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象征性地客套一下。
“唉,工作需要呗,还不是混口饭吃。”那小子说着,摸了摸nao dai 摆出一副憨厚o yang ,“退伍之后,我就一直闲着,后来找了几个人凑合一起做了一点小生意。实话跟你说吧,俺们是专门做白事儿的,谁家死了人,都得搭个棚子操办一下不是。遇到这个时候,俺们就把该用的东西租给他,从这中间赚点出租的钱。”
“哦,这么说,您还是湖了,饶我问一句,电话里你说的事情在以前见过么”在笔记本上一阵乱勾,我说。
“没有真没有要是知道会有这事儿,谁特么还来”那人说着,凑到近前小声说道,“记者同志,不瞒您说,这次不是装神弄鬼,是真有问题大奎他妈死得冤啊,要不然怎么会弄出这副o yang 哎呀,我说这些你可能不信,一会儿我领你去kan kan,你看了就知道了,太吓人了”
这人说完,一拍大腿叹息了一声,“那天啊,也该着我倒霉,要不是尿憋的也不会遇上这档子事儿。来之前,我娘们就跟我说这趟活儿不干净要小心点。可我当时想这么多年下来怎么死的我没见过,要是真有鬼我不早就见到了么谁成想唉早知道不来了,这下子不定倒霉多长时间呢”
这张二狗说着,语无伦次地给我讲了一下当时的经过。他的表述非常混乱,边听边记好长时间我才搞清楚事情的原委。
原来,大奎他娘死的那天晚上,村里的人找他去帮忙,因为一些东西不方便搬来搬去他便和几个伙计住在了张大奎的家里。晚上起夜上厕所,正好路过灵堂,走过去的时候他发现灵堂里面的白烛熄灭了,黑漆漆一片。当时倒也没怎么在意。
按理说,做他们这行当的胆子都不小,这张二狗还以为是那守灵的张大奎偷懒睡着了。可回来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些yi yang,用他的话说,就是总觉得有人盯着zi,冷森森地后脖颈子直冒冷气。
祖传的规矩,遇到这种qg kuang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蒙头大睡完事大吉。可那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小子鬼使神差地回了一下头,这一看,什么也没有,再一回头,正看见那个黑漆漆的灵堂。
和刚才不同,这一回的灵堂是有灯光的,本来熄灭了的长明灯不知何时亮了起来,很灰暗,一灯如豆。
“这小王八蛋,总算醒了不好好守灵扯什么蛋啊”张二狗嘀咕着,往灵堂走去。
按照辈分,张大奎应该叫他一声二叔,其实没什么shi zai亲戚。
前后一联系,他心里不爽,在当地人看来,不在灵堂守孝是很不孝顺的行为,突然生出一股子义愤,他想kan kan张大奎这小子到底在搞些什么幺蛾子事情。
可一挑开灵堂的帘子才发现,灵堂之中空空如野,火盆还在,填满豆油的灯已经熄灭了,满地的纸钱到处都是,张大奎却没了,再一看就连那停放在灵堂里的尸体也没了
“我草当时可把我吓坏了,别的还好说,那尸体怎么会不见了的”那人说着,比划了一下露出一种十分疑惑的表情继续说到,“当时我就纳闷啊,我就喊大奎大奎你个王八羔子死哪儿去了可不管我怎么喊,都没人搭理我就连那些陪在他们家的亲友都像是没听到似的我纳闷了,冲出灵堂跑到院子里,这时候突然看见大奎从门口晃晃悠悠地往回走,哎呦,那飘飘哟哟的样子就跟梦游似的”
“然后呢”见他说得认真,我问。
“然后然后怪事就发生了”那人说着,咽了一口唾沫两眼发直地看着桌面,“我冲过去,喊他,可他像是没听见似的从我身边走了过去。见他这样,我一把扯住他,你猜怎么的,我这么一拽,扑通一下他就躺下了,口吐白沫要死要死的我看他哆嗦成一团,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是中邪了啊,当时也顾不得太多了,我扯着脖子就喊,救命啊,死人啦救命啊,死人啦稀里糊涂地对着那边一回头,当时就是一个激灵我靠,不知道什么时候那灵堂里突然多了一个人”
“谁”我问。
“我老姐”他说。
“谁”不明所以,我又问。
“哎呀,就是大奎他娘,刚死了那个”那线人说着,愈发地激动起来。
“你确定”一听这话,我就懵了,要是真的那这事情可有看头了,大半夜有个梦游的,然后本应该躺在灵堂的尸体zi爬起来看re nao来了,这事儿有点小牛逼。
“哎呀我草,看你说的,记者同志,俺们虽然没文化,可不是不懂规矩,你说,我还能拿死人开玩笑咋的那灵堂里黑漆漆的跟本看不清人,可都在一个村儿里住了这么多年从身形上就能看出来啊她当时在灵堂里,穿着寿衣挑着帘子往外看,整个人就这么藏在门框后面只有一半的身子露出来”
那人说着,一侧身,“月亮地儿里,惨白惨白的一张大脸从阴影里露出一半,就那么对着你嘿嘿直笑啊记者同志,一看你就是个有文化的人,你能想象那是什么感觉么我的妈呀,一个死了两天的人就这么扒着门框看着你,当时我就吓傻了”
张二狗说着,一捂额头像是受到了极大刺激似的,这人挺有表演天分的,说话的时候表情变化相当丰富。
“你确定你看到的不是幻觉么”迟疑了一下,我说。
“不会,肯定不会,对天发誓我当时看得真真的”张二狗闻言,微微一怔,随后不住地摇头摆手。
第四章 横掌
就在此时,电话的听筒里突然传出了老编那急促而又果敢的声音:“快跑”
跑
往哪儿跑
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到了的原因,我的大脑开始短路,当我意识到这两个字的含义之后,我才发现zi竟然傻愣愣地坐在地上不知所措呢。
抓起相机,站起身,猛地提起膝盖想要踹门出去,就在此时,磕巴一声巨响,身后的大门被人踹开一下倒了过来,单腿的我措手不及,一声闷哼已经被那厚实的门板撞飞出去。
对面那人的力气很足,我又没有防备,这下子失去平衡一下摔在了停靠尸体的台子上,纷乱的砖头发出了哗啦啦的琐碎响声,紧跟着,噗通一声,那尸体和贡品什么的全都落在了地上,双手往后一按,软的,凉的,猛然转身正看见一只青灰色满是褶皱的手,那只手,很粗糙,细细的绒毛在外面那微弱的光线的映衬之下像是一层薄雾,五根指甲已经长到了能够弯曲的程度
么的,真恶心。
心中暗骂,赶紧跳起来,就在此时,门口突然涌现了许多人。
为首的是一个穿着道袍的胖子,光线的原因只能看见身形,那人见了我略微吃惊,随后双手往后一甩大叫道:“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