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夫听了,气了个倒仰,她心心念念想着的便是想给自己两个儿子找两个好媳妇,家世好,相貌好,品好,前年被刘家要挟着订了亲,看着这刘知府也是正四品,家世马马虎虎配得上,刘三小姐长相也不差,心里想想也便算了,没想到竟是姨娘生的庶女
高良一直想着替高祥聘个好家的媳妇来,怎么能让那贱妇生的高祥压自己儿子一头高夫越想越心烦,有时晚上很久都落不了觉,早上起来眼睛里全是血丝儿。她知道高良还是没有死了攀长宁侯府那份心思毕竟是同乡,以前又有交集,总好说话些不是
正担心着这事,高夫的贴身妈妈走了过来,眉开眼笑贴这她的耳朵道:“夫,老奴方才出府买东西,听街上的都说长宁侯府出事儿了”
、第152章 初生牛犊不怕虎
听闻长宁侯府的三爷前日才续了弦,昨日便被下了大狱,京城里的都传着是那位续弦的夫身上带着煞气。京城的赌坊里新开了一个赌局,拿了长宁侯府这桩事儿让下注,看那位容家三爷会不会无罪放出来。
“长宁侯乃是当今圣上的亲舅舅,容家三爷便是皇上的表弟,如何能真将他怎么样不过贪墨了些银子,关到牢里过几日,做做样子给大家看看也就放出来了。”大部分都买大,赌容三爷能安然出来。
只有少数嗤笑道:“难道不知道皇上最近这一年都整治贪墨之风皇亲国戚又如何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买小”
这个赌局从昨日便开了,下注的越来越多,就等着皇上揭宝,大家都眼巴巴的望着,高良比那些下注的更关注着这事情。
还江陵的时候高良便想着要与容家结亲往上边爬,可容老爷那时候推说孙女儿们年纪还小,并没有理会他的提议。后来高容两府都进了京,但高府和容府的差距却拉大了不少。容家的府邸是皇上钦赐,坐落御前街,而高家住的地方可与御前街隔得远了去。虽说经过这么多年的摸爬滚打,高良好不容易也挣了个三品之位,但京城里的三品官儿又何其多
若是高祥的话早几日到,恐怕高良也会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去长宁侯府家提亲,可现出了一桩这样的事情,他又怎么能贸然下决定再怎么样也得观望了皇上的态度,若是过几日便放了出来,那他便去请媒上门,若是皇上要杀鸡给猴看,他高良还会蠢得去巴结容家三房这根藤不成
观望了些日子,尘埃落定,容三爷被革了官职,流放去了西北,而且是五年,买大的个个垂头丧气,买小的个个喜笑颜开,但他们不知道,开盘坐庄的虽然是皇上,但这赌局真正的赢家却是未央宫里的梁皇后,既为自己儿子选妃扫除了一个障碍,又让皇上承了她的情,捉了个贪墨的典型震慑了当朝官吏。
许胤塡\也很高兴,皇后实贤惠,虽说开始拿住了蛀虫没有声张,可也是碍着容三爷是他表弟的身份,后来见自己铁了心要重办他,这才将那些罪证拿出来,每一条都记载得清楚分明,根本用不着自己再花心思去找容三爷的罪证。
“皇后,为了大周江山社稷,自然不能包庇纵容,容三爷不过只是朕的表弟,即便是朕的堂弟,朕也一样不会手软”许胤塡\看了看梁皇后,心里满意,这容三爷不学无术,他早就见着有些心烦,只不过是要看母后的面子不好动手罢了,现终于有了正当借口将容三爷从朝堂里清除了出去,还能让满朝文武心生敬畏皇亲国戚都不能赦免,可见皇上铁面无私。
高良见皇上毫不留情的判了容三爷流放,也就熄了一颗心,对于高祥的来信催促不理不睬,心里想着等高祥今年回京,带他多去参加几次宴会,多看些与高家身世相当的贵女,再中间挑个最合适的去上门提亲。
高祥见父亲态度不明,心里十分着急,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写了信去问嘉懋,这中间绝对有什么不对劲,父亲开始分明是有答应的意思,到后来怎么就成了这样收到嘉懋的来信,高祥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竟是这样
出了这样的事儿,秋华肯定很难受罢她那个父亲被流放,竟然让她也跟着吃了这么多苦高祥一想着秋华受苦,心里头便不由得烧了一把火般,向文夫子告了假,匆匆忙忙的赶回了京城。
高良见儿子突然从金陵书院回来了,也是惊愕万分:“祥儿,怎么就回来了家中一切甚好,轮不到记挂”
高祥跪倒地,一脸坚定:“请父亲为孩儿去长宁侯府求亲”
高良心中烦恼,望着跪地上的高祥,皱起一双眉毛,紫棠脸上的颜色更深了些:“长宁侯府的二小姐已经订亲了,还去求什么亲”
“父亲大,祥儿想娶的是长宁侯府家的容四小姐,不是容二小姐小时候祥儿曾容家住过一段时间,那位四小姐娴静温柔,实是可为终身良配,不是说娶妻当娶贤父亲又何必计较她父亲的事情”虽然高良厉声怒斥他,可高祥却一点也不退缩,只是挺直了背,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反了,反了”高良气得直拍桌子:“来,快些将二少爷关到房间里去”虽然高祥是发妻钱氏夫生的,又饱受陈氏夫的折磨,他对高祥心中更爱惜些,可爱惜归爱惜,于亲事上边,他却不会退让半分。
高祥使劲的想呀拉开房门,就听着外边有铜锁撞击房门的声响,门上挂着锁,他被反锁屋子中间了。他颓然的靠门板上,用劲的拍着房门,就听外边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二少爷,别闹了,老爷已经下了决心,且安心小住段时间,老爷过几日便会亲自送去应天府。”
父亲这是将自己软禁了不成高祥绝望的望着那扇门,实不能理解为何从小便对自己和颜悦色的父亲忽然间这么狠心了起来。难道他真如旁说的那样,是个利用一切关系望上爬的可即便再利用关系,也该不会要拿自己的亲事来做梯子罢高祥颓然的靠桌子旁边,四周是一片深深的寂静。
“开门。”外边有个女子声音响起,高祥心里才高兴了下,马上又冷了一颗心,屋子外边是高夫,他这辈子里最厌恶的女。
看门的老仆不敢违背高夫的命令,将门打开,高夫一步跨了进来,望着站桌子边的高祥,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来:“祥儿,吃苦了。”
高祥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很不情愿喊了一声:“夫安好。”
“哟,祥儿,看这模样,是怪了父亲将锁了起来不成”高夫并没有因着高祥的冷淡而止步,反而笑嘻嘻的走上前来:“知道了的事情心里也不好受,父亲也太心狠了些。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门婚,与那容四小姐自幼便有情分,可有情却不能成眷属,委实可惜。”
高祥听着高夫的话,不由得一愣,一双眼睛疑惑的望向了站面前的这个中年妇。她长了一张圆脸盘,眼神精明,鼻子突兀的挺起,仿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