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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要尽快弄明白,妻主的喜好是什么。

“妻主在笑什么”他想了一会儿,没有想清原委,便乖乖地问她。

他觉得,自己乖巧一点,总不至于惹恼妻主。

这点浅到不能更浅的小心机,自然瞒不过罗衣。她偏头看向他,对他微微笑道:“我很喜欢你。”

她既然住进了于向晚的身体里,并且没打算走,那么他就是她的伴侣。

如果他一直这样乖巧可爱,她是不会拒绝跟他打好关系的。

方尽没想到她的话这样直白。呆了一下,渐渐红了脸。又长又密的睫毛剧烈颤抖起来,他缓缓垂下眼,低低道:“是真的吗妻主真的喜欢我吗”

他似是很害羞,说话的时候根本不敢看她。然而说完后,又迫不及待地抬起头来,直直望进她的眼睛,像要辨清她说的是真是假。

“真的。”罗衣点头,“我很感激你照顾我。”

方尽有些不好意思,再次垂下头,这回没有再抬起来,他白皙的手指揪着被子,低低地道:“我是母亲和父亲花了大价钱,给妻主买来的夫郎,理应好好照顾你的。”

这句话很有毛病。

每个字都是毛病。

罗衣却没有跟他多说。他们现在还不熟,这个小朋友又是戒备心重的人,交浅言深不见得是好事。

让他慢慢了解她,未必不是好办法。

“太晚了,歇着吧。”她吃力地伸出手,将他往下按,然后把被子给他盖上。

方尽哪敢放她一个人清醒着,自己却睡去挣扎着要起来:“我陪妻主坐一会儿。”

罗衣无奈,只好躺下了:“我也睡。一起睡吧。”

窸窸窣窣,被子里发出轻轻的响动。女子独有的馨香,钻进了方尽的鼻尖。

他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心里想道,妻主从前也这么香吗

他想不起来了,脑子里紧张到空白。就在这时,忽然脚踝被踢了一下,顿时更加僵硬了。

妻主是故意的,还是他僵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睡吧。”耳边传来一句。

而后,窸窸窣窣的动静不见了,屋中安静下来,安静到他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以及心跳的声音。

方尽僵着身子,脑子里还没太接受。什么也不做妻主不跟他圆房是妻主的身体不适,还是妻主不知道如何圆房,又或者妻主其实不喜欢他,根本对他没兴趣

毕竟,他长得有点高,并不性感的。

他心里想了很多,一时欢喜,一时担忧,最终全变作了淡淡的冷。

没关系,妻主不喜欢他也没关系,他总能把日子过好的。黑暗中,他紧紧捏起手指。

第238章 女尊时间

一整晚,方尽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只要睡着了,必要做梦,那梦里面一片光怪陆离。

有妻主拿着鞭子抽他的画面,妻主把他吊起来,拿鞭子狠狠抽他,抽得他皮开肉绽。

有他费尽心思讨好妻主,但是妻主三心二意,纳了许多侍君的情景。他不得妻主的宠爱,独守空房,那些得宠的侍君们总是欺负他,他病了妻主也不理会,他一个人过得很是凄苦。

也有他跟妻主的侍君们争宠的梦。梦里面,他心狠手辣,只要有人敢践踏他的尊严,威胁他的地位,他都要叫他们尝到苦果。

天刚蒙蒙亮,方尽猛地坐起来,大口大口喘气。

梦里面,他毒死了妻主最宠爱的侍君,那个侍君大口大口吐血的画面,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方尽抬起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混混沌沌的大脑,渐渐冷却下来。他抿住了唇,心里想道,他不会变成那样的。

他不会让自己变得面目全非。

他永远也不会让自己的手染上鲜血,永远不会跟那些人争宠。

胸腔里,心脏跳得极快,他努力平复着呼吸。手指因为激烈的心跳而微微颤抖,他垂下眼,抓紧了被子,空气里的凉意让他更清醒了些。

如果妻主给他尊重,他就做好她的夫郎,担起一个夫郎应当担起的职责。她想要纳多少个侍君,他都不会阻止她。只要她给他夫郎该得到的尊重。

如果妻主不给他心头一窒,方尽抿了抿唇,眼底涌现坚毅。没关系,那他就走,他跟她和离。日子再难过,也不会比他出阁前更难过了。

正想着,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怎么做噩梦了”

方尽一惊,忙回过头,借着清晨朦胧的微光,就看到妻主已经醒了,此时睁着眼睛,枕着双手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他。

“是我吵醒妻主了吗”方尽连忙问道,脸上流露出不安。

罗衣并不是被他吵醒的,而是一个晚上都没睡。

一来是头疼,二来是这个孩子实在是睡觉不老实,一整个晚上,翻来覆去的,口里还念念有词,什么“妻主饶了我吧”,“妻主我错了”,“你们谁都别跟我抢妻主”,“妻主是我一个人的”,也不知道做了多么激烈的宅斗大梦,躺在他身边实在很难入睡。

“不是。”罗衣摇了下头,并没有指出他说梦话的事,这个小朋友的心理阴影有点重,她最好不要胡乱逗他。

“都是我不好。”方尽并不信,他很愧疚地低下头,手指紧紧攥着被单,一脸内疚难过的样子。

罗衣看着他精致流畅的侧脸线条,心头一片舒畅。一早醒来,就看到这么漂亮可爱的男孩子,而且乖顺又可爱,这感觉简直不要太好

“真的不关你的事。”罗衣从脑后抽出一只手,朝邻居家的方向指了指,“他们太吵了,天不亮就闹起来,我才醒的。”

方尽怔了怔,随即微微偏头,听起隔壁的动静。

隔壁传来高高低低的争执声,很快方尽听清楚了,他皱了皱眉,说道:“他们家总是这样。”

隔壁家姓王,上没老人,下没小孩,就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带着自己的夫郎、侍君们七八个,住在这里。王姓女子很随性,对待自己的夫郎和侍君们,想宠哪个就宠哪个,爱这个时可以连着两个月睡他屋里,由此她的夫郎和侍君们总是吵闹。

今日,便是刚刚失宠的一个侍君,并不甘心自己失宠了,天不亮就闹着不舒服,拍那个得宠的侍君的房门,让妻主瞧瞧他。他大清早的扰人清梦,被得宠的那个侍君骂了一顿。听着动静,大约还动起了手。

罗衣并没有被吵醒的不悦,反而听得津津有味。

真有趣啊。

方尽并不知道她心里是这样想的,误以为她很不高兴,便披衣下了床,走到自己做针线的筐子前,捡了两团柔软的布条,在手心里团成一团,而后走到床前:“他们家闹起来,一时半刻不消停的,我给妻主堵上耳朵,妻主再睡一会儿吧。”

俯身下来,很轻柔地把布团塞到罗衣的耳朵里。

罗衣不由得心里有点美。

虽然她并不想睡,却也没辜负他的好意。

见他转身走开,却并不回床上,而是正儿八经地穿衣裳,就问他:“你不一起睡一会儿”

方尽的背影一僵,随即他低低地道:“我要去做早饭了。”

说着,利落地挽好了头发,又走回床前,问罗衣:“妻主想吃什么我做给妻主吃。”

从前妻主是个傻子,不知道主动点菜,他是各种饭菜都做一些,慢慢摸索她的口味偏好。如今妻主醒了,也不知道口味变了没有

罗衣没有特别想吃的,就说道:“你看着做吧。”

方尽一想,妻主刚醒来,约莫也不知道有什么吃的,自己这样问实在不大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