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容疏直视着苏慕凡的眼睛,轻声问道:“凡儿,我是谁”
苏慕凡脑袋中一片空白,她轻摇头,想要推开殷容疏,殷容疏却是不肯放手,在她的耳边一遍遍地固执相问:“我是谁”
但是苏慕凡始终都没有回答,殷容疏终于不忍心,轻吻了她的额头,“睡吧。”殷容疏为她盖好薄被,却是坐在她的床边久久凝视没有片刻移开视线,仿佛过了很久之后,殷容疏抬手轻抚苏慕凡的额头,在自己不在她身边的这段时间里,她已经有了自己信任的人吗殷容疏眸光微暗,不可否认,在听到凡儿说出维护六王子的话时候,自己心里是有些难受,因为他听得出凡儿语气里对六王子的信任,那种信任感,或许是现在的自己在她那里也没有拥有的。
几近天亮,殷容疏才从苏慕凡的房间里离开,而苏慕凡对此却是一无所知。次日,南宫夏菡她们几个女子起得都很晚,而且伴随着难受的宿醉,苏慕凡倒是她们之中最早起床的,而殷容疏已经吩咐人准备好了醒酒汤,其实苏慕凡的宿醉倒也没有多严重,其实她是有些开心的,这是自己第一次喝醉的感觉,还不错,只是昨天晚上,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苏慕凡轻咬下唇,有些不确定。
喝了醒酒汤之后,苏慕凡便去了书房,平时这个时候,殷容疏都是在书房里的,可是到了书房,才被门口的侍卫告知,殷容疏现在正在前厅里接待客人。
苏慕凡疑惑,客人在这里他除了认识二王子那些人,应该也没有其他认识的人了吧恰在这时,一个身穿藏青色衣衫的男子往后院而去,脸色不是太好,有些气势汹汹的味道。苏慕凡惊讶,这人是谁,怎么能随意在这里行走,而且这些侍卫好像都没有阻拦的意思,难道是他们认识的人
“他是谁”
“回夫人的话,是泽王殿下。”那侍卫恭敬道。
泽王殿下不就是夏菡的但是他的表情怎么会这么难看啊苏慕凡担心出什么事,便是跟了过去。
殷泽沛怎能不生气,本来好不容易才让太后和皇上答应了自己跟夏菡的事情,而自己的交换条件就是,要认真地辅助皇上朝堂之事,这次皇上派遣自己去外地办事,自己临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她千万不可以乱跑,可是这小丫头可倒好,自己前脚走,她后脚就开溜了,而且还自己一个人独身上路,她究竟知不知道这人心险恶啊,一个女子就这样跋山涉水只身一人前来,不知道该说她是命大,还是没脑子。
而此时的南宫夏菡还在昏睡当中,耳边突然听得一阵巨响,南宫夏菡顿时从睡梦中惊醒,快速地坐起身来,“怎么了”
“南宫夏菡”熟悉的声音却是含着怒气,南宫夏菡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待她看清眼前的人之后,下意识地呆愣了片刻,却是很快换上讨好的笑意,“泽,你来啦,你看我都好好地。”
“你这叫好好的满身的酒气。”殷泽沛也只是装装样子,看到她平安无事,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这个小女子啊,什么时候不再让自己提心吊胆,自己就要到庙里去烧高香了。
南宫夏菡轻笑着挠头,“昨天晚上大家都图个高兴嘛,而且,”南宫夏菡举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不止是我一个人喝醉了,凡儿她们都喝醉了。”
看着她这般娇俏求饶的样子,殷泽沛哪还有怒火,心中早就是软成了一汪水,暗叹一声,自己这辈子真是栽在这个迷糊的小女子手里了,只见殷容疏快步上前,准确地噙上南宫夏菡柔软的唇瓣,他想把自己的思念尽数向怀里的女子倾述,南宫夏菡唇畔浮起一抹笑意,这样就算是没事了吧,泽也只是纸老虎而已嘛。
而这边的苏慕凡走到了南宫夏菡的房门外,正欲敲门,却是被人拉住了手,殷容疏的食指放在唇上,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苏慕凡不解地看着殷容疏,却是被他拉走,走出一段距离之后,殷容疏才停下来,“他们小别胜新婚,这种时候我们就别去打扰他们了。”
苏慕凡脸蓦地红了,她看那男子气势汹汹的样子还以为是要出什么事,原来是还好刚刚他拉住了自己叩门的手,不然的话,该有多尴尬啊。
殷容疏轻笑,“我还在到处找你了,没想到你却到这里来了,这次仓爷爷也跟泽一起来了,先让他帮你看看。”
仓逍本就十分疼爱苏慕凡,自从苏慕凡失踪之后,他也是万分焦急,离了京城,在江湖中到处打听,可是却终究是一无所获,没想到容疏却突然传来消息,说是已经找到凡儿了,他就立刻往羌卢国而来,本来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可是此刻看到凡儿就这么站在自己的面前,一向把笑挂在嘴边的仓逍也是几欲落泪。
“凡儿,这半年以来,一定是受了不少苦,你的事情,容疏这小子在信中都已经告诉我了,不过,你不要担心,你的脸还有你的记忆,仓爷爷一定都帮你找回来。”仓逍看着面前站着的苏慕凡,很心疼,凡儿真是受苦了,那些人还真是狠心。
殷容疏轻拍仓逍的肩膀,“好了,仓爷爷还是先替凡儿看看吧,她的手也受伤了,现在已经不能弹琴。”
仓逍眉头紧锁,“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连手都受伤了
苏慕凡看着面前白发白须的老人,她能感受得到这个老人对自己的紧张,可是自己却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仓逍让苏慕凡躺下来,伸手探上她的脉象,他的眉头一直都紧锁着,让殷容疏有些紧张,许久之后,仓逍轻按苏慕凡的手腕,问道:“疼吗”
苏慕凡摇头,仓逍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刺向苏慕凡的手腕,苏慕凡顿时紧咬住下唇,手腕上的疼痛让她滴下冷汗来。
“凡儿。”殷容疏看到苏慕凡痛苦的神情,紧张地唤着她的名字,却是对她的疼痛毫无办法。
只见仓逍取下银针,殷容疏轻声相问:“凡儿她怎么样”
“还好,没什么大问题。”仓逍语气平静道。
但是殷容疏的心中却是一紧,仓爷爷有把握的时候,不是这样的语气和神情,这只能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