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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依你。”虞绍衡哪里还有回绝的理由。

叶昔昭急匆匆去唤新竹,叮嘱一番,返回寝室。

虞绍衡已经找出了一个白瓷药瓶和纯白棉布。

叶昔昭走过去拿到手里。

“把药粉洒在伤口上,止血。”

“嗯。”叶昔昭抿紧了唇,拔下木塞,将药粉洒在他伤口上。手有点儿抖,声音亦是,“很疼吧”

虞绍衡揉了揉眉心,身体的疲惫融入语声:“还好。”随即在她帮忙之下,草草包扎。

叶昔昭这才道出心中疑惑,“这是怎么回事侯爷和谁交手了么”

“帮友人缉拿要犯,动手时牵扯到了旧伤。”

叶昔昭走过去铺床,“侯爷先略作歇息,郎中要小半个时辰才能过来。”

虞绍衡却道:“比请太医要快。”

叶昔昭失笑。

虞绍衡侧身倒在床上。

叶昔昭忙拉过锦被帮他盖上。

便在此时,虞绍衡展臂将她勾低。

仓促之间,叶昔昭双手撑在他身形两侧。

虞绍衡问道:“为何一反常态”

叶昔昭如实告诉他:“这才是嫁为人妇该有的样子。自然,妾身还有诸多不足,需慢慢改进。”

虞绍衡墨黑的眸子凝住她,似是要看进她心魂里去,“实话”

叶昔昭平静地接住他视线,“是。”

虞绍衡道:“那么,不论你出自真心还是假意,只要你维持现状,我便不会负你。”

还是不能信任。叶昔昭黯然一笑,“侯爷拭目以待。”

“一言为定。”虞绍衡放开了她。

叶昔昭去倒了一杯热水,又搬来椅子,坐在他床前。

虞绍衡阖了眼帘,不再言语,片刻后,唇角现出一抹笑,带着些许苦涩。

他只是意识到,虽然他十四岁投身军中,十八岁回朝,例无败绩。可是在叶昔昭面前,他总是处于劣势,总是不战而退。

就如方才,他甚至不敢问她究竟是要尽本分,还是已对他生出一丝情意。怕她说只是尽本分,怕她说只是认命了。

谁叫他中了魔,眼中心底全是她,痴恋失望都无所谓,只要她还是他发妻就好。

郎中过来之后,给虞绍衡处理了伤口,又开了方子。

一名小厮前去抓回药来,丫鬟即刻煎煮,都没耽误一时半刻,可是等虞绍衡服药之后,也已是丑时。

风雨还未停,势头不减。

新竹在门外道:“夫人,天色太晚了,外面冷得紧,您身子又刚好,不如就歇在这儿”

叶昔昭看向虞绍衡。

虞绍衡道:“你若不反对,便将就一晚。”

“就听侯爷的。”

新竹听到夫妻二人的话,抿嘴笑了。两个人分房而居的局面,终于有所扭转,委实不易。

随即,新竹又取来一条锦被,铺在床里侧。

叶昔昭摆摆手让新竹退下,自行宽衣,去掉首饰。顾及着虞绍衡可能会有不时之需,便没熄灭灯烛。

虞绍衡这里一件女人的衣物也无,叶昔昭便以中衣代替寝衣。到了床前,看着依然睡在外侧的虞绍衡,“侯爷睡里面吧”

“还要上早朝,起身时不便,你睡里面。”

“”叶昔昭没把话说出口,眼神却分明在指责他:伤成这样还上什么早朝当自己铁打的么

虞绍衡眼中有了笑意,回她一句:“当我是纸糊的么”

“侯爷若是纸糊的,那妾身是什么做的”叶昔昭一面笑着自嘲,一面上了床,睡到里侧。她自知劝不动他,也便由他去。反正太夫人会察觉出端倪,到时候总会规劝的。

因为虞绍衡背对着她,她放松不下来,生怕一个不注意碰到他背部伤口,后来索性对他道:“侯爷不如转过身来,也能避免伤口被我碰到。”

虞绍衡沉了片刻,翻转身形,亮晶晶地眸子审视着她,“不会不自在么”

叶昔昭侧身与他四目相对,顾左右而言他:“妾身乍换了歇息之处,入睡后不安生。”

虞绍衡抬手抚过她如云发丝,语声戏谑,“只担心自己,就不担心我不安生”

叶昔昭脸颊发热,接不上话了。

虞绍衡看着她微红了脸颊,唇畔延逸出清朗笑容,收回了手,“睡吧。”

叶昔昭立时闭上眼睛。这一日着实劳神劳力,足以让她忽略掉此刻些微的不自在,很快入睡。

她睡得很不踏实,梦境连连。恍惚中察觉出身畔人下地,以为到了他上早朝的时辰,慌忙坐起身来,要下地穿戴。

“做什么”虞绍衡讶然失笑,“我喝点水而已。”

叶昔昭片刻茫然,随即揉了揉眼,尴尬地笑了笑,又躺下身去。

虞绍衡回来歇下,闭上眼睛之后,温凉的小手搭上了他额头。

没发热。叶昔昭心里安稳许多。手收回之际,被他握住。

之后,他欺身过来,和她同盖一条锦被。

叶昔昭心跳加速,男子的温暖阳刚气息让她无端地紧张。

“让我看看你。”虞绍衡指尖滑过她脸颊。这容颜,便是冷若冰霜都让他无从放下,何况是此刻这般柔和纯真,愈发勾人心魂。

叶昔昭眨一眨眼算作回答,由着他手臂穿过颈部,被他松松揽入怀中。

下一刻,虞绍衡的吻落在她脸颊,继而是唇角、唇瓣。

叶昔昭屏住了呼吸,睫毛慌乱地忽闪几下,随即,缓缓闭上眼睛。

虞绍衡吸吮着她唇瓣,片刻后,舌尖欺入,撬开她打颤的牙齿。

叶昔昭的手抓住他衣襟,身形都轻颤起来。

怀里的人柔弱而顺从,让他的心被喜悦充盈,尽情索取她口中甘美。探寻之下,又吮住她舌尖,恣意撩拨。

叶昔昭呼吸急促起来,头脑逐渐失去清醒,沉沦于这般美妙的感受。

以往,她总是抵触他的碰触,他索吻时,总是百般躲闪回避。

恼火之下,虞绍衡每次都会强迫她接受。她别开脸,他就扳回来;她紧闭双唇,他便捏开她牙关。可这样又怎能得到一丝回应,之后的床笫之事便总因为负面情绪变成无声对峙的局面,她不过是承受罢了,总是干涩得厉害;他不过是意难平,她想疼,他就让他疼。

最终结果,是两个人都对这回事失去兴致,而他,宁可独守空房也懒得再和她较劲。

严格说起来,这是他与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