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三更天已过,这才在他的寝帐之中躺下,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思考这些事情,越想越觉得刘本堂这帮人的屁股绝不会干净,这次的大火和张天同的死一定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至于他们这么做在遮掩些什么,高怀远一时间实在是想不明白,折腾了半宿之后,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儿。
两天时间里,护圣军似乎恢复了平静,这两天各营的主官都很卖力的操练兵马,变得听话了许多,而且从那天他们凑到一起之后,李大力等人便再无任何动静,也再未凑到一起商议什么,护圣军大营里面一下仿佛变得风平浪静了下来。
而高怀远这两天也在暗中一直监视着这帮人的行动,他知道这帮人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只是暂时不知道他们葫芦里面卖的到底是什么药罢了,所以他这两天也从未离营,亲自镇守在大营之中。
那个刘本堂也继续托病,不肯到营中来,摆明了是要这么再拖上一段时间,只要这家伙不露面,他们之间的这场战争便不算是结束,高怀远很明白这个道理,一丝也不敢麻痹大意。
这天晚上,各营收兵之后,高怀远也吃罢饭回到了自己的寝帐之中,李若虎很快便也跟到了他的帐中,抱拳对他启禀道:“启禀大人,前锋营的那个付亮晚上偷偷换了衣服,离开了大营,现在已经不知去向了,而且有人禀报说副将王福生也悄然离营而去,而且还带走了十几个亲兵,都身穿便服,不知道要去做什么,您看是不是安排人跟出去,看看这两个人到底在做什么”
高怀远一听,便站了起来,在帐子里面转了两圈,然后摇头道:“不必了,廖三在大营外面放了不少眼线,这两个人只要出营,便会被廖三的人盯上,你安排二虎出去一趟,找廖三听消息,一旦发现什么,尽快回来报知我便是”
李若虎点头出去,将二虎安排离开了大营,高怀远走到大帐的门外,看着天上的厚厚的云层,天地之间除了亮灯的地方,到处都是漆黑一片,他冷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是狐狸总会有尾巴露出来的我倒要看看,你们这帮家伙道行有多深哼哼”
天光尚未亮,高怀远便从睡梦之中被李若虎叫醒了过来,起身之后看到二虎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于是立即披上衣服,将二虎叫了进来。
“二虎辛苦了,这次廖三可是给我送来什么好消息了吗”
高怀远立即对二虎问道。
二虎点头一脸兴奋的答道:“少爷这次真的是有好消息,那个付亮倒是没什么,半夜跑到了刘本堂家中,呆了一阵之后,出来便回家看了看,后半夜便跑了回来而那个王福生昨晚带了十几个人出营之后,马上便被廖三的人给盯上了,他们一出大营,便绕道跑到了码头上,坐了一条小船离开了码头,让廖三的人搞了个措手不及,幸好他们在码头地界上熟的厉害,立即招来了一条渔船,远远的跟在了王福生他们的背后一直跟出了很远,发现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说到这里二虎居然停顿了一下。
高怀远立即一瞪眼道:“快说,别耽搁”
二虎赶紧喘口气接着说道:“昨天晚上因为天很黑,所以廖三的人一直悄然跟着王福生的船,到了水面上一条大船附近,结果王福生登船之后,不多时,便看到有人从船上落水,而且隐隐还听到船上有人叫骂哭嚎之声,没多久王福生他们便又离开了大船,大船也很快起火着了起来,原来王福生居然带人在大船上杀人,这次廖三的人没白跑一趟,在王福生他们走之后,立即靠上了起火的大船,没想到居然在船边救起来一个受伤的人,眼下已经拉回了城中,正在廖三家请郎中为他疗伤”
第一百五十章 会审
