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钟扬消了气,又说:“既然已经这样了,那么你也表个态。”
“啊”谢思清不懂了。
“你去微博加个v吧,认证一下导演身份。”
“”
“然后你也宣布一下,直接转了那条也行,另外再加一点你的心情什么的。”
“不然你给我举一个例子”
其实套话谢思清也全都会说,但是钟扬这人比较地不正常,所以还是事先问好以防万一。
“那你记着。”钟扬那边语速很慢,似乎想让谢思清都记住,“你就写,作为新人导演,和我合作,非常高兴、非常激动、非常幸福,期待电影正式开机,希望将来一直合作,将这感受延续下去。”
“”谢思清说,“这个非常幸福能去掉吗”
钟扬想了一想,最后不太情愿地说:“那你就去了吧。”
“嗯。”谢思清说,“发了之后会给你看的。”
挂断电话之后,谢思清看了下时间,其实也才晚上10点。
于是他又拨了凤梨酥老板的号码。
“尧舜禹啊”凤梨酥老板还是元气满满的,“怎么了啊”
“钟扬和我都看见了那条微博。”谢思清问,“是你本人发的微博没有错吧”
“啊”凤梨酥老板问,“他不高兴”
“不高兴。”谢思清说,“他只是喜欢这个本而已,不愿意被人宣传成这样。”
“那怎么办”
“他说这次算了,以后别用他吹。”
“但是但是,他加入了。”凤梨酥老板说,“这个噱头肯定是要好好宣传一番的吧”
“嗯。”谢思清说,“他对这个没有意见,只是不想和你公司扯在一起。”
“哦只能用于电影是吧”顿了一下,凤梨酥老板又问道,“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宣传效果才会最好”
“”谢思清也不太知道。
他能够提出的,都是常用招式,比如社交媒体、软文、平面广告、参加节目等等,但是是否还有其他方法,以及广告费用如何分配效果才会最好,谢思清却是不太知道的。
怎么办呢
谢思清脑中突然浮现出来一个名字陈正直。
陈正直对于如何宣传已经成精了。
过去谢思清从未想到他,因为陈正直如果要出山,也必须有一部很有希望的作品摆在他面前,可以让他一举翻身重新成为炙手可热的制片人,彻底摆脱“烂片教父”这个称号而自己的那部,是不够分量的。
谢思清一直打算由自己兼任制片人这个角色,凤梨酥老板对此也没什么意见。
但是,在这时候,谢思清脑中却冒出来了陈正直的名字。
现在不一样了。
钟扬同意加入。
刚才,迈克也同意加入了。
也许,他可以问问陈正直
想到这里,谢思清对凤梨酥老板说:“你等一下,我问问看。”
“啊”
“等一下再回你。”
“你等”
还没等他说完,电话已经断了。
“”
谢思清立刻联系陈正直。
“干嘛”陈正直依然豪迈不羁的。
谢思清问:“你现在有时间吗”
“没有。”陈正直立刻道,“赶着上赌桌呢。”
“”
“你不是知道我每天晚上都要赌的吗”
“嗯。”谢思清问,“今天好像有一点晚”
“昨晚输大了。”陈正直道,“刚才在和投资人们一起分析以后再遇到昨天那种cr、座次、还有其他情况之下应该如何处理。”
“什么是cr”
“德州扑克专业术语,告诉你了你也不懂。”
“哦”谢思清说,“那我明天早点再打给你”
“别婆婆妈妈的,有事赶紧说。”陈正直不耐烦了。
“是这样,”谢思清道,“我有一个本,拉到了投资。”
“没兴趣。”
谢思清继续说下去,他知道对方会听的:“片子描述的是个人与时代之间的冲突,以一个弓箭铺子百余年的兴衰为主线,主人公是现在铺子的传人,中间夹杂父亲和祖父的故事。作为传统手艺人的主人公无法适应这社会,除了家人的支持外一无所有。他四处碰壁,直到他有了一个积极融入时代的合伙人。铺子立即有了起色,但他越来越发现在这股洪流下自己显得那么无用,就连妻子都渐渐倾心于那位合伙人。但是,后来,主人公却发现,那个合伙人也正是他自己,是他在面对这种矛盾时割裂出来的一个自我。”
“听上去还可以。”陈正直道,“不过我没兴趣。”
谢思清抛出杀手锏:“钟扬已经确定出演男一。”
“哦”
“摄影师是迈克。你认识迈克吧”
“”
“我会再找到一位优秀的剪辑师加入。”谢思清道,“这绝不会是一部烂片。”
“导演呢”
“我自己。”谢思清说,“如果你想”
“不用了。”陈正直直接就打断了谢思清,“上次见面之后,我回去查过了,你的一些作品。”
“”
“你是有才能的,非常像谢思清。”
“嗯。”
“你们这个听来还算不错。”良久之后,陈正直说,“我在这里预祝你们成功。”
“你呢”谢思清问,“你不过来看一看吗将这作为翻身起点。”
“我当然不会去。”陈正直在故作轻松,“你说话太奇怪。我为什么要去我早就不干了好不好”
“因为”谢思清继续道:“现在,还有将来,不是烂片却要请你当制片人的,也许就只有这一部电影而已了,这可能是你唯一一次回去的机会,错过了就将永远留在这里。”
“说得好像我想回去似的。我回去干吗我现在更好。”陈正直咬牙说,“所有人都知道,我现在特别好,赚的钱比当制片人多出许多,以前根本就不具备任何可比性。”
“”谢思清就不知道。
“所以我当然不会再回去了,根本就没理由回去,哪有人放弃好生活专门跑去遭罪的你当我傻”
听到这里,谢思清明白了。
陈正直很要面子。
他一直在努力营造自己很好很潇洒的这个形象,不厌其烦向所有人表明他早已厌烦了做电影。
要说例外,就只有那一次。
他在谢思清面前喝得酩酊大醉的那个时候,压抑着声音说,他喜欢做电影,他从没有想过这样离开。
“可是你喜欢的是做电影你酒醉时亲口对我说过。”
“”
“而且,”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