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