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短短一句话,可眼神中却闪着诸多言语,所有的关切与担忧都无法掩饰地流露出来。
萧珞轻轻一笑:“不必担心,有常将军与罗护卫在呢,你快去。”
这次绕到南门必须快马加鞭,贺翎不想让萧珞跟着奔波才让他留下来,而且入了城后还有任务,形势不定,而留在此地反倒是没有太大的危险。
常有为呵呵一笑:“将军放心,属下一定护殿下周全”
贺翎点点头,不再耽搁,在他肩上拍了拍,最后一次强调:“记住,郑铎必须活捉,另外一个,放他走”
常有为想起之前对于放人还是堵死的争论,犹不甘心,不过既然可以捉一个回来,他也算心里舒坦了些,只好点点头,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
贺翎瞧着好笑,朝他肩上锤了一拳:“走了。”
几人刚走到门口,就有副将过来禀报:“将军,人马已经点齐。”
“好”贺翎点点头,翻身上马,临走之际侧头朝萧珞看了看,忽然俯身,毫无预兆地搂住他的脖子在他鬓角亲了一口。
萧珞也不避讳旁边一群大老爷们儿,无视常有为打趣的目光,冲他笑了笑:“自己小心。”
“嗯。”贺翎点点头,再不留恋,收起眼中的笑意,“出发”
所有的马蹄都提早裹上了棉布,踏着夜色,静悄悄离开营帐,一直到距离城门足够远,确定郑铎等人在城墙上听不到后,才催马扬鞭,加快进程,匆匆往涿州城的西门赶去。
而与此同时,从西门出来的五名赵家骑兵正迎面而来,领头一人忽然变了脸色,勒停了马:“你们听,什么动静”
其余四人齐齐震惊,连忙跟着他翻身下马。
几个人贴着地面听了听,同时皱起眉头,晃晃脑袋又继续听,一人抬起头迟疑道:“这是马蹄声吧”
贺家军的马蹄声闷在棉布中不再清脆响亮,可如此多的马匹同时落足,不可能完全没有动静,不过这五个人听了半天也无法确定状况,甚至分不清这些马蹄声究竟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一时面面相觑。
正在他们疑惑之际,一人惊恐地盯着前方,手指过去,压低嗓音颤道:“前面有大军”
原来等他们听到动静之时,大军已经近在眼前。
领头之人迅速下令:“快上马,躲到一边去”
一阵惊心动魄,五个人借着夜色的掩盖,偷偷将自己藏身于灌木中,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声势浩大奔腾而过的大军,待大军走远,他们的后心已经洇出汗水。
“这似乎是贺家军吧”其中一人问道。
“一定是”头领点点头,指指身旁的两人,“你们快去给将军报信我们三个去烧他们的粮草”
那两人一脸焦急:“怎么报信他们这是要去西门吧西门我们走不了,南门也进不去,难道要走北门那得绕多远”
“再远也要绕你还有别的办法吗”头领吼了他们一声,“快去”
“是”那两人抹了抹汗,连忙上马,迅速奔出灌木丛。
70、攻其不备
贺翎带着一万人马火速赶到西城门时,城楼上的几十个守兵已经倒成一片,田三站在高处远眺,盼了很久终于盼到他们的到来,心里一阵狂喜,转头兴奋道:“将军果然算准了快去开城门”
剩下的人一边在心里佩服将军的料事如神,一边脚步匆匆地跑下了城楼,拿出从守兵身上找到的钥匙将一道道沉重的锁打开,又迅速拔下栓子,几人合力拉起城门上的铜环,只听一声悠长厚重的声响,城门在所有人激动的目光中缓缓拉开。
贺翎一马当先,神色尽敛,并未急着进去,直到看见田三几人出来相迎,给了他们一人一匹马,这才挥了挥手,双脚一踢马腹,带着大批骑兵声势浩大地冲进了涿州城。
进去后按照原先已定的计划,一小拨人跟随副将,在田三的带领下赶去北定王府捉拿赵暮云的家眷,剩下的大半人马全都随着他往南城门匆匆赶去,准备与城外的常有为合力夹击赵家军。
涿州城内的百姓再一次被惊醒。
先前在半路发现他们行踪后回来报信的二人二骑也刚刚从北门进了城,他们虽然绕了远路,但毕竟身手灵活,而贺翎带的人马众多,行军自然没有他们的轻骑来得快。双方赶到城门的时间差不多,但大军已经进了城,形势就再难逆转,那两人就算长出翅膀飞到南门去报信,也已经无力回天。
北定王府中,赵暮云的妻妾子女也如城中百姓一样睡不安稳,半夜又隐约听到外面有异常的动静,更是心惊肉跳,分不清是南门处攻城的声音远远就传了过来,还是城内出了什么变故。
正在所有人揣测不安时,外面忽然起了一阵骚乱,紧接着就传来一声大喝:“有人行刺保护王妃、世子与几位小公子快去禀告将军快”
一道厉吼在沉积的王府炸响,门口传来兵刃相接之声,顿时,北定王府上上下下乱成了一锅沸粥。谁都没有想到,明明贺家军还被拦在城门外,一转眼就突然冒出一拨人来围攻王府,他们认为最安全的地方,如今竟成了被困之地。
赵暮云的几房妾室全都慌了神,衣服胡乱裹在身上,也顾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