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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嫣干笑着睁眼说瞎话,为了让自己的烂理由更有说服力,她甚至伸出手缓缓朝大门摸了几下,眼中露出宠溺儿子般的怜爱目光。

一身紫色衽裙的唐子禾也很认真的点头,俏脸露出商议国事般的肃穆,分外诚恳地道:“姐姐不说妹妹尚不觉得,现在看这扇门漆光黑亮,威仪中略带几分洒脱,庄严里透着一丝不羁,看起来显得那么的清新脱俗,连妹妹也忍不住想砸它几下表示喜爱呢。”

杜嫣正色道:“不错,正是如此”

轻轻抚摸了一下那扇欠砸的大门,杜嫣继续昧着良心发出慨叹:“好门呐”

唐子禾娇好的身躯微微一侧,笑道:“姐姐也是这座外宅府邸的主人,快快里面请,瞧瞧咱们相公给秦家添置产业的眼光如何。”

“好,好。”终于可以摆脱关于那扇大门的该死话题,杜嫣端起秦家大妇的架子,挺直着腰杆儿无比威严地走进了这座名义上属于秦家产业的宅院。

门外躲在石狮子后的塔娜闪身出来,见一路姐姐妹妹融洽得仿佛多年闺蜜似的二女盈盈进了门,塔娜圆睁着一双惊骇且失望的妙目,半晌没回过神,许久之后,鼻孔里发出重重一哼,咬着洁白的贝齿怒道:“汉人太虚伪,太不要脸了,那狗官怎么娶回这么两个货色”

参观宅院的过程很快,杜嫣本来也没什么心思参观,她原本是来打架的。

走马观灯似的匆匆逛了一圈,三女回到内院的厢房内,唐子禾命侍女香薷关上门守在门外,然后亲手为杜嫣斟满茶。

杜嫣的目光一直盯在唐子禾身上,从脸蛋到身段儿,上下瞧了个通透,连头发丝儿都没错过。

十年了,杜嫣和唐子禾因为各自的高傲,竟一直没有见过面,直到今日。

越打量杜嫣心底里越有一种赞叹之心,此刻她忽然明白为何这位妾室从来不肯登门向她这位正室夫人奉茶行礼了,唐子禾是个心比天高的女子,如同生长在空谷里的幽兰,一枝孤芳只自怜,从来不屑向世人展现她的芳容,幽兰就是幽兰,怎会像牡丹一般媚俗于世人

杜嫣心中隐隐泛起一股酸意,相公升官的本事大,好色的本事也不小,府里府外的妻妾竟没有一个庸脂俗粉,害她这个大妇想立个威都觉得不大好意思

“唐妹妹,你难得叫我来一趟,现在屋子里没外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

唐子禾眼睑低垂,刷子般的睫毛轻轻挥扇两下,语气忽然沉重起来:“姐姐知不知道如今京师朝局即倾,相公的处境如临渊崖,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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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三章曲线救夫

唐子禾一句话惊得杜嫣杏眼圆睁,怔怔坐在椅子上发呆。

杜嫣的表现落在唐子禾眼里,唐子禾静静一笑,叹道:“看来姐姐其实早已察觉到了,对么”

杜嫣点了点头,沉寂片刻之后,才道:“不错,这几日我一直觉得相公有点魂不守舍,夜里常常辗转反侧,开始我还以为是因为陛下溺水之变而哀痛,现在想来,怕不仅仅于此”

唐子禾笑道:“姐姐不涉朝堂,自是不明白其中凶险,陛下性命危在旦夕,溺水当日我便被请入豹房,全力施为之下,我亦只能保陛下十日性命,姐姐试想,若十日后陛下驾崩,朝臣迎立新君,那时相公的圣眷隆恩还在么相公入朝十余年,其势之大,遍布朝堂,羽翼之丰,普披天下,新君怎会容忍相公这样的前朝权臣酣睡于卧榻之侧”

杜嫣俏脸刷地变白,颤声道:“如此说来,相公岂不是危险至极难怪难怪这几日他总是彻夜不眠,难怪他的部将和同僚故吏总是频繁来往于府上”

唐子禾静静道:“皇帝溺水,眼下京师朝堂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汹涌,相公情势危若累卵,稍有不慎,抄家灭族即在眼前”

“姐姐,你我这些年纵多有不合,但我们毕竟同嫁一夫,此时正是秦家危急之时,后宅的个人恩怨不妨抛却,你我当齐心合力保相公度过这次危难才是。”

杜嫣此时已失了主张,闻言只是慌乱点头。这些年她被秦堪保护得太周密,根本没见过风浪,做秦家大妇主母她合格,但若参与朝堂争斗,与那些混迹多年的老狐狸斗法,她却万万不是对手了。

“我只是妇道人家,相公平日从不让我干政,这些年我只操持秦家内事,对京师朝堂一无所知,我该如何帮相公度过这一劫”杜嫣眼泪潸然而下。

抽噎片刻。杜嫣猛地抬头。目光复杂地盯着唐子禾:“妹妹,自打你与相公在一起后,我让人打听过你,我知你绝非唐寅胞妹这么简单。你的来历很不一般。你。你当年是否”

唐子禾清冷一笑:“眼下这般时候,我也不瞒姐姐,不错。我并不是什么唐寅的胞妹唐氏,我与那酸书生唐寅半分关系也没有,我的真名叫唐子禾”

“唐子禾”杜嫣闻言一震,接着露出释然的笑容:“果然是当年搅动北地三省风云的女元帅,看来丁顺李二那帮杀才并没骗我,当年相公平天津,平霸州,给朝廷的奏疏战报上说被你逃脱了两次,当时我一个妇道人家还奇怪,相公对敌人向来都是赶尽杀绝,鲜少有人能逃脱,更遑论逃脱两次,看来相公是手下留了情”

唐子禾嘴角一勾,仿佛回忆起当年血火与硝烟中淬炼出来的那段弥足珍贵的儿女情愫,多年过去,回想起来,笑容里仍是满满的幸福。

“不错,他确实是手下留情了,所以,十年后他逢大难,我留在他身边与他同生共死。”

透过朦胧的泪眼,杜嫣定定看着唐子禾模糊的轮廓,眼中的仇怨不知不觉少了许多。

就为这句“同生共死”,再大的仇怨也该恕了。

都是秦家人,感激的话说不出口,杜嫣不是蠢奔女子,于是直奔主题。

“今日你刻意避开相公,将我们三人聚集于此,想必你早有谋划,只是不方便与相公直言,你的主意恐怕相公一定会反对吧”

唐子禾这时才对杜嫣有种刮目相看的感觉,奇异地看了她一眼。

杜嫣叹道:“我虽是妇道人家,毕竟也是国公府正室诰命夫人,大风大浪没见过,世事人情多少还能揣摩几分的。”

唐子禾抿了抿唇,声音不觉放低:“不错,我确有主意,前几日也对相公故意漏过一丝风声,相公勃然大怒,我便不敢在他面前提了,但是姐姐,相公是秦家的天,是咱们的顶梁柱,咱们可以死,他不能死,秦家两位小公子和小小姐更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