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忧心不已,于是立即着令张县丞带两个负责户籍的押司清点大冶本地人口,帮高怀远抽选出合适的乡勇充当弓手。
这些事情一下便将县衙里面的几个押司忙了个四脚朝天,高怀远本人也亲自带人下乡督察此事,而这么已展开普查,还真就查出来不少问题,原来的在册户籍和事实情况有很大出入不说,许多本来是有田产的农户,现在土地早已被乡里面一些大户霸占了去,现在人早已远走他乡另谋生路去了,户籍薄上根本就对不上号,而且还查出隐瞒丁口的情况,总之这么一查才知道,原有的户籍早已于现在的情况不复了,这对以后抽丁入役影响不小。
而这件事对刘知县震动也不小,他这个大冶县的父母官所辖之地户籍管理情况如此混乱,他这个已经在大冶就任多年的县令自然难辞其咎,于是立即着令县丞、主薄一起上阵,开始普查各乡各村的丁户情况。
这件事足足持续了将近数月时间,才算是将大冶县户籍从新理清,为大冶县下一步的县政打下了一个良好的基础,起码通过这次普查,高怀远得知,大冶县如此一个中等规模的县,人口数量居然达到了数万人,从这个侧面也看出了南宋人口的庞大。
而高怀远从纪先成那里也了解到,光宗年间南宋曾经做过一次人口普查,南宋总人口大致应该在八千万人以上,高怀远楞了好一阵子,他回忆起以前所看到的一份有关元朝建立之后的一份资料,说元朝建立之后,也曾经做过一次大规模的人口普查,全国人口却只有一千多万,这里面还包括现在金国和西夏的人口数量,如此算来,当蒙古大军灭掉南宋的时候,起码杀掉了七千万以上的汉人,完全可以说是十不存一,偌大一个汉族,居然差点被蒙古人给灭绝了,高怀远不由得感到一阵阵的心寒
而高怀远忙于清查人口,了解乡丁人数情况的时候,邢捕头那边查案也开始有了消息,在他们散下去暗访勾栏妓坊的时候,很快便从城里的几个娼妓那里,得知了这么一个消息,说她们便曾经遇上过这样的变态之人,喜欢变着法子的折磨女人,做他的生意的妓女提起来那个人,便后怕不已。
而邢捕头也留了个心眼,将这些妓女所说的人规整了一下,分头下去暗查,最终发现了三个有过这样行径的人。
其中两个人显然不符合他们追查的人的特征,其中一个是五十多岁的干巴老头,可能是某种功能不太健全,才会导致心理变态,而另外一个年纪虽然三十多岁,却是个瘸子,家里面有钱,也不符合他们所找之人。
最终邢捕头他们将目光锁定在了一个大冶县城北面的花湖镇人身上,暗中查访之后,通过乡邻们将此人的情况了解了个一清二楚,此人年纪大致有三十多岁,是个鳏夫,名叫张诚,是当地有名的泼皮,家中只有几亩薄田,没有什么亲人,整日游手好闲,不是喝酒打架,便是喜欢勾搭一些不正经的女人,在当地乡里多有恶名。
这个张诚早年家是北方来的人,父亲是个军汉,但是早年早死与军中,这个张诚跟着老爹生前曾经学过些功夫,后来老爹死后,母亲管束不住这家伙,便给他娶了个媳妇,可是没一年时间,他媳妇便莫名其妙的上吊自尽了,他老娘前几年也被这家伙给活活气死,他也成了个鳏夫,又不知道勤俭持家,很快家里面便穷的一穷二白。
而且这厮还结交了一群和他一样游手好闲之辈,以前没少干过偷鸡摸狗的买卖,前两年打伤了邻居之后,跑了出去一段时间,去年刚从外面回来,这一年来,似乎忽然间有钱了起来,也不见他做过什么生意,忽然间就这么发达了起来。
高怀远听罢了邢捕头等人查访回来的消息之后,当即说道:“你们派人暗中盯住这厮,此人嫌疑颇大,估计这次咱们找到正主了现在切莫打草惊蛇,先看看这厮和谁来往再说,假如这厮是其中一人的话,我们务必要将他们一伙一网打尽”
“属下遵命”
邢捕头等人也顿时来了精神。
高怀远还是不放心,因为邢捕头等人在市面上比较扎眼,整日在乡间走动,不少人都认识他们这些捕役们,所以想了一下之后,将郭亮给叫来,并且从自家的卧虎庄将周昊等人给调了过来六七个,这些人很少在市面上走动,所以没几个人认识他们,高怀远便将他们交给了邢捕头,这次作为邢捕头的辅助力量,来帮他们查案。
邢捕头知道高怀远手下这帮少年们的本事各个不小,不敢小看他们,加上郭亮又跟着高怀远在军前效力,都是一些有本事的人,故此对他们也很是客气。
这一次周昊见到郭亮,自然也是一阵欢喜,能在战场上一起杀敌,这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二人很是欢喜了一场。
很快他们这些人便便装潜入了花湖镇张诚所在的庄子附近,潜伏了下来,死死的将张诚给监控了下来。
连续多日张诚那边都没有一点动静,这厮整日吊儿郎当的,没事在村头小酒肆里面喝喝酒,然后找村里面的一些游手好闲之辈赌赌钱,日子过得很是舒服,没发现他和什么人有来往。
邢捕头不由得开始有些着急了起来,于是便找高怀远说会不会找错了人,这厮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动呀
高怀远也不是很有把握,但是隐约之中总觉得这个张诚似乎不那么简单,即便他和这几桩案子没关系,估计也不是什么好鸟,对于这样的人,他可不会像后世那样去给他做无罪推定,这个时代的办案方式可是标准的有罪推定,即便你没犯罪,抓错了人也能揍得你屈打成招了。
“不忙着下结论,查案这种事情有时候就是要拼个耐性,眼下这件事我们也没有其它线索,先多盯几天这厮再说,反正据你们所说,这厮也不是什么好鸟,留在世上也是个祸害,看看这厮到底是如何发财的也好”
高怀远放下手头的事情,对邢捕头说道。
听了高怀远的吩咐之后,邢捕头无奈的点点头答应了下来,再一次塌下身,继续对这个张诚进行监控起来。
就这么一连盯了张诚多日之后,周昊和郭亮终于传回来了一个消息,说张诚这两天开始行动有点反常了起来,不再没事闲逛,而是跑到了大冶东边的敖家庄一带,没事在那边转悠,居然还换了一身破烂衣服扮成了要饭的,跑到庄子里面乞讨,但是并未发现他和什么人接头或者暗中来往。
高怀远当即拍案而起,脱去了身上的绿色官服,换上了一身便装,暗中携带了兵器,带上了邢捕头等人,出城朝那个张诚家而去。
当天色擦黑之后,高怀远便抵达了张诚所在的庄子外面,一个卧虎庄的少年从路旁跑了出来,接住了高怀远。
“现在那厮回来了没有”
高怀远立即出言问道。
“回来了那厮下午便从敖家庄回来了,一回来便进了他家院子没有再出来,不知道这厮在干什么”
少年立即回答到。
“看来这些案子可能真的和这厮脱不开关系了,假如我猜的不错的话,这厮应该是在等他的同伙,确定下一次要谋害的人家了大家今晚都盯紧一些,别走露了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