高怀远听到这里之后,立即大喜过望,一下站了起来,走到了二虎面前,一把抓住了二虎的肩膀急忙问道:“那个人是干什么的你们可已经问清楚了吗”
二虎摇摇头道:“不清楚,那个人被水呛了,头上还挨了一刀,伤的很重,眼下还昏迷不醒,廖三正在请郎中对他急救,郎中说此人失血过多,虽然命保住了,但是清醒过来,恐怕还需一两天时间,小的这才不敢耽搁,先回来将这件事禀报给少爷”
高怀远当即大为泄气,本以为这次定能问出点什么要紧的事情,可惜的是居然好事多磨,救回来的人昏迷不醒,这就太令人丧气了
“李若虎王福生他们已经回营了没有”
高怀远立即对站在帐子门口的李若虎问道。
“回禀大人,他们刚刚回来不长时间,这会儿都已经休息了”
李若虎开口答道。
高怀远立即吩咐道:“昨晚放他们出去的值哨兵卒立即给我查清是何人,然后将其找个由头收监起来过些天我有用另外先不要惊动王福生等人,暗中先将这些人给我监视起来,只要他们出营,就立即给我暗中抓起来审问二虎也立即回城,告诉廖三,无论如何要保住那个人的性命,从他口中问出他的身份,还有王福生为何要杀他们同时尽可能查清楚那条船的船主是谁,这件事至关重要,不要走露一点风声”
李若虎和二虎两个人立即接令走了出去,高怀远这一下心情大好了起来,这帮家伙还是忍不住出手了,这次他们算是彻底的露出了马脚了,只要救回来的这个人不死,这帮人就算是死定了,不愁查不出他们的烂事,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毫不费工夫呀廖三这次算是又给他立了一个大功呀
王福生万万也没有料到,这次他出营做事前前后后的所有事情都会被人跟着看了个一清二楚,还以为这次总算是彻底剪除了后患,回来之后立即找到了李大力,将这件事告诉了他。
李大力也对王福生大为赞赏了一番,也彻底安心了下来,在他们看来现在除了他们这些人之外,再也无人知道他们以前都做了些什么事情了,所以接下来的两天之中,这帮人立即又开始变得散漫了起来,不再老老实实的听令,对所辖兵卒进行操练了,而那些高怀远安排到各营的副指挥使,也只能干瞪眼,期间和他们还发生了几次小的冲突,最终还吃了些亏,但是最终也都被高怀远暂时压制了下来。
如此一来,李大力这帮人便更是嚣张了起来,各营之中根本不容高怀远的人插手过问,甚至连陈震巡营的时候,也照样顶撞,气的陈震暴跳如雷,到高怀远哪儿告状。
高怀远也只是笑了一下便不了了之,搞得陈震郁闷不已,营中一时间有关高怀远耐不得刘本堂这帮人的议论,一下子便甚嚣尘上,好像一切都在刘本堂的掌握之中。
听闻这个消息之后,刘本堂也胆气足了起来,大摇大摆的回了护圣军之中,虽然表面上对高怀远告罪,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你能乃我何的意思,在大营里面吆三喝四的发号施令,还时不时的会和高怀远唱反调,而他手下的那帮人也各个趾高气扬,再也不把高怀远放在眼里了气的高怀远这边的人各个都暗中大骂不已,埋怨高怀远这次太给刘本堂他们面子了。
而高怀远听罢之后,照样还是一笑置之,眼看到了高怀远要再次校阅兵卒的时候了,刘本堂他们却跟没事人一般,丝毫没有一点紧张的样子。
就在他们得意洋洋,觉得已经拔得了头筹,压制住了高怀远的时候,这天大营里面忽然间闯入了一支百余人的队伍,为首的正是殿前司都指挥使夏震,陪着夏震的乃是殿前司都虞侯陈浪。
这样的阵仗让护圣军上下为之感到震动,刘本堂也感到十分意外,以为高怀远压制不住他们这些人,将夏震等人搬过来帮忙,于是赶忙带了他的那些手下,赶到了辕门处迎接夏震等人。
夏震骑在马上,一脸的怒色,旁边跟着陈浪、高怀远,正在低声交谈,看到了刘本堂等人之后,便立即冷哼一声,拨马在头前领着陈浪、高怀远直接走向了中军大帐,压根就没理刘本堂等人。
如此一来,刘本堂立即感到有些不妙,但是又不清楚到底哪儿出了问题,只好惴惴不安的带上了他那一帮手下,跟着夏震等人走向了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