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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捏不准这个人。

看着挺无理,可又不完全是那么回事儿。感觉上没什么风度,这会儿却也不能这么定论。

服务员上了茶,任礼元接过壶之后倒了一杯给她推过去。

“谢谢。”她捧着热茶暖手。

任礼元没吭声,慢悠悠的地替自己也倒了一杯。

时伊低着头,眼神顺势看过去,正好对着他的手。看了一会儿之后,她得出个结论:他真黑。不是那种专门晒的小麦色,而是黑,天生的黑。

指节倒是细长,指甲盖也不错,修剪的与其说整齐,倒不如说剪秃了都快。可就是这样,甲体看着也还是长。指甲质量挺好,饱满光滑,什么纹路斑点也没有,身体应该挺健康。不过这手还真大,那杯子在他手里就跟个儿童玩具似的。

时伊不自觉地看向自己的手,指甲上竖纹横生,质地薄脆。很明显的营养不良,神经衰弱。

“一大一小,二位慢用。”服务员端来了面,时伊也收了心。

两人正式开动,牛肉随后上来。

时伊不客气的吃了两块儿,汤面下肚,她人也渐渐的活了过来。

任礼元忍不住瞧她。吃碗面也能满足成这样,双眼恨不得要舒服地眯起来了。

不过好歹比刚才强。一脸的惨白,嘴唇还发紫,看着就像是个虚的,瘦得几乎只剩一把骨头了。

时伊吃饭向来不快,可今天破例了。呼噜噜地把面捞完,汤也被她喝了个差不多。

“够了”他问她。

“嗯。”她擦擦嘴,发现他早吃完了。

接着见他又拿起筷子,把盘子里剩下的两片牛肉夹起来吃了。

“我来吧。”她制止他叫服务员的手,然后拿着钱包去了前台。

任礼元没跟她抢这个,带上两人的衣服走了过去。

时伊穿戴整齐之后,见任礼元并没有穿回大衣的准备。

“谢谢。”她把衣服还给他。

“暖和了”

“嗯。”

任礼元看看外边的天,又看看她,说:“你还是穿着吧,一冷一热更要命。”

时伊抬头瞧了他一会儿,低声笑了。她忽然有些明白他这种人了。

任礼元没理她,眉头一挑出了面馆。

、第6章

装修工程如火如荼的开始了。

一周五天,早九点到晚六点,中间还休息一小时。

时伊每天都会过去一趟,看看进度,跟师傅们沟通沟通。令她意外的是,任礼元去的也挺勤,而且跟工人们竟然也有话聊。

今天选木头,木材厂郭老板昨晚打了电话让今天下午看货。时伊跟任礼元提了一句,结果他挺想参与,于是俩人就来了位于昌平的木材厂。

郭老板是熟人,寒暄了几句之后,就带着人到了后院。

“昨儿晚上到的,你们看看。”

时伊摘掉手套,摸了摸树皮又蹲下来看了看树干。瞧瞧,掐掐,手指在横切面上一抹,搓了搓,又拿到鼻子上闻了闻。嗯,好树。

“不错,辛苦您了。”她跟郭老板道谢。

郭老板五十多岁,干瘦矮小,精明的很。哈哈笑了几声之后,看看时伊,又看看任礼元,爽快地说:“满意就行。你们慢慢儿看,待会儿叫我。”

“诶,您先忙。”

“这什么树”任礼元上前摸了摸木头。

“桧木,日本花柏。”

“做地板”

“不是,做墙面的。”

任礼元挑眉,看着她。

时伊解释道:“地暖用实木做地板不好。而且恰好郭老板说要进一批桧木,现在的好木材不多了,纯正的日本花柏更是少得可怜。用来做墙面会非常合适。”

任礼元点点头,接着问:“桧木有什么讲究”

“桧木啊”时伊想了想,说:“很有气质。它本身的质地很细,而且非常结实。香味特别淡,不辛。油脂挺多的,很耐腐蚀,芬多精也丰富。带氧量很足,药用价值挺高的。用得好的话,一百年没问题。”

“一百年”

“嗯。用在房间里头,有助呼吸和安神。不躁。”

“所以说有气质”他挑眉。

“嗯。”时伊点点头。

任礼元乐了。觉得这木头瞬间高尚了挺多。

接着时伊跟老板沟通了切割方案,她把图纸给了师傅,又细细说明了哪些部位需要特别注意。都商定好之后,天色已经黑了。

回城的路上,任礼元开车,时伊副驾驶。

没人说话,也没有任何音乐或电台的声音。跟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因为是元旦假期的最后一天,所以回去的路有些堵。时伊正琢磨着是不是换条路走的时候,任礼元的手机响了。

他按了按钮,戴上耳机。

“说。”

时伊忍不住腹诽。这人跟谁都这样啊。

“有事儿今天不行我知道没空嗯”任礼元边开边打着电话。

“小心”

突然从旁边插过来一辆车,时伊下意识的喊了出来。任礼元猛地刹车,俩人惯性地往前栽,幸好被安全带拦了一下。

任礼元重重地按了两下喇叭,眉头皱起。

电话那头还在说话,他草草地嗯了一声挂断,接着一个油门顶上去,前头那辆试图乱插过来的车就被硬生生地截在了路中间。

旁道的后车司机开始按喇叭,催促着那辆无良轿车。轿车进退两难,任礼元悠哉地开车走人。

时伊瞧着他脸色变好,心里觉得好笑。

“乐什么”他忽然问她。

“没有。”

任礼元侧脸看时伊,刚要开口,手机就又响了。

这回他倒是看了看来电显示,犹豫两秒之后接了。

“”

他没吭声,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眉头皱得挺紧,接着越皱越紧。停了好大一会儿之后,他平静地说了句:“你误会了。”

然后那头好像又说了些什么,他颇为无奈地嗯啊两声,挂了。

时伊好奇心不强,可这会儿却忍不住看了他两眼。

任礼元面色如常,车开得稳稳当当。

一个半钟头之后,他们顺利抵达装修的房子。下车锁车,才刚走两步任礼元就停了下来。时伊顺势看了过去。

一个身穿白色大衣,手提鳄鱼包的女士,站在前面的风口朝他们俩看过来。波浪长发被风吹的有些散乱,腰杆倒站的笔直。五官不算精致,妆容很是妥帖。看着挺舒服,气质也不错。只是她表情挺痛苦,好像还带着些难堪。

美人儿朝任礼元走了过来,时伊下意识的往旁边让了让。

“她是谁”江安婷盯着任礼元,语气隐忍。

任礼元叹气,回看着她。

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