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比毒蛇还狠毒,不知不觉便被你套了话去,额直革没说错,你们汉人果然信不得”塔娜一边劈砍一边愤怒嚷嚷。
叶近泉挡在秦堪身前百无聊赖地轻松挡着刀。瞧他的模样似乎想打呵欠,高手寂寞得一塌糊涂,塔娜好几次在秦堪眼里看来无比jg妙狠毒的杀招,被叶近泉不知怎地一拨拉。便化解得无影无踪。
此刻的叶近泉太帅了,跟当初那个被杜嫣一掌拍得脸着地的家伙完全判若两人。这一刻的叶近泉才有那么几分宗师弟子的风范。
秦堪笑眯眯地看着二人打斗,注意力更多集中在叶近泉身上。
当初开超市从流民营里召进来的店伙计,耿直不屈地跟张永动手,又一脸酷酷的跟杜嫣比试,屡败屡战,却在东厂番子围攻秦府时才亮出了真功夫,又主动请缨练新兵,此刻面对塔娜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如同吃小菜似的轻松
现在可以肯定,这个来历不明,身份不明,不知藏着什么心事的家伙从一开始接近秦堪便带有目的,而且心机城府颇深。
幸好秦堪早已察觉叶近泉接近自己并无恶意,否则这样的人绝对近不了秦堪一丈以内。
无意义无胜望的打斗尤其令人泄气。
没过多久,塔娜便泄气了,叶近泉的身手太恐怖,如同一座高山般不可攀越,刚一交手塔娜便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
忽然收手跳出战圈,塔娜恨恨瞪了秦堪一眼,怒哼一声扭头便走,她已决定永远不再跟这个y险的汉人说一句话,这个坏家伙总能在不知不觉间把她推进坑里,然后他站在坑外笑嘻嘻地瞧着她,跟这样的人斗心眼,十个塔娜也不是对手。
篝火晚会另一边的某个角落里,一名年约四十的中年蒙古男子面目y沉地盯着远处塔娜和秦堪,二人之间的敌对态势看在他眼里却分外刺眼,如同小情人之间轻怨薄嗔般的打情骂俏。
跳跃的火光衬映出他眼里的熊熊杀机。
塔娜不仅是朵颜部落的珍珠,更是草原上所有男人眼里的珍珠。
这颗最璀璨的珍珠只能由他火筛一人独占,旁人看她一眼都不行朝廷的钦差也休想染指为了这颗珍珠,他甚至不惜与ri渐势微的朵颜结盟借兵,虽然塔娜的年纪足够当他的女儿,但随着塔娜越长越大,越来越明艳动人,火筛对塔娜的也一天比一天强烈。
草原的民风是开放的,小伙子们争夺美丽的姑娘向来都是互相比试,或赛马,或挽弓,或拼酒摔交甚至唱情歌,而火筛不同,他的方法比较直接,他习惯用刀剑将情敌送到另一个世界。
更何况,这个情敌是明廷的大官,而火筛则是隶属鞑靼部的郭勒津旗旗主,明廷与鞑靼永远是不死不休的死敌。
“乌恩其”火筛冷冷唤道。
一名穿着黑sè蒙古皮袍的男子在他面前单膝跪下,右手抚胸:“旗主,乌恩其等候您的命令。”
“知道中原东汉时期,有个名叫班超的智者吗”
“不知。”
“这个班超委实厉害,他出使西域鄯善国,见鄯善国主对他的态度先热而后冷,探听过后才知原来匈奴使者也来了,鄯善国主有意驱汉使而与匈奴结盟,班超当晚领着三十六个随从,将匈奴使者杀得一个不剩,逼得鄯善国主不得不归附东汉朝廷”
“旗主的意思是杀了明廷的官员”
火筛冷笑道:“汉人能做的事情,我们蒙古人同样也能做。花当这人摇摆不定,我们必须让他知道自己身上流的是蒙古人的血。”
乌恩其虔诚垂首抚胸:“旗主,等着乌恩其的好消息,长生天永远庇佑成吉思汗的子孙。”
第三百一十八章绝境反击
火筛并非不学无术的蒙古人,事实上他会说汉语,对汉家文化虽说不上jg通,但很多著名的典故倒也能信手拈来,比如班超出使西域。
