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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楠武正在办公室画图,见到任礼元后赶紧起身。

“呦喂,你可慢点儿。现在能随便走动了”

“嗯。”

“还真看不惯你戴帽子。”

任礼元不理他,直接说:“我有事儿问你。”

“你说。”

“说说时伊的事儿吧。”

周楠武身子一僵,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打住,心虚地问:“什么事儿”

“我们俩是怎么认识的,怎么好的,反正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任礼元靠向椅背,疲惫地开口。

周楠武神经一松,吓了他一跳,还以为这家伙突然想起什么不该想起来的片段了。他随即说道:“你不是说不想知道么上回我跟你提时伊,你还跟我臭脸。”

“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候他生理和心理都经受着非常人的折磨,哪儿有功夫去顾虑情啊爱的

“行,你有理。不过,至于你们俩是怎么好的,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她替你装修房子,你老跟着她去这儿去那儿的,有几回看见你们一块儿吃饭,大概是这中间好的吧。哎,我说这事儿你问我,倒不如直接问时伊。你们俩是当事人,除了你还有谁比她更清楚”

任礼元无视周楠武的建议,直接问:“你觉得,我跟她在一块儿的时候有什么不同”

周楠武笑了,“这我就不知道了,你还不知道你自己吗哪肯跟任何人透露你的感情生活啊我唯一的感觉,就是太快了。闪婚这种事儿不像是你会做的出来的。估计非常喜欢她吧。也对,她本来就是个很容易让人喜欢上的女孩儿。”

任礼元瞥了他一眼,问:“你喜欢她”

周楠武瞬间僵硬,眼神闪躲。

任礼元扬眉。

“她为什么不做了”他起身环顾周楠武的办公室。

周楠武回神,涩涩地说:“她自己不干的。”他不想细说之前的蠢事儿,尤其是当这家伙什么都不记得的时候。

任礼元扬眉,打量了他一会儿后说:“你忙吧。”

“你要走了”

“嗯。”

“怎么说风是风,说雨就是雨的。”

“你忙,司机在外头等我。”见周楠武起身,任礼元制止他。

“那不送了,有事儿打电话。”

“嗯。”

任礼元挥手走了出去,周楠武却深深地叹了口气。他摸出手机犹豫着要不要打给时伊。挣扎了几秒后,还是按了下去。

电话那头无人接听,像跟他之前打给她的每一回都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先发了个文案上来,我怕一犯懒就不想写了。故事有点儿虐,he。看对眼完结后歇几天就会开坑。谢谢各位的支持

、第49章

小心翼翼地过了几天,进入怀孕第七周。

任礼元每天都会来一趟,有时候是上午,有时候是晚上。主要是询问一下她的情况,然后坐着。多数时候他们没话说,时伊倒不觉得别扭,她的注意力基本都在保胎上。

“今天怎么样”任礼元一来就观察她的脸色。

时伊坐起身子,“还行。”

“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刚喝了汤。”

“有想吃的跟我说。”

“嗯。”

对话一般在这种时候结束,两人都会沉默一会儿。共同记忆没了,所以共同语言也少,只是因为怀孕,生生被责任绑在了一块儿。

“头还疼吗”时伊担心地看着他的脑袋。昨天无意中看见他揉头,一问才知道他经常间歇性头疼。

“今天好点儿。”

“真不要紧吗”

“正常现象。”

“修补手术什么时候做”

“再过几个月吧。”

时伊沉默,看着他一脸无所谓的说着自己的病情,她心里难受。

“我特别后悔。”

“嗯”

“后悔那天去我家,走那条路,吃那家早餐,后悔没跟你一块儿去存车,后悔没有时时刻刻跟你在一块儿,更后悔前一天晚上告诉你我想吃糖葫芦”

“没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对不起”

任礼元摇头,“现在这种情况,最难受的是你。”

“这是我的报应。”

任礼元叹气,“这么想就傻了。”

时伊低头。

任礼元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那个醉驾的人渣抓到了吗”她忽然问他。

“快了。”

“办事效率也太差了。”

“不急,他们压力更大。”

时伊沉默,静静地看他。

任礼元扬眉询问。

时伊摇摇头,心里一阵失落。不一样就是不一样了,男女之间的那点暧昧,全然不见。他看着她的时候,不要说以往的爱意,就是那种单纯欣赏一个女人的眼神也没有了。

突然觉得什么东西死了,他们的爱情还是曾经的那个他又或者是她自己的心。

人还是那个人,可为什么没了记忆之后,那个对的人,好像一夜之间也不那么对了。

任礼元见她忽然像是被什么击垮了似的,肩膀垂了下来,表情看着也挺落寞的。他有心问问,可又觉得不合适。怎么说呢他能怎么安慰她。而且八成这些情绪也都跟他自己有关。

在他没想起来曾经干过些什么的时候,总觉得这会儿说什么都是错的。

他必须承认跟时伊在一块儿的时候,他多数处于一种不自在的状态。这种经验他没有,也不想一直体验。

时间差不多之后,任礼元告辞离开。除了第一天之外,他每天都会待个一小时左右。时间长了太尴尬,短了又太没诚意。他带来的食材补品,厨房已经快堆不下了,说多少次也不听,每回来都不会空手。

陈英兰晚上做了排骨汤,母女两刚坐上餐桌,时伊就隐隐约约觉得小腹有下坠感。

“怎么了”陈英兰问。

时伊捂着肚子,脸色难看。

“哪儿不舒服”陈英兰神经一紧。

时伊摇头,不确定地说:“肚子有点儿难受。”

“怎么个难受法儿”

“下坠。”时伊皱起眉头,下坠感越来越强烈。

陈英兰脸色一变,迅速从椅子上起来,拿起手机对时伊说:“我给刘医生打电话,咱去看看”

时伊虚弱地嗯了一声,起身回屋子换衣服。

下坠感憋躁得越来越厉害,她步子越来越慢,接着像针刺似的疼痛感,从下面传来。疼得她冷汗都冒了出来,虚弱地扶着墙,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下滑。

陈英兰赶紧跑了过来,一把扶着时伊。

时伊靠在母亲身上,脸色白得吓人,冷汗爬满脸颊,双手也冷得像冰。疼痛和下坠感越来越重,让她根本没办法站立。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疼痛,另她几乎要晕厥过去。

“能撑住吗”陈英兰吓得声音发颤。

时伊疼到没力气开口说话,咬着牙硬挺才能勉强清醒。

“天啊”陈英兰手足无措,艰难地扶着时伊坐到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