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说。
随着那个人的接近,隐约的光亮照亮他淤青的面孔,令那天上的老者愣住了:“西蒙”
“西蒙”
门前,同样是幻术学派代表人,瑞贝卡皱起眉头,她还认得这个狼狈的年轻人。却想不到他怎么落魄到这种程度――她几乎认不出这个与自己一直以来互相竞争的强敌了。
“呸,什么西蒙”
那年轻人不屑地啐了一口:
“你们不是找我很久了么大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没错,我就是叶清玄有什么事情冲我来”
咔吧咔吧咔吧咔吧
一连串的细碎声音。那是下颌骨脱臼,下巴掉在地上的声响。
所有人呆滞地看着这个的骄傲一脸的家伙,想不通这究竟是什么展开:朋友,难道你用劣质染发剂染个头发就觉得可以冒充东方人了么
人家安格鲁的大师还在天上呢,你这么随便讲真的没问题吗
“叶清玄”
在天上。胡先生也愣了,呆呆地看向身旁的大师:“他的变化好大啊,怎么变成这样了难道失恋了”
那个出现在麦克斯韦办公室里的神秘人也剧烈咳嗽起来,神情复杂又纠结,许久之后,艰难地憋着笑,扭过头:“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他”
而在地面上,叶清玄正专注凝视着门前的那些人。
“你们”
他提高了声音,肃声问道:“谁知道老费”
老费
乐师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老费究竟是谁,眼神郑重起来:难道还有什么神秘的强者乐师隐藏在奥斯维辛
犹豫了许久之后,有人谨慎地问道:
“老费是谁”
“嘿,害怕了”
叶清玄的脸上勾起一丝冷笑,旋即瞪大眼睛,肃声喊道:“――老费就是我爸爸你们怕不怕害怕了就赶快滚开小心我爸爸一巴掌拍死你们”
沉默。
死寂的沉默。
人群中,瑞贝卡悄悄地后退了两步,低下头,发自内心地感觉到屈辱:自己竟然把这个神经病当做强敌竞争者
在空中,那身影虚幻的老者终于看不下去了。阴沉的声音响起:
“够了西蒙不要再胡闹了。”
叶清玄抬头,看到老者,眼神顿时困惑起来,似是想到了什么。面色剧烈地变化着,许久之后,却忽然恍然大悟:
“你是老费”
他狂喜着张开怀抱:“爸爸我终于找”
嘭
一只无形的大手从雨水中浮现,抓住了西蒙,猛然攥紧,啪的一声。消失不见了,西蒙也消失无踪。只剩下天空中气到浑身打哆嗦的老者,咬牙低吼:
“――丢人现眼的东西”
漫长的沉默之后,地上的乐师也保持着沉默,完全无法理解这种见鬼的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西蒙他难道有什么遗传病”有人问。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来自心像学派的亚丽安娜干涩地说:“他可能被人洗了脑。”
“被谁难道是你们心相学派的人”
“别开玩笑了。”
亚丽安娜冷眼撇着说话的人:“你们以为洗脑是跟把白纸上的字抹掉那么简单的事情么记忆屏蔽、人格重置、自我认知校正光是需要植入的暗示就有上百个。其中牵涉到的师承,没有同样精通这一技巧的老师和远超常人的精巧操作,提都不要提。尤其对手还是西蒙这样的乐师,其中涉及到的精巧操作,稍不注意就会把人的脑袋煮成一团浆糊。
相比起来,杀了他反而更简单”
“如果你来做呢对你来说也这么难”那个人这么问,明显没安好心,当着所有人的面这么问,其心可诛。
“哼。”
亚丽安娜笑了,那笑容说不出的妩媚,带着一丝魔性:“你觉得呢”
那人一阵心旌摇曳,赶忙收回视线,心中大感后悔,干嘛要招惹心像学派的神经病。而亚丽安娜则笑吟吟的,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但明显已经记住那个家伙了。有机会就要让他好看。
“够了,不要闹了。”
柯尔特弗拉格的声音沙哑,掐断了这一内斗的苗头:“还有十分钟时间就截止了。如果各位有什么争端的话,不妨过了凌晨再分高下。”
他收回视线,沉下心神,专注地感应着自己架设在周围的道标,探索着以太波动。
可就在沉默中,他却听见了其他人的声音:“喂,柯尔特,又有人来了。”
他愣了一下,抬起眼睛。
他看见了火焰。
在远处,道路的尽头,有雨水宛如火焰一般地燃烧着。
在那雨水的火焰中,有少年踏火而来。
他的步伐摇摇晃晃,浑然没有注意远处的人群,就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样,喉咙里哼唱着模糊而久远的歌谣,在那歌声中,雨水落在他的身上,便如火焰一般升腾而起。双脚踏足于大地之上,于是泥浆便如同水面一样泛起波澜。
那是纯粹的以太在变化,性质变换,却又如此的不着痕迹。
幻化成风,凝结成雨,聚集成火,形成了土。
就像是幻觉一样。
柯尔特不满地皱起眉头,看向身后。
“今天见鬼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他冷声说,“瑞贝卡,别开玩笑了,快把支点给撤销掉。”
在所有人的凝视中,瑞贝卡一愣,旋即像是明白了什么,额头上渗出冷汗。
“不、不是我”
她慌乱地摆手:“那根本不是我的支点。”
人群中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顿时严肃起来。
因为有歌声传来。
那少年沙哑的歌声回荡在雨中,扩散向四面八方。似是什么俚语小调,但是却挺不清晰,只是说不出的悦耳和悠远。
仿佛来自于极远处的山中,那歌声回荡在天空之上。
在歌声里,万物的性质也随之变化。
在黑暗中。
少年,踏火而来。
天空中,一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