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自觉像周子微这样的男人是少之又少,她不禁怀疑一见钟情真的靠谱吗家世背景样貌超过她的女人比比皆是,她实在不知道他心中的那份激情又能够维持多久。
周子微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就撞见她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这时他又想起程燚语重心长的话语,女人就是感性的动物,不管你说多少都不如你做多少。
无论之前他说过自己多么爱慕她,只怕在她眼里都是花言巧语。他轻声在她的身旁坐下,又握住了她有些冰凉的小手:“素言,你知道吗在得知失联的那一刻,你不知道我多么庆幸自己不在那架飞机上,我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你”
他的双眸黑润,在温和的灯光下隐隐泛着泪光。她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他的,声音也微微涩了些:“还好你没事”
他的气息越来越近,彼此的心跳声几近可闻,她微微垂下了眼帘。
她的唇很软,他轻轻地描述着她唇形的轮廓,慢慢地探进,仿佛对待一件极其珍贵的瑰宝,生怕弄疼了她。尽管小心翼翼,两个人的门牙还是碰在了一起。
周子微有些狼狈却不愿中断这个吻,两位初尝情味的新手渐渐地摸出了些门道,愈发不可收拾,但柳素言极力保持清醒,生怕两个人做出违规的举动。
突兀的门铃声响起,两人不由得倒抽了口凉气。她连忙伸手试图推开他:“我我去开门。”
纵使千般不愿,周子微也只好将这股压了下去,在她的脸颊上小啄了一口后,他才起身:“没事,我们有大把的时间”
她瞬间羞得满脸通红,在他胸前捶了一拳才整理好衣服去开门。
、心有不甘
第三十章
虽然大雨已经停歇了,不远处的夜空依旧有闪电划过。柳素言望着站在自家门口的两位老人,一时有些怔住。
从前精神矍铄的老人仿佛一夜之间沧桑了不少,就连向来对她没好脸色的李母此时也小心翼翼地端着一副讨好的神色。
她有些尴尬地笑笑:“伯父伯母,请进。”
李父连连摆手,面上皆是愧色:“柳小姐,我们站在这儿就行了。其实今天我们来”
周子微换好了烘干的衣服恰巧走了过来,李父的话也因此而咽进了喉咙里。若不是听儿子说她还单着,成天喝得醉醺醺的又对她死心塌地,他们哪里用得着厚着老脸来求她。
此时她屋里出了个男人,李母顿觉自己儿子头上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先前对她的几分迁就也消失殆尽,转而打量起了她身后的男人。
没料到打断他好事的是这两位,周子微墨黑的眉峰微微蹙起,高大的身躯将玄关堵了大半:“怎么能让客人站在门口呢你也真不懂事。”
开口就彰显他的男主人身份,李母在心里早就将这对奸夫淫妇咒了千万遍,奈何眼下还得求着对方此时不得不拉下老脸:“这么晚打搅二位,实在不好意思。不过我们说两句话就走,不会耽搁两位太久的时间。”
她话里话外都是客套,明明言辞听起来没有不妥,偏偏从她嘴里冒出来又不得不令人深思。李母向来得理不饶人,如今若不是看起来支支吾吾地有求于她,想必现在什么难听的话语已经出来了。
不过她不愿周子微搀和此事,正欲让他回避一下,他却率先开口:“既然已经打搅了又何必客气,总不能让二位就这么站在门口,有失待客之道。”
鲜少有人当面忤逆她,李母的面色有些难看。李父却暗自朝她使了个眼色,她才勉强挤出笑容:“如此我们便叨扰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李母到底没料到,曾经她那么不看好的女人,居然凭着一己之力买了房,如今还交了个跟她儿子不相上下的男朋友。一想到儿子为了她而整日酗酒,她却在这儿跟别的男人厮混,心底的怒气就一发不可收拾。
斟酌了一番,李母才放下杯盏,意有所指地看向她身边的男人:“从前都是伯母不好,误会了你。如今看你生活得好,我也就心安了。”
李父在一旁连连点头,如果不是当年他们夫妻棒打鸳鸯,儿子也不至于远赴重洋几年都不回来。如今更不会为了她而醉生梦死,丧失了生活的斗志。
他们二老能找到她的住处,她便揣测李昊是否有事。李母的态度又像变了个人似的,就更加印证了她的猜测。柳素言也不打算跟他们兜圈子,直言问道:“是不是李昊出事了”
周子微倚在沙发上,眉心突突跳了两下,却依旧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两位老人的反应。
柳素言此话一出,李母便暗自窃喜,看得出来,她还是很关心她儿子的。都说打铁要趁热,也顾不上她身边还有个男人,她便握住了她的手:“素言,我知道当初是我们不好棒打鸳鸯,但请你看在我们年迈的份上,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们,去看看昊儿吧”
难道是他旧病复发了柳素言不敢置信地望着她:“他怎么了”
可能刚才那番话确实戳到了李母的心窝,此刻她哽咽着发不出声,倒是坐在一旁的李父显得要镇定许多,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周子微一眼,叹口气道:“估计是清楚你们俩在一起已经没可能了,现在整天借酒消愁”
李昊当年离开本来就患了胃癌,看二老的样子也是对此毫不知情,她不禁有些担心。如果他真的出了事,她也于心难安。
周子微慢慢站起身,直接走近两人身侧:“想让我未婚妻去看看你们的儿子,也不是不可以”
不说李母为人师表受人尊敬,单论她是长辈哪里受过这等威胁,此时她的面色难看到了极点,却无处发作。既然这个男人既然以她未婚夫自居,而她又没辩驳,两人的关系不言而喻。眼下并不是计较的时候,李母暗暗咬牙,话里行间的气势也弱了一些:“不知这位先生有何条件”
李昊这个人周子微是接触过的,二老又将陈年往事说了出来。他现在的刁难不过是在护短,而他也不是那般不通情理之人,她信他。
闻言,周子微不免有些好笑:“想必是伯母误会了,如果当年不是二老棒打鸳鸯,又何来如今的我呢晚辈道谢都来不及,又怎会不近人情”
她自问阅人无数,居然在今晚栽在了这个兔崽子手里,被人家暗嘲了一把,李母一口气差点顺不过来。
李父则显得淡定许多,即使刚才被人啪啪打了脸,此时还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他站起身致谢:“从前确实是我们二老有错在先,如今本不该厚颜无耻地再来叨扰素言,现在确实是走投无路才会出此下策。我在此向二位表示歉意,对不起。”
眼瞅着他就要鞠躬致歉,柳素言连忙扶住了老人:“伯父伯母言重了,不管如何,我和李昊也是相识一场,我不会坐视不理的。”
数日不见,李昊的模样差点让她不认识了。当年的他是个极其爱美的男人,下巴光洁,衣服永远都熨得齐整。
此时他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