典故没用错,跟目前的情景很相似。
在朵颜的营地里,火筛是客,秦堪也是客,主人对客人都是一样的热情,但客人与客人之间却开始不对付了。
乌恩其是火筛部落最有力气的勇士,火筛的命令下达以后,乌恩其便领着二十几个人悄然退下。
远处的篝火晚会仍旧一片欢腾,部落里的男男女女围着篝火手挽手唱唱跳跳,对朵颜部落来说,这样的好ri子并不多,自大明正统年以后,明廷为报复朵颜附逆瓦剌而关闭了开原,广宁二市,朵颜的ri子便不好过了,在夹缝里挣扎求生的部落没那么好的福气天天大鱼大肉,事实上他们穷困的时候比叫花子好不了多少,今ri部落有贵客,权当他们自己过节了。
微微发胖的花当端坐在篝火旁,他今晚喝了很多马nǎi酒,黝黑的面庞已有些发红,一手搂着一个姬妾看着部落里的男女跳舞,发出爽朗的大笑,至于今晚两位贵客都不在篝火旁,花当也当作不知道。
银制的大酒碗斟满了浑浊的nǎi白sè酒液,花当端起碗,一边大笑着,目光一边不经意般朝左边瞧去,恰好瞧见火筛的得力手下乌恩其领着二十余人悄悄隐没在帐篷群的黑暗中,花当再朝右边秦堪的帐篷瞧了一眼。然后哈哈大笑几声,扯着嗓子唱了几句蒙古长调。不论唱得好与不好,也引来部落男女一阵轰然叫好声,花当仰头饮尽一碗马nǎi酒,身躯摇晃几下,轰然倒地,醉过去了。
这一夜看似很平静。
大明钦差的八千余仪仗离着朵颜部落数里之遥扎营,火筛以客人身份远到而来,只带了数十名随从。朵颜营地里,正中的篝火已渐渐熄灭,唱累了跳累了喝醉了的人们席天趴在草地上沉沉睡去,呼噜打得震天响。
几队巡弋的朵颜勇士按着弯刀的刀柄,漫不经心地在营地周围走来走去,不时jg惕地朝明廷军队的营地张望一番,见着地上喝醉了胡乱说着梦话的蒙古汉子。便轻轻踹他几脚,笑骂几句。
一切那么的宁静安详,熄灭的篝火堆里,袅袅的清烟扶摇而上,带着几分欢腾过后的些许寂寥冷清味道,篝火边睡满了一地的蒙古人。四周弥漫着鼾声和残余的酒香,草原的夜很冷,但睡在余温尚存的火边,人们似乎感觉不到寒冷。
二十余人趁着黑暗的夜sè,从东边一座帐篷里悄然无声地钻了出来。小心躲过巡弋的勇士,往西边的帐篷群走去。
他们穿着黑sè的衣裳。手里握着蒙古弯刀,猫着腰如同二十几只灵敏的猎豹,小心翼翼地接近猎物。
寂静无声中,他们围住了一座顶上铺了厚毛毡,描勒着金sè丝边,看起来颇为华贵的大帐篷,二十余人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眼中却露出群狼捕食前的兴奋光芒。
为首一人无声地狰狞一笑,右手一挥,二十余人挥舞着弯刀一涌而上,锋利的刀刃划破了帐篷,喊杀声也划破了草原的宁静。
“杀了明廷的狗官”为首一人用蒙古语大声喝道。
伴随而来几声叫骂,当巡夜的朵颜勇士打着火把匆忙赶来时,二十多人已全部冲进帐篷,只听得里面一阵刀剑相击叮当作响。
整个朵颜营地的人都醒了,众人睁着惺忪的睡眼,下意识地抽出了腰侧的弯刀,jg惕地四下张望。
围在大明钦差帐篷前的朵颜勇士们正在犹豫要不要冲出去时,砰地一声闷响,一名穿着黑衣的蒙古汉子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倒飞出来,仰面重重跌在帐篷外,两眼无神地望着天,气息已微若游丝,他的胸口肋骨全断,正中一个拳头大的小坑,显然中了一种非常霸道的拳法,眼见不活了。
帐篷里一阵寂静,接着却听得砰砰啪啪乱响,惨叫哭嚎声很快传了出来,最后一具具没了声息的尸首也被扔出了帐篷外。
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