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三个字诉说了她藏在心中倾世不变的爱情。
扬起长睫,睫毛轻煽了煽,修长的眉微微笼起,波光鳞鳞的眼中自是绽放出几分的似笑非笑。
“如果爱,当年,你就不应该丢下他一个人”
平静而温和的嗓音慢慢地幻化成了股钝积在她心底的痛,而这抹痛渐渐散开,散至五脏六腑,痛到她无以复加。
“我”
昔日的爆炸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在罗马别墅恢复记忆时,她庆幸到泪流不止,为什么她会失去记忆五年
只因不愿面对噬骨一般的事实而已。
他手指敲了敲窗台,人向后慵懒一靠,坚毅的下颌微微抬起,傲视逼人的气势凛然而出。
“身为警察,你难道都不知道别墅里装了引爆器吗”
闻言,她浑身僵硬,长长的睫羽垂下了浓密阴影,将那潋艳的眸子都遮去了几分的光芒,她感觉到了有说不出的寒气从她的心底往外冒,仿佛她此刻置身在冰窟之中。
当年,她与骜煌私奔到了罗马,两人都沉浸在甜蜜的喜悦中,或是被喜悦冲晕了头,总之,当时她什么也没发现,意识朦胧时,她听到外面传来的爆炸声,然后,就听到骜煌在外面焦急地呼喊:“樱诺,快,快出去。”
她不知怎么了,她是从床上跳起来的,横冲直撞冲出去,刚跑出别墅,身后就传来了轰隆隆的剧响,别墅爆炸了,房屋踏陷了,而骜煌还在厨房给她做蛋花汤,她说肚子饿想吃宵夜,他就起床为她去做宵夜了。
她尖呼一声,吓得魂不附体,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能让骜煌死,她要回去救他,就算是死,就算是下地狱,她也要与他一起。
多么绝烈的情感
可是,不知道从哪儿奔出一伙警察将她双手扣住,无论她如何挣扎,却始终未憾动分毫,为首的警察指挥着抢救工作,而屋子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她逃出来了,骜煌还深陷危险中。
她哭着嚷着,发了疯般要冲上前,爆炸器居然不止一个,别墅被炸成了一堆废墟,浓烟滚滚,火势很大,将半边天空都衬红,燃得她脸颊火辣辣地疼。
她不停地冲着一堆警察哭嚷,尖叫,呐喊,嗓子都喊破了,最后嘶哑地一个字也喊不出,只能扑跪在地,痛心疾首,无声地望着不远处滔天蔓延的火势呜咽。
最大的一记剧响,她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炸飞了,双眼一闭,便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整件事情就是这个样子,如今回想起来,仍然泪湿衣襟,她一直认为骜煌死了,那么多引爆器,而他在第一时间未能逃出来,必死无疑,所以,她逃避了整整五年。
恢复记忆时,骜煌活生生站在她眼前,让她悲喜交加,泪如泉涌。
没想到,一切仍然还是一场梦。
是呵身为警察,她居然没有一点的警觉性,被幸福冲昏了头,连别墅里装了那么多的引爆器都不知晓。
她不愧做一名人民警察,事实上,自从五年前失去记忆后,她已经被警界除名了,也许正是因为眼前这位权势滔天的男人,因为,她害死了他的弟弟。
他们是挛生兄弟,如今,他站在事业的颠峰,轻松动一根手指就能捏死无数只蚂蚁,如此年轻,不过二十六岁不到,就可以与老公平起平坐,可见,他能力卓越
眼前的男人能力过人,一向能统筹全局,当年,她虽然没见过他,但从骜煌的嘴里听过他无数次,骜煌很仰慕他这位挛生哥哥,表面上虽有些忤逆,但也对她说过,他哥不喜欢她们交往,觉得她们不适合,正因为这件事情,他与骜政闹了别扭。
知道她与骜煌交往,他采取了默然的态度,但心里是不舒服的,那么,当年,虽然他人不在z市,但肯定参与阻此她们婚事,与骜老夫人,还有她的外公谷天鹏站在了一边。
即然什么都逃不过他的法眼,五年前,他肯定派人盯了梢,骜家就这两条血脉,他不可能允许弟弟被人伤害。
她与骜煌在那幢别墅里,她在床上睡觉,骜煌为她做宵夜,她们都不知道房子里装了引爆器,即然如此,她们肯定不会报警,房子刚爆炸一群警察就来了,如果不是警察阻此她,按压住她,让她无法动弹,她肯定奋不顾身冲进那幢别墅,与他一起,就算是下地狱,也一起吧,那样也不会现在肝肠寸断。
她不知道那群警察是不是骜政派来的,至少,是有人通知来的。
心中的绝望又撕出一道长口子,那道口子慢慢散发出亮光,升腾着丝丝缕缕的希望之光。
“他还活着是不是”
颤抖地问着,连浑身都在打着战粟,可见她又多么地害怕,害怕那个已经了然于心的结果。
深邃却又迷人的眸子紧紧地锁着她俏丽的脸蛋,微微牵起唇角微微一笑,那笑容能颠倒芸芸众生,这个表情象极了骜煌,如是一个模子刻印了出来的,可是,眉眸的疏淡与清寒之气,让她深刻地知道,他不是骜煌
眉宇间浅淡的清寒之气渐渐浓郁,他站了一杯荼,站在原地,并不吭声,唯有修长的手指,轻轻摩娑过青瓷荼杯光滑的边缘,棱角分明的脸孔俊傲毅,桀骜,却又孤傲,窗外的天空还在飘降着雪花,今年的冬天与五年前一样的冷,不,准确地说,今年的冬天应该是比五年前还要冷
“真的想见他吗”
“他还活着”
惊喜拍击着她的心脏,樱诺冲到了他的面前,出口的话难掩惊喜之色
男人没有看她,而是垂下了眼帘,薄唇开启:“方冀,备车。”
“是,参谋长。”
方冀就站在门外,毕恭毕敬地应答着。
绿色的吉普车笔直穿越过繁华的国际都市,中心地段,向城郊飞速驶去
随着车子远离城市的喧嚣,随着路程的艰难曲折遥远,樱诺一颗心像断裂的山崖渐渐往下沉
下了车,骜政让方冀呆在山下等候她们,而他则带着樱诺向山上爬去,这是z市郊外最著名的红枫山,当然也是z市最出名的墓地,这儿离z市大约四百米,据说这儿的墓地非常贵,要在z市非常有名望的人才能埋在这儿,樱诺咯噔咯噔地跳着。
薄薄的雪花飘落在松柏上,遮去了松柏原有的苍翠与青丽,轻盈的雪花从她肩头打落,她们深有一脚浅一脚在雪地里行进,大雪几乎将她们掩埋。
路太滑,怕她摔倒,他扣住了她的手臂,想牵她的手,没想被她用力甩开,再牵,再甩如此三翻,他也恼了,最后强行扣住了她的手腕,死命拽着她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