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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这位单纯的皇帝陛下讲解何谓“宿ji”,于是瞪着赤红的眼睛瞧着满脸无辜的朱厚照,殿中一时哗然。

幸好此时满殿大臣的注意力全在如何措辞请求严惩宁王和涂从龙,倒也没人责怪朱厚照,否则肯定会有几个满怀正义的御史站出来,一开口便是“臣尝闻圣明天子以孝治天下,无道昏君深宫当种马”然后巴拉巴拉一大串家国天下,忠孝礼义。

值殿太监刘瑾看着殿下哭笑不得的大臣们,只好壮起胆子凑到朱厚照耳边,悄悄解释了一番国丧与买醉宿ji的关系。

朱厚照眼睛渐渐睁大,接着神情充满了怒气。

“你的意思是说,宁皇叔和涂从龙国丧宿ji,便是对我父皇的虚情假义”

刘瑾浑身一颤,急忙躬身退了两步,惶恐道:“陛下,这可不是老奴的意思,是殿内大臣们的意思,老奴只是转述啊。”

神情虽惶恐,可刘瑾心中却有些不舍。

宁王爷多好的人呐,怎么就被人拿了话柄呢不仅给杂家在京师城里置办了外宅,送了两个讨喜的侍妾,还大箱大箱的往杂家屋里送银子,今ri出了这事儿,往后的好处可没影儿了。

可惜刘瑾目前还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太监,有心想帮宁王殿下说两句开脱之言,但一想到朝堂大臣们种种狰狞面目,内廷司礼监里那一双双见不得这帮东宫太监入主皇宫的y森目光,刘瑾便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

内外皆被人虎视眈眈,想象中的偌大权力并没如他所愿的到手,如今可以说是东宫八虎最难熬的ri子,刘瑾只能夹紧尾巴小心做人,为宁王开脱的想法只在脑海中一闪,便再也不曾出现过。

右都御史戴珊白眉一掀,出班奏道:“陛下,刘公公所言不差。臣等就是这个意思,口口声声为先帝守孝节义,转脸便在京师城里高歌买醉,眠花宿柳,惺惺虚伪之态令臣犹觉耻辱,此而不惩,国法奚用”

戴珊带了头,昨晚参与那出闹剧的十几名御史纷纷站出班来附和。

朱厚照神情愤怒。拳头渐渐攥紧,脸sè越涨越红。

朱宸濠的皇叔形象在他心中慢慢崩塌,朱厚照可以没心没肺,可以任xg胡闹,但父皇永远是他心底里神圣的丰碑,不可触犯,皇叔也不行。

吵吵嚷嚷的大殿内,传出朱厚照清冷的声音:“涂从龙罢官免职,拿入诏狱。宁王,宁王”

犹豫一番,朱厚照继续道:“宁王勒令限期回封地。不得滞留京师,还有,不准他进宫拜辞,朕不想见到他散了散了,朕心情不好,今ri不想听什么国事。”

说完朱厚照便拂袖闪身回了殿后。

刘瑾见朱厚照说走便走,于是匆匆喊了声“百官退朝”,急忙跟着回了谨身殿为朱厚照更衣。

满殿交头接耳的大臣楞了半晌,首辅刘健也呆住了。他没想到皇帝居然是这副风风火火,而且凡事率xg而为的德行,不过转念想到当今陛下才十五岁,终究是少年人的xg子,刘健只好叹了口气。

yu把这位皇帝调教成像他父皇那样英明果敢。沉稳睿智的明君,未来的路还很长啊。

乾清宫内。

朱厚照嘴里塞着零嘴儿,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居然还能抽空唉声叹气几声。

“秦堪啊,你说宁皇叔怎么能这样呢他怎么能这样朕自小便敬爱他。也只有他最宠朕,朕小时候干的那点事儿,自己都觉得挺胡闹,唯独宁皇叔从来不责骂我,反而支持我放开手干,除了父皇和母后,我已将他当成最亲的亲人,秦堪啊,这最亲的亲人今ri伤了我的心呐”

秦堪拱手叹道:“陛下伤心,可食量却一点也没见少,吃得不亦乐乎,吾皇奇葩,臣素仰之。”

朱厚照不好意思地停了嘴,目光不善地盯着他:“别以为我听不出来,奇葩俩字是骂我呢吧”

秦堪笑道:“臣怎敢骂陛下能吃是福呀,世上有的人就是这种xg子,越是伤心难过就越想吃东西。”

朱厚照将手中的干果脯儿随手一扔,索然无兴道:“宿ji这种事,就是chun宫里画的那对没皮没脸的男女干的事儿吧这事儿就那么有意思么”

秦堪眉目不动,慢悠悠地道:“有啊”

朱厚照怔忪片刻,忽然道:“秦堪,下个月我就要大婚了,会娶一位妻子进宫”

秦堪被他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弄得有点迷惑,道:“陛下的意思是要臣准备好红包”

“不是,我在想,未来的妻子是个什么样子”朱厚照眼中渐渐浮现几许憧憬和向往:“她是高是矮,是胖是瘦,脾气如何,哎,秦堪,你觉得我未来的皇后是胖一点好看还是瘦一点好看”

这话题有点不好接,当着皇帝的面议论他未来的老婆是胖是瘦,朱厚照不奇葩谁奇葩

秦堪思索许久,道:“臣以为,男人最好还是喜欢丰腴一点的女人比较好”

“为何”

“陛下,只有狗才喜欢骨头啊。”

“言之有理”朱厚照猛地一拍大腿,兴奋道:“我决定了,我要去夏儒家瞧瞧他的女儿长什么样儿”

“啊陛下,三思啊。”

“思过了,朕决定就这么办,现在就去,秦堪,你陪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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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本书写的同一个时期,质量非常不错,剧情饱满,节奏紧凑,弘治正德这段历史很多人都喜欢,所以大家不妨去看看。

第二百二十八章私访夏后上

朱厚照这家伙很不靠谱儿,想起一出是一出,秦堪忽然觉得自己很难跟上他的思维节奏,身为一位穿越人士,被古代人弄得如此慌张失措,实在是一件非常羞耻的事情。

朱厚照似乎很得意于自己这个如同神来之笔的主意,两只眼睛泛出了兴奋的亮光,秦堪回想自己前世读小学的时候jg心谋划趁小学班主任上茅房时扔个炮仗炸他屁股,当时的表情跟现在的朱厚照如出一辙。

只希望下场跟前世不一样,秦堪记得那一次班主任被炸得满身是屎气急败坏跑出来,而秦堪被父母混合双打,大约只剩了半条命,后来与班主任见面基本都是不约而同地绕道走,彼此之间对对方都有着深深的忌惮,这种平衡一直保持到小学毕业。

“未行大婚之礼便私自去岳家偷窥未来的妻子,陛下,若行迹败露的话,你会被朝中大臣活活骂死的,还请陛下三思。”秦堪做着最后的努力,试图劝说朱厚照放弃这个很无聊的主意。

朱厚照像一块滚刀肉似的笑道:“我在chun坊从小被大学士们骂到大,也没见我少一根头发,骂一骂有什么打紧,再说你我若小心一些,事情不会败露的,我悄悄瞧她一眼就走。”

人至贱则无敌,脸皮至厚则无耻。朱厚照的脸皮实在应该拿到宣府大同挡鞑靼大军的刀箭才是。

“好吧,臣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