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了一会,火炉终于动了一下,热乎乎的,像熨帖的烫斗,轻轻落在宋甜的腰上,没几秒,又转移阵地,从腰移到了胸。
宋甜有气无力地哼哼:“放上来干嘛你。”
秦朝阳死不要脸地答:“这不没地儿放么。”
“很胀,别摸。”
“我不摸,我就感受一下。”
“好大”
“”
宋甜难受,蹭了蹭身体,没把咸猪手蹭下去。耳边又是热烘烘的气流:“你不是想我了么有多想”
说着,单臂曲起,像个起架器一般有力地撑起,一双黑得滴水的眼着迷地注视着下方,呼啦啦冒着热气的手挪到她的脸颊上,大拇指摩擦着她的嘴唇,“有多想,你告诉我一下”
很低很沉饱含着深意的声音,听得宋甜心尖发颤。
他一张脸风尘仆仆,整个人脏兮兮皱巴巴的,甚至还有汗臭味。却是春风满面的。
宋甜忍不住闭了闭眼。
怎么看着这样的秦朝阳,却想起了那样的潘书记呢。
、第五十四章
醒来的时候,病房里仍旧一片黑。窗帘死死关着,不知窗外是何时何景。宋甜慢悠悠地坐起来,身旁那个还在睡,一直面朝她这边,发型都压歪了。
宋甜定定看着他。秦朝阳的脸型五官,都很像潘书记,性格脾气却是截然不同。现在他还沉稳些,前几年,特别是青春期那时候,肯定皮惨了,不知道他发起疯来,潘书记镇不镇得住。
不对,潘书记需要镇住他么亲儿子,和外人还是不一样的。
宋甜收回视线,摸了摸肚子,好像有点饿了。她想下床,脚丫子在下面摸索了半天没找着鞋,就这功夫里,有人进来了。
是琴姐。
动静大了点,把床上那个弄醒了。迎面见着张陌生人的脸,懵了吧唧地反应了几秒,忽然屁股扎针似的弹起来,“你谁啊走错了吧你。”
“没走错啊,”琴姐呵呵笑着,把保温桶放一边桌上,“老板,我是潘书记请来照顾老板娘的。”
“嗯换人了”
“是啊,之前那个潘书记不满意,于是换了我。我是金牌月嫂。”
“哦,那行。”秦朝阳指指那边桌子,问,“你带什么来了”
琴姐说:“吃的,是给老板娘的。”
“我看看。”
秦朝阳跳下床过去一通乱看,“这什么啊稀里糊涂的,这东西吃得饱”回头瞧一眼小脸白白的宋甜,心疼了:“你看看她,瘦成啥样了,不行,我去楼下买个鸡腿鸡翅什么的。”
“那可不行”琴姐一把抓住闪电一样就要蹿出去的秦朝阳,他还不高兴了:“怎么不行了”
琴姐没理,转头问宋甜:“老板娘,排气了没”
秦朝阳又懵了吧唧了:“排气排什么气”
宋甜:“排了。”
琴姐:“那好了,先吃点流食。”
宋甜:“嗯。”
秦朝阳:“”
宋甜吃完,琴姐收拾东西走人。病房里又只剩下一男一女。酒足饭饱,两个人无语对望了一会,秦朝阳拿着遥控器问:“要不要看会电视”
宋甜答:“你想看就开吧。”
电视打开了,有了嘈杂的声音,好像有了生气。
秦朝阳选频道,一个一个跳得很快,宋甜盯着电视屏幕,只觉得眼前走马灯似的流转,忽地,听见他问:“医院这边,是潘书记安排的”
宋甜点点头,“你妈妈挺厉害,人脉挺广。”
秦朝阳没什么表情地勾了勾唇角,“她这人,就这样的。”
“她没有为难你吧”
宋甜看过去,秦朝阳看过来,四只眼睛沉默地交流了下。宋甜在心里哀哀叹气,她一点也不想在别人背后说人坏话,潘书记看不上她,她也不喜欢潘书记,两个相看生厌的人,互提对方真没什么意思。
倒是有一件事,宋甜不得不提:“听说,你妈妈好像在准备婚宴酒席。”
秦朝阳小心地瞧宋甜脸色,问:“你同意了”
宋甜嗤笑:“我同不同意看来是没什么用的,你妈妈的意思,大概是万事她筹备,到点了只要按规矩出现就行。”
秦朝阳:“那你的意思呢”
宋甜斜了他一眼,他点点头:“我懂了,潘书记那边我来解决,你安心坐月子。”
入夜,等宋甜睡熟了,秦朝阳穿好衣服离开医院。开车前特意给他爸爸打电话,说潘书记正在家,不过最近正筹办什么博览会,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出去开会了。秦朝阳把车开得飞快,不费多时就到了家。
天色很暗,但院子宽敞,潘书记的车停在她的固定位置上。看来还在家。
秦朝阳三步并两步,蹬蹬蹬地准备上房揭瓦兴师问罪。一开门,嗬,正和潘书记面对面碰个正着。
“你过来。”
秦朝阳还没说一句话,就被一脸肃穆的潘书记震住了。细细品味,怎么觉得家里气氛不对
酷热天里,秦朝阳后背冒了一层热汗,潘书记声音却入冬了:“老秦,电脑还开着么”
老秦答:“开着开着”
路过老秦,秦朝阳用眼睛眉毛问老秦:怎么搞的一来就给我下马威
老秦用眉毛眼睛回答他:小子,你自求多福吧
潘书记领着秦朝阳进了书房,红木桌上,立着一台联想电脑。这台电脑平日是给老秦玩股票的,屏幕又大又清晰,看字看图都不费劲。这会,潘书记往电脑椅旁一站,晃了晃鼠标,屏幕渐渐亮了。
“你自己看。”
书房里没开灯,全靠电脑屏幕撑着,盯着看刺眼。秦朝阳站电脑椅另一边,起初想着这什么玩意,随便瞄两眼得了。瞄了几下,不对劲了。人往前一倾,两臂往桌上一撑,右手摸鼠标,唰唰唰地往下滑。
“看明白了没”
“等等。”
潘书记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家儿子,刚才他进门,还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保不齐就是医院那位在他耳边吹了什么歪风邪气,打算回家问罪呢。有了媳妇忘了娘,胳膊肘往外拐,抄起家伙就要干架,都忘了自己祖宗是谁了。
潘书记在心底冷笑两声,说:“我早和你说过什么,你还记得么”
不等秦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