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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天真无邪不谙世事的笑容。

“厚熜年幼无知,太过胡闹,幸得诸臣工不弃,厚熜在此赔罪了。”

“殿下言重,臣等惶恐。”

双方互相长揖到地,又开始了一场影帝级的演绎,好一派君圣臣贤的盛世中兴气象。

朱厚熜的坚持换来朝臣们的正视,大家终于发觉,这个十二岁孩子的心智显然与年龄极不相符。

无论朝臣们何种派系,互相之间有怎样的恩怨,关于君权与臣权的较量上,大家的立场是团结一致的,自大明内阁制度成熟后,臣权一直凌驾于君权之上,现在换了个十二岁的孩子登基为帝,理论上来说,这个年龄的孩子应该是最容易操控的,可朱厚熜还没走进城门,他的表现已狠狠扇了朝臣们一记响亮的耳光。

朱厚熜大摇大摆进了皇宫,在乾清宫住了下来,大臣们的心情却变得很沉重。

一个不容易操控的皇帝,对朝中大臣来说,无疑是件很麻烦的事,前面有个不买帐的朱厚照已麻烦了大家十四年,现在又冒出来一个更年轻而且似乎更难缠的皇帝,未来朝堂上将会掀起多少狂风暴雨

秋日的微风带着几许萧瑟,肆意拂卷着地上的枯叶,还未入冬,京师已有了几分凛冽的寒意。

朱厚熜入宫第三日,一切安顿下来后,傍晚宫门即将落闸之时,承天门前却从南北两个方向分别走来了两个人。

二人的身影有些瑟缩,仿佛躲避着什么,鬼鬼祟祟的,终于在承天门前空旷的广场上碰了头,乍见之下,二人不由吃了一惊。

“是你”二人异口同声,神情愈发闪烁不定。

“锦衣卫南镇抚司镇抚使钱宁,见过江将军。”

“呵呵,钱大人免礼”

二人皮笑肉不笑地互相拱了拱手,带着狐疑之色瞥了对方一眼。

钱宁抬头看了看天色,不由露出几分焦急,当下也顾不得掩掩藏藏,一撩官袍下摆,跪在朱红色的偌大宫门前,神情恭敬地朝门外值卫的小宦官道:“臣,锦衣卫镇抚使钱宁,跪乞觐见天颜”

话音未落,另一道声音更焦急地传来。

“臣,宣府游击领武毅将军江彬,跪乞觐见天颜。”

门口小宦官皱眉看着二人,他是朱厚熜从安陆州王府带来的亲信宦官,朱厚熜登基在即,小宦官心气儿正是高昂之时,作为从龙之臣,将来司礼监掌印的位置或许轮不到他,但司礼监随堂太监的职位,殿下总会赏他一个吧

区区一个镇抚使,一个游击将军,哪有资格见皇帝尽管是还未登基的皇帝,你们也不够格儿呀。

正待出口训斥时,两锭二十两重的银子不约而同落到小宦官的手上。

“烦请公公通报,钱某有关乎社稷安危的大事欲向兴王殿下禀奏。”

江彬急忙道:“江某也有极重要之事”

小宦官微微吃惊,神情很快有些严肃了,小眼睛眨巴几下,朝二人点了点头,转身入宫禀报去了。

未多时,小宦官的身影再次从宫门内闪出来。

“殿下召令钱宁江彬入文华殿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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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四章加恩进勋

钱宁和江彬从本质上来说,都属于同一类人,他们都是不甘寂寞,更不甘人下的人。

朱厚照选妃这件事上,钱宁按秦堪的吩咐,狠狠坑了江彬一把,江彬被坑得有点惨,朱厚照纵知选妃一事与他无关,可江彬终究是被牵连在这桩案子里,不知不觉间,朱厚照渐渐对他不闻不问了,扔给他一个不痛不痒的“武毅将军”的衔头,也不派任何职司,后来渐渐的竟连召见他的次数也少了许多,可怜江彬千里迢迢从宣府被朱厚照带回京师,原以为会受到重用,结果却尴尬地一直住在京师的客栈里,当今皇帝就像是玩乱了线团的猫儿似的,完全对他不管不顾了。

朱厚照这种很不负责任的态度令江彬很不满,然而朱厚照是皇帝,江彬再不满也只能将怨气藏在心里,一个字都不敢往外说,天可怜见,朱厚照这昏君溺水后又失踪,新君眼看就要登基了,若不趁此机会给新君留个好印象,此生焉有飞黄腾达的机会

至于钱宁,选妃事件后秦堪果然没食言,将其调任镇抚使。可是钱大人心比天高,区区一个五品镇抚使自然满足不了他的野心,从锦衣卫千户升到镇抚使,钱宁整整熬了十年,照这个节奏熬下去,若再从镇抚使熬到都指挥佥事甚至同知,岂不是要花费二十年三十年

更何况钱宁并不蠢,十年来他渐渐瞧明白了一个很沮丧的事实锦衣卫的老大,宁国公秦堪并不待见他。

老大不待见。简直比被老婆戴绿帽更惨,老婆可以换新的,老大换不换却由不得他,钱宁感到自己蓬勃的上进心像宫里太监的某个器官一样被活活割掉了

钱宁像死了儿子的寡妇似的独自幽怨了许多日子,正在绝望无助之时,却听到朱厚照溺水又失踪的消息,这时钱宁的心情和江彬是一样一样的,充满了大逆不道的欣喜。

他和江彬都感觉到,自己人生的机会来了。

这也是二人不约而同出现在承天门外的原由。

朱厚熜进宫暂居后,内阁。都察院。司礼监和六部再次发起廷议。

这次廷议请来了钦天监监正莫道惟,莫监正翻着黄历,对照星象左掐右算,终于算准了黄道吉日。

正德十四年九月十八。宜登基大典。兴王朱厚熜即皇帝位。君临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