷一道血箭。
黑暗像潮水同涌过来,他毫无反抗之力,一下昏迷。
“先生,你怎么饶他性命”桑娘终于赶过来了,她挤到李慕禅身边,不满的道:“他这般卑鄙小人,应该早早杀了,要不然,他准要偷偷的报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从此之后咱们还敢上街吗”
娘轻轻叹息一声,摇头道:“真是人不可貌相,他如此仪表堂堂,却没想到是个卑鄙小偷,真是让人扼脆呢。”
桑娘撇撇嘴:“柔娘,你算了吧,人不可貌相这句话你今天才知道哇,是不是先前对他有好感芳心暗寄了”
柔娘的脸顿时红了,娇嗔道:“你胡说什么呀”
“哇,被我说中了,要不然脸怎么红成那样”桑娘顿时惊讶叫道。
“看我不撕了你的嘴”柔娘娇嗔着扑上去,两人都施展步法,曼妙如舞蹈,周围诸人看得大开眼界,双眼放光。
李慕禅摇摇头,转身便走,明月看了一眼地上的岳克庄,紧随李慕禅身后,雪娘道:“行啦,快走吧”
两女追打着跟上李慕禅,几人很快回了方府,到了他们小院,直接到后花园的小亭里说话。
明月沏好了茶端上来,众女围着李慕禅坐下,茶香与她们身上的幽香混在一起,沁人心脾,又不乏旖旎。
“师父,为何没取他性命”明月捧着茶盏歪头问。
她知道师父可不是心慈手软的,不杀岳克庄必有其原因。
李慕禅叹道:“他毕竟是一品供奉,不宜贸然杀了。”
“他是大公子的人,万一杀了,大公子定不会罢休。”雪娘道。
李慕禅笑着点点头:“也有这个原因,现在不宜于大公子闹得太僵,否则难见容于方府。”
桑娘撇嘴道:“先生,何必管那么多,先杀了再说”
李慕禅笑笑:“他也是气昏了头,正常情形下,断不至于如此行事。”
“正是急昏了头才显出他的本性。”桑娘仍是不屑,哼道:“他丢了这么大的人,能不对先生你仇恨他对付不了先生,咱们可倒霉啦”
李慕禅没好气的横她一样:“怪不得一直急着撺掇我杀人呐,原来是担心自己啊,好个桑娘”
桑娘咯咯笑道:“先生不这么想吗咱们以后出去都要担惊受怕的,可没了乐趣是不是”
李慕禅笑道:“放心罢,他这次受伤,想好可不那么容易。”
明月双眼一亮:“师父,你下了暗手”
李慕禅点点头,笑道:“现在他死不了,将来嘛,呵呵”
“这才对嘛。”桑娘满意的点点头,惹来李慕禅斜睨。
第二天清晨,李慕禅练了一夜观天人神照经,正在院里散步,一黑衣劲装少女过来禀报,外面项雷来访。
李慕禅摆摆手:“就说我不在。”
明月四女正在练武,听到这话皆停下来,转头望过来。
李慕禅哼道:“专心”
四女忙又接着练,却不时瞥一眼过来。
黑衣劲装少女迟疑一下又离开了,很快外面传来项雷的笑声:“李先生,为何不敢与我一见”
李慕禅无奈的摇摇头,给四女使了个眼色,返身钻进了后花园里。
项雷的声音再次响起:“李先生,项某有事相商,烦请一见。”
明月想了想,转身盈盈走出去,来到了院门前,但见项雷一身灰衣,正抚髯微笑着摇头。
他长髯飘飘,即使微笑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