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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人给你家大门泼粪已经称得上长者之风了,你居然有脸要贺礼

梁储尴尬咳了两声,迎着众人复杂的目光,在身上左掏右摸,终于在腰侧摸出一块随身的玉佩,玉佩雪白剔透,晶莹可鉴,显然价值不菲,这年头的读书人喜欢以浩然之气盘养玉器,一时谓为时尚,梁储的这块玉佩一看便知是个老物件,盘了有些年头了。

咬了咬牙,梁储暗叹一声,忍着心头痛意将玉佩迟疑地递上前,齿缝里迸出毫无诚意的贺词:“恭喜恭喜”

秦堪很不老实地将玉佩接过,随手塞进自己的袖袋里,然后转过头无比期待地看着屠滽。

屠滽运气不大好,都察院右都御史嘛,讲究的就是一个清贫如洗,身上哪有值钱的物事左掏右摸,只摸出了几两散碎银子,这点东西送出去显然会大大得罪人,而且传出去他也不占理,于是屠滽铁青着脸,重重咳了几声,带着几分尴尬和羞恼摆手道:“回府必有贺仪送上”

说完还不得不和梁储一样从齿缝里迸出一句毫无诚意的贺词:“恭喜恭喜”

秦堪放心地笑了,抱拳行了个揖,笑道:“两位大人太客气了,秦某刚才只是随口一说,你们真的不必这么客气的,真的真的”

噗嗤

朱厚照终于忍不住喷笑出声,笑点低的孩子经常坏事。

随着他的笑声刚起,梁储和屠滽的脸色愈发难看,一脸刚被响马抢了的羞怒,爆脾气的屠滽眉宇跳动不已,有发飙的征兆。

秦堪急忙朝朱厚照扔了个眼色,用眼神告诉他不要挡自己发财,朱厚照笑声立歇,表情却无比酣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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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四章驻兵之争下

没招谁没惹谁的商议个国事,无端端被打劫了一道,梁储和屠滽的心情很不好,累了,感觉不想再商议国事了。

秦堪却像偷了一百只鸡的小狐狸似的,心情非常愉悦,朱厚照也很高兴,他不在乎钱财,但能把几位老臣逼到墙角打劫一通而且不惹人非议,这样的画面他还是非常喜欢看到的。

张升和杨廷和面面相觑,一脸哭笑不得,心中暗自庆幸,幸好当初已送过贺仪,否则今日难免如梁储和屠滽一样被弄得下不来台。

殿内众人各怀心思,气氛一度陷入尴尬的沉默。

许久之后,杨廷和咳了两声,道:“宁国公既然来了,好歹也说说你的意思吧,毕竟这事儿是天津水师引出来的,跟你也有干系,当着众位大人的面拿个说法,省得日后金殿朝会上吵闹不休。”

朱厚照也点头道:“对,秦堪,这事儿你也说说。”

秦堪眼下心情正好,于是笑道:“既然让臣说话,那臣就不虚礼了”

顿了顿,秦堪脸色渐渐严肃,道:“臣以为,向日本皇室驻兵是必须之举,此举,关乎大明儒家正统存亡,陛下和诸位大人不可不察也。”

言惊四座,梁储和屠滽顿时怒从心头起,本来一肚子的不爽,终于借着由头翻脸了。

“你胡说区区驻兵小事,与我儒家正统存亡有何关系你分明是小题大做危言耸听”梁储指着秦堪怒道。

秦堪不恼也不怒,鉴于刚刚打劫过梁大人的美好心情犹在。秦堪甚至很谦逊地朝梁储拱了拱手,笑道:“敢问梁老大人,日本国中,谁为大道正统”

梁储一呆,老脸却迅速浮上一层潮红。

这句话顿时将梁储的气焰打压下去,一时间竟讷讷说不出话来。

杨廷和叹了口气,不得不将话题接下去:“自然是日本皇室为正统。”

这是无法回避而且无法更改的答案,谁是皇帝谁即为正统,古今中外皆是如此。

秦堪笑道:“既然我大明承认日本后柏原皇室为正统,那么如今皇室正统势微。诸侯征战纷起。如此君不君,臣不臣的,敢问梁大人,何以竟言称视而不见。甚至说什么就算驻兵也该选择大内氏或细川氏。而置日本正统皇室于险地。皇室危如累卵,乱臣频兴不义之兵,身为大明宗主国。视使臣求告哀请而不见,反而助纣为虐,为虎作伥,打算生生将正统皇室逼上绝路”

不怀好意地朝梁储龇牙一笑,秦堪悠悠地道:“若我大明真做出此举,日本皇室会如何看待咱们别的藩属臣国会不会寒心离德咱们大明有何颜面以宗主自居由此可见,梁老大人的人品很值得怀疑,若万一有天敌军兵临我大明城下,真不知梁大人那时站哪一头,臣实在忧虑得很呐”

最后一句话可谓诛心之至,梁储气得老脸都绿了,心中暗自懊悔失言,悔不该刚才思虑不周,被这竖子拿住了话柄

屠滽和杨廷和等人则冷汗直冒,庆幸刚才说话的不是自己,这番话若传到外面去,真不知那些没事都喜欢找事的言官们会怎生痛骂了。

“你,你兵者,国器也,死生大事,皆以时势时利为重,你分明是强词夺理”梁储气得身躯摇摇欲坠,连争辩也显得那么的软弱无力。

毕竟人家刚送了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秦堪很谦逊地放了他一马,摊着手苦笑道:“既然梁大人说我强词夺理,刚才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进殿时我便说过,待产之臣不便参与国事,我今日其实只是来讨贺礼的”

梁储快气炸了,这什么人呐占足了便宜又卖乖,刚刚蒙着脸打劫,现在又一副谦谦君子假模假样,这些年朝堂剿贼不力,留下这孽畜祸害忠良

秦堪假谦逊了一阵,忽然又道:“不过我还想说一句”

见梁储一副当场死给他看的表情,秦堪急忙道:“最后一句,说完这句我回家待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