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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2(2 / 2)

男人的侧影,哑巴的笑声,都叫人难受。

她不再看了。

代驾来得有些慢,回到逸翠园已经十点多,这个时间点出入的车辆少了许多,小区已经显出夜的静谧。

王京昀付了钱,半扶半抱把苗羽佳弄下车。她在路上早已睡着,此时出现清梦被扰的薄恼,又想推开王京昀,又想黏着他站稳。

他锁好车,把苗羽佳背起,她还是半梦半醒的状态,在他耳咿咿呀呀。

“你想说些什么呀”

回答他的还是只有那几个单音节。

王京昀没深处想,摁开了门禁。

“我们到了。”

似乎已经成了习惯,苗羽佳没有回应他,他也没觉得是在自言自语。

王京昀推开门,站到玄关想转身关门,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他还来不及打灯,可屋里一片光亮。

脚步声传来,王京昀抬头,看见一个中年女人。

虽然已经深夜,她并没有穿家居服,而是一套得体的孔雀蓝长裙,妆容依旧讲究,鬓发梳得一丝不苟。

苗羽佳的母亲

啪地一声,王京昀脸上更觉火辣辣的。

也无怪会挨打,他们出现在她眼前的样子,已不是单单一个狼狈可以概括。

两个人身上酒气浓烈,苗羽佳的长发凌乱地散在他的肩头,她穿着长裙,刚才没注意,裙摆缩起,露出大半段光洁的小腿,披巾不知几时掉到脚边。

她神色严峻:“你带她去喝酒了”

王京昀站直一些,微微低头,说:“是。”顿一下,“我先让她躺下来吧。”

苗妈妈让开道,王京昀一径走进卧室,轻手轻脚将她放下,又拉过被子给她盖上。

他才转身,苗羽佳一把将他拉住,又开始咿咿呀呀,像学说话的小孩子。

她的音色其实很好,柔和细腻,如泉水叮咚。但音不成语,更像一种来自大自然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她像是重复同一句话。

似乎五个字

她好像在说

王京昀,抱抱。

不知道自己的手在抖,还是她晃得太厉害,他把她的手塞进被窝时,感觉到战栗。

他没有抱她,起身离开卧室。

苗妈妈就站在门口,脸上没表情,就跟一尊汉白玉雕塑一般。

“你可以走了。”

石头一样的声音,又硬又冷。

她没有询问,证明他在她眼中没有被提起的价值。

王京昀抿着嘴,到玄关边才沉声道一句:“打扰了。”

他将钥匙放到鞋柜顶,拉开门出去。

、45 第四十四章

苗羽佳醒来,头还有点沉,当她在客厅看见她妈妈,她的脑袋更晕乎了。

“怎么来了”苗羽佳揉揉头发,上午十点,这个时间蒋幼晴应该在上班才对。

蒋幼晴坐在沙发上,电视没有开,她手里摊着一份报纸,说明她很早来了,她总是习惯买菜回来路上捎一份报纸。

“你先去洗漱,一会我有话跟你说。”蒋幼晴合上报纸,平静地说。

苗羽佳有些愣神了,似乎想起什么,可一下子又拼不出完整的影像。

身上还残留着酒味,苗羽佳拿衣服洗澡,热水浇到脸上,她盯着瓷砖蒙上的水珠,那些碎片渐渐在脑海里拼合起来。

这一次澡,洗了特别久。

她关了吹风机后,隐约听见厨房的抽油烟机声音。

餐桌上摆了杂粮粥、馒头和鸡蛋,依稀冒着热气,旁边还有一杯白开水。

蒋幼晴在粥碗上摆了一双筷子,说:“吃吧。”

苗羽佳一点也没胃口,先喝了大半杯水,才象征性地夹了一只馒头。

蒋幼晴就坐在对面,也许是在看桌面,但目光没焦点,更像在揣摩心事。

一口馒头,味如嚼蜡,苗羽佳匆匆咽下。

然后,苗羽佳敲了敲桌面。

蒋幼晴看过来,说:“就吃完了”

“嗯。”一声应得越来越自然。

“怎么才吃那么点。”

她比划:“不饿。”

蒋幼晴说:“昨晚去哪里了”

苗羽佳抽了纸巾印印嘴唇,没有回答。

“跟谁喝酒去了”

还是来到了这里。

苗羽佳放下纸巾,缓缓打手语:“你见到他了。”

蒋幼晴默然盯着她,像等着她坦白。

而苗羽佳也真开始坦白:“他是我的男朋友,我们在交往。”

“他是做什么的”

“警。察。”

“什么警种”

“”

这话听来就跟问狗的品种一样,苗羽佳表情微滞,手像被无形的绳子缠住,停了一下。

她忽然发现不懂“特警”的手语该怎样打。王京昀就像她保险箱里面的那封信,她从来不让别人知晓的存在。

这一次,竟也是第一次堂堂正正地将他介绍出去。

苗羽佳手指沾了杯子里的水,在桌上端端正正写下五个字。

王京昀,特警。

蒋幼晴瞧着,眉头微微蹙起。

“怎么认识的”她问。

苗羽佳想了想,还是隐去高中那部分,只回答:“碰巧认识。”

“多久了”蒋幼晴说。

苗羽佳拿不准她想问在一起多久,还是认识多久。回头一算,似乎又差不多。

“四个月。”

一问一答,像极了审讯。

可她明明没有犯错。

没等蒋幼晴继续,苗羽佳先截过话头:“他很好,他对我很好,我想让你见见他。”

蒋幼晴眼睛眯了眯,看她的眼神像班主任盯犯错的学生,带着对年幼者无知的责备与痛心。

“小苗,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么,就像背着家长和老师偷偷恋爱的小女生,全被那些男人的花言巧语哄得言听计从。”

苗羽佳急急打断,手势凌厉像虚空劈刀:“他没有欺骗我。”

蒋幼晴恍若未见,说:“你不用带他来见我,妈妈是不会见他的。”

木桌的字迹很快干了打扮,只剩下几道比划,横七竖八像被丢弃的枝条。

“这不公平,那个男人伤害过你,不是所有人都会像他那样。”苗羽佳难掩愤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