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盛郎中将盛家搬出来,为北齐县主开脱,连皇祖父都不得不给他几分面子。”
谢东篱转身往外走,一边道:“嗯,我去听听,他是如何将盛家搬出来的。”
他们刚走到门口。就跟才进内院的阿顺和盛青蒿遇到了。
这两人没有坐骡车。而是一路走进来的。
谢东篱对他们点了点头,也没有对小磊介绍盛青蒿的身份,只是问阿顺:“大理寺的衙差来了吗”
阿顺忙道:“我们刚才进来的时候。听见外院吵吵嚷嚷,似乎是已经来了。”
“去让他们进来。”一边转身问小磊:“那几个人住在哪里”
小磊忙道:“我亲自去领他们过去”又说:“就住客院那边,姐姐知道地儿。”
盈袖走上前,对小磊道:“你去带大理寺的衙差进来。我先带他们去客院。”
夏暗香今日一定不能再让她躲起来了。
盈袖在前面带路,很快带着谢东篱、盛青蒿、阿顺。还有元亲王府里面的丫鬟婆子,以及侍卫管事,来到盛郎中和夏暗香住的客院。
这个院子昨夜已经盈袖下令被重兵包围,没有人出得去。也没人进得来。
现在盈袖带了人过来了,这些人当然不能不让她进去。
她现在能做亲王府一半的主。
“大姑奶奶”围着院子的侍卫头儿过来给她行礼,叫的还是她娘家的称呼。
盈袖微微点头。“开门。”又问他们:“昨天没有人出入吧”
“没有绝对没有”那侍卫头儿立正行礼,转身命人打开大门。
厚重严实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盈袖率先走了进去。
谢东篱紧随其后。然后是阿顺和盛青蒿。
盛青蒿最是好奇,东张西望看个不停。
夏暗香早已起身了,气定神闲吃了早饭,正盘算要跟盛郎中磨一磨,让他尽快带她离开东元国。
盛郎中讪讪地坐在她对面,慢条斯理地吃着一碗粥,道:“暗香,昨夜师父累着了,不小心睡过去了,你不会怪师父吧”言辞之间很是讨好她。
夏暗香含笑道:“师父您说什么呢累了就睡不是很正常吗我怎么会怪您今天天气好,我们是不是应该早点离开东元国”
盛郎中低头喝一口粥,道:“是该早些走。不过,光我不行,还得求皇后娘娘对你网开一面才行。”
“干嘛还要求皇后娘娘”夏暗香有些焦躁了,她总觉得皇后齐雪筠看不起她,不想跟她打照面,更不觉得皇后齐雪筠会帮她。
盛郎中却知道夏暗香犯下这么大的事,光靠他怎么可能将她平安带走他只有拿出杀手锏,才有可能
幸亏他之前见过皇后齐雪筠一面,有了皇后的大把炳在手,不然还真没有法子解夏暗香的燃眉之急。
“你别急。我今日进宫求见皇后娘娘你,下午保证就能带你离开东元国。”盛郎中喝完最后一口粥,正要站起来,就见一道脆亮的女声从门口传进来,语锋似刀般锐利:“呵呵,杀了人,拍拍屁股就想走我还从来不知道,我们东元国的律法,已经崩坏到这个地步了。”
正是盈袖走了进来。
她身穿孝服,头戴孝帽,面色雪白,整个人如玉雕一样,清丽如冬日里的皑皑白雪,凛然不可侵犯。
夏暗香吃惊地看着盈袖,忙道:“姐姐,可我是被逼的是有人要陷害我”
盈袖挑了挑眉,抱着胳膊堵在门口,“被逼的谁逼你难道你刺死我爹的剪刀,也是别人硬塞到你手上的”
“真的是有人陷害我姐姐,我为了沈夫人的名声着想,本来不想说,但是今天你既然咄咄逼人,一定要置我于死地,我就不得不说了。”夏暗香一脸无辜,面上露出非常不忍的神情,似乎说出这种话,实在是违背她的本意。
盈袖就知道夏暗香肯定要把沈咏洁扯进来,所以她先前同意沈咏洁跟张绍天先行离去,免得面对这样难堪的局面。
现在沈咏洁已走,盈袖就可以毫无顾忌对付夏暗香了。
“夏暗香,你这是什么意思跟我娘有什么关系”盈袖撇了撇嘴。“你别两嘴一张,就能造谣。凡事都要讲证据,昨夜她刺死我爹,有那么多人亲眼目睹。现在来说我娘,你到底是什么居心我娘是送你剪刀,还是将你叫到我爹的卧房”
夏暗香一怔,忙道:“姐姐。我”
她正要砌词狡辩。突然看见谢东篱默不作声地走了进来,站在盈袖身后。
夏暗香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见过谢东篱了。
此时见他乍一现身,夏暗香居然没来由就哭了起来。她双眸垂泪,看着谢东篱,哽咽地道:“姐夫,你帮我劝劝姐姐。我真的是被逼的我是为了维护自己的贞节我到现在都是清清白白,不信你可以找人验我的贞操”
她这话一说。盛郎中突然面上一红,有些无地自容之感,忙别开头,看着另一处的方向。
站在夏暗香身侧一尺远的云筝听了这话。也将目光从谢东篱身上收回来,诧异地看着夏暗香。怎么回事昨夜他们不是已经
云筝看了看夏暗香,又看了看十分不自在的盛郎中。脸上的神情极为古怪。
盈袖沉下脸,双手握着拳头。恼道:“住嘴你是不是贞节,关我们什么事谁要验你的贞操谁稀罕你是处子还是荡妇”
居然要谢东篱找人验她的贞操,盈袖一想就要吐了
夏暗香忙低下头,道:“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想多了”
盈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告诉自己不能被夏暗香乱了心神,这种人脸皮厚,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她要跟她吵起来,只能让人看笑话。
“我没有想多,只是你的脸皮太厚。”盈袖淡然说道,“再说,你是不是处子,跟这个案子一点关系都没有。夏暗香,我问你,昨夜你为何不在自己屋里,也不在酒席上,而是去了我爹的卧房”
这个问题,夏暗香十分难以回答。
她咬了咬牙,道:“是张绍天张四爷将我带到爹的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