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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匣子糕点尚算入眼,是樱花味儿的么回头我和金柳,怜月怜星都尝尝”

玉手轻拈起一块粉红色的糕点,杜嫣刚将它凑近嘴边,忽然脸色一变,扔掉糕点飞快转过身弯腰大吐起来,吐得脸色发青,苦不堪言,金柳和怜月怜星吓得花容变色。

秦堪也吓了一跳,一边轻抚着她的背,一边拈起一块糕点闻了闻,皱眉道:“没那么夸张吧真的很难闻吗所以说,日本国里的东西没一样好玩意儿,来人,把这些糕点全部扔了”

杜嫣捂着嘴,铁青着小脸愤然道:“不,全埋了,害人都怪你”

一双粉拳很不客气地捶上秦堪的胸膛。

金柳抱着小秦乐,看着哇哇吐得辛苦的杜嫣,怔忪半晌,忽然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悄然一勾,弯起一道美丽的弧线

事实证明世上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也没有白收的礼品,收礼是要付出代价的,哪怕你收的只是一堆破烂,前些日子朝中倒了一大批大臣,就是因为收了宁王朱宸濠的礼,秦堪巧取豪夺日本人的礼自然不可能云淡风轻,日本天皇砸锅卖铁差点连家里煮饭的铁锅都装进礼盒了,带到大明的可以说是他的全部家当,能让秦堪白抢吗

第二日上午,讨公道的来了。

礼部左侍郎周经陪同日本知仁亲王上门,这次秦堪终于没再好意思将他们拦在门外,只好命管家将其请入前堂。

周经自进门后神情很平静,平静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恭敬,甚至是敬畏。

周经是天顺四年二甲进士,庶吉士出身,父亲是四朝名臣,赠太子少保周瑄,可谓官宦诗书世家,而周经今年也有七十岁了。

正所谓有志不在年高,添堵不分迟早,七十岁的老头儿对二十出头的秦堪如此敬畏自然是有原因的。

秦堪可谓大明官场的灾星,年纪轻轻位封国公,一肚子的坏主意坑得大臣们苦不堪言,从锦衣卫千户开始算起,被他坑过的文官和太监不计其数,举国皆知的大奸宦刘瑾便是死在他的算计下,死得尸骨无存,前些日子三道奏疏,将五十多位大臣拉下马,流放的流放,砍头的砍头,菜市口的血迹至今未干。

周经虽然年已古稀,但显然老头儿还没活够,他需要安度一个美丽而且并不短暂的黄昏晚年,老到他这份上,便不在乎什么脸面不脸面了,是以对秦堪恭敬敬畏毫无压力。

相比之下,知仁亲王的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一脸苦大仇深的瞪着秦堪,活脱一批斗地主的劳苦贫农。

秦堪穿着一身金黄蟒袍,大咧咧地翘着腿,慢条斯理地品啜着茶水。

喝了几口忽觉不对劲,抬头一看,却见一双充满了哀怨和仇恨的目光死死盯着自己,盯得秦堪浑身发毛。

皱了皱眉,秦堪侧头朝周经拱了拱手:“周老大人”

周经急忙起身回礼:“不敢,痴长几岁,在秦公爷面前托大了。”

指了指知仁亲王,秦堪疑惑道:“这位亲王殿下难道偷看我大明良家妇女小便长针眼了眼睛老瞪着我干嘛活像我欠了他多少钱”

说没说完,秦堪忽然顿住,接着老脸一热。

秦公爷贵人事多,对自己干过的缺德事忘得更快,他想起来了,昨天貌似叫人抢了这位亲王殿下的东西,可不就是欠了他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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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八章亲王相求

对这位年轻的日本亲王,秦堪心里还是颇觉歉疚的。

连秦堪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其实日本人没招他没惹他,不仅如此,反而对他恭顺有礼,无论态度还是礼仪都无可挑剔,典型的弱国藩属礼敬天朝泱泱上国的做派,而秦堪的做法确实有些过分了,他将上世的仇恨转嫁到了这一世,而那些仇恨在这一世根本未曾发生过。

既然觉得错了就改正,秦堪有蛮不讲理的时候,但不会一直蛮不讲理,既然日本亲王没做错事,秦堪当然不会再无缘无故针对他。

道理是这么说,心里还是微微有些别扭,敷衍似的拱拱手,朝年轻的知仁亲王挤了个笑容,算是对昨日的事情道歉过了,至于亲王殿下有没有从他的笑容里看出歉意秦堪就管不着了,既然是天朝上国,总得要有天朝上国的姿态。

周经今天陪同知仁亲王上门来就是一个润滑剂的作用,见前堂内大家都不说话,周经清咳两声开始打起了圆场。

“秦公爷,昨日日本国知仁亲王来礼部衙门,他说,说”周经貌似昏花的老眼眨了眨,很快决定了自己的立场,继续道:“说他昨日代表日本天皇拜访公爷,却因藩蛮化外之国不通我天朝礼仪所以得罪了公爷,所以亲王殿下诚惶诚恐找到了礼部衙门,请下官前来为他分说一二,还请公爷瞧在礼部张尚书的面上与亲王殿下化干戈为玉帛”

话音刚落,能听懂汉话的知仁亲王一怔。接着白净的面孔迅速涨红,愤愤地盯着周经,两只鼻孔不停地张缩跟尔康似的。

连秦堪都对周经这番话感到意外,老脸一红开始哼哼啊啊。

果然是官字两张口,怎么说都由他,明明是一件巧取豪夺的事,在周经嘴里打个转儿说出来,却变成了日本人不通礼数得罪了秦堪。

深知官场黑暗的秦公爷此刻都忍不住为日本亲王憋屈得慌,这大明的官儿未免太黑了

头一次见识到天朝上国黑暗的知仁亲王显然很不适应,到底年纪太轻。喜怒皆形于色。根本无法掩饰,涨红了脸坐在椅子上运了半天气,想发怒又不敢,想隐忍又觉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