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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夫今日又驳了陛下欲给秦堪晋爵的提议,依陛下的脾气早就当场暴跳如雷了,刚才陛下为何毫无动静”梁储拧着白眉问道。

李东阳扭头朝谨身殿方向看了一眼,目光若有深意,却闭口不说一句话。

杨廷和苦笑道:“陛下的性子老夫越来越摸不透啦,搞出这么多事,其实陛下无非就是想给秦堪晋爵,可是秦堪这人行事正邪不分,身为国侯又领着锦衣卫,已然权势熏天,若再让他晋了国公,岂不是愈发无法无天了老夫知道刘瑾被诛是此子幕后所为,在老夫心里秦堪算不得坏人,但我还是对他有些忌惮,还是我刚才在殿上说的那句话,权力必须要有所制约才不至于失去控制。”

梁储点头,笑道:“介夫说的却是谋国之言,一片公心呀,秦堪此人太复杂,好事也做过,坏事更是做过不少,老实说,此子确实令朝中上下许多同僚忌惮,可惜他不知给陛下灌了什么汤,竟令陛下不惜自损皇威,用这种撒泼耍赖的法子给他晋爵,此人对陛下影响太深,恐非好事”

二人说着话,却见李东阳在一旁不言不语,梁储好奇问道:“西涯先生似乎对陛下晋秦堪之爵一事并无太大抵触”

李东阳苦笑道:“抵触有用吗你们以为陛下真的会善罢甘休这已不是晋不晋爵那么简单了,陛下本是少年,素爱面子,以往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总被咱们驳回,陛下对咱们大臣的怨气越来越深,秦堪晋爵一事恐已到了爆发的边缘,区区一个国公爵位,咱们何妨答应算了,否则老夫预料此事只会越闹越大”

目光深深注视着梁储和杨廷和,李东阳叹道:“二位,陛下再年轻再胡闹,终究是咱们的君主,退一步有那么难吗”

梁储和杨廷和沉默不语,心中却仿佛压了千斤重石。刚才朱厚照的表现太奇怪了,特别是退朝前嘴角那一抹诡异的笑容,令二人心底本就不踏实,李东阳如此一说,却令二人愈发难以抉择。

晋爵之事,可大可小,其实细细想来,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若因此而闹到君臣决裂,亦非朝臣之愿。

三位内阁大学士各怀心思,刚走到午门,李东阳忽然脚步一顿,捋着长须若有深意道:“陛下怕是要出招了”

梁储和杨廷和一楞:“西涯先生此言何意”

李东阳还没答话,却听见宫内一阵杂乱零碎的脚步声。

四五名身穿圆领绛色服饰的小宦官一手倒拎着拂尘,另一手高高托举着好几卷黄绢,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经过三位大学士身边时纷纷扬声大喊。

“陛下有旨,封户部司库刘亦扬为淮山侯,封兵部主事宋辉为襄阳侯,封大理寺少卿黄朴为思国公”

“陛下有旨,内城西直门守门小卒李二柱戍守城门十年劳苦功高,赐封西直侯”

“”

梁储和杨廷和目瞪口呆,只觉被当头一盆冷水淋下,从头凉到脚。

众多朝臣跟在三人身后,也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还来”梁储嘶声咆哮。

杨廷和气得跺脚瞋目大叫:“昏君昏君你难道非要和朝臣们对抗到底吗”

三人吼完之后面面相觑,发现彼此都是一副震撼表情。

这已不是胡闹,这是朱厚照的意志,当今皇帝的意志

少年皇帝渐渐长大了,他有了他必须坚持的东西,这次他不打算妥协。

作为曾经的帝师,杨廷和仿佛今日才发现这位少年天子有着如此固执的一面。

三人脸色阴晴不定犹豫片刻,杨廷和重重一跺脚,指着前方撒丫子跑远的小宦官对身后大臣们道:“诸位赶紧拦下他们我们三人去谨身殿面君”

朝臣分作鸟兽散。

谨身殿前,三位内阁大学士垂头丧气跪在高高的门槛外齐声禀奏。

“臣等恭请陛下晋山阴侯之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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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七章晋爵之喜

“山阴侯秦堪者,允文允武,文成武德,性义行良,是宜褒编,钦晋宁国公,世袭罔替,永锡天宠,钦哉。”

这是正式的晋爵圣旨,由司礼监拟笔盖印,内阁三位大学士照准,通政司核实,连宣旨的人都由宦官换成了正式的翰林待诏学士。

君臣一番针锋相对又拐弯抹角的争斗,双方,当然,主要是大臣这一方衡量了得失之后,秦堪终于被晋为合理合法的宁国公,其过程不可谓不崎岖。

侯爷晋升成了国公爷,整个秦府一片欢腾。

老管家二话不说搬起梯子如同攻城似的往大门外冲去,两名杂役扶着梯子,管家一步步踩上去,将原来的“剌造山阴侯府”的黑底金字牌匾摘了下来,模样就跟陈真踢日本人道场似的,分外欣喜,也分外欠抽,也不知这老家伙多看不顺眼原来秦府原来的这块牌匾,令新晋秦公爷隐隐有种想弄死他的冲动。

换下旧牌匾,老管家不知从哪儿请出早已造好的国公府牌匾,仍旧是黑底金字,静静地透出一股威严气息,老管家深情而专注地抚摩着它,叫人取过一块绒布,当着秦府上下的面郑重其事跪在牌匾前,仔细地擦拭起牌匾上的灰尘,神情庄严肃穆得如同入党宣誓一般。秦堪敢肯定,老家伙擦自己祖宗的牌位都没这么细心过。

“差不多得了啊,不就换块匾么至于搞得像祭祖似的吗”秦堪实在受不了老管家那副深情款款恨不得把牌匾娶回家当老婆的样子。恶心极了。

“侯爷哦,不对,老汉该死”管家轻轻自扇一个嘴巴子,笑道:“国公爷,这牌匾可不能慢待呀,它是富贵人家的气运,国公爷气运昌隆,所以牌匾看起来璨璨生辉,光彩夺目,显示咱们国公府日后愈发富贵逼人。牌匾暂时挂在门楣上。老汉敢肯定,不出三年,咱们府里的牌匾又要换了,朝廷说不准会给国公爷封王呢”

秦堪失笑摇头:“封王越说越离谱了。你以为王爷是那么容易封的么”

管家笑道:“可不是那么容易吗。当今天子上下嘴皮子一碰。您的国公爵位不就来了”

秦堪苦笑,上下嘴皮子一碰,说得多轻巧。自己这个国公爵位,朱厚照几乎拼了老命,差点跟大臣们彻底闹翻才帮自己争取来,其中艰辛外人怎知晓

新牌匾在管家的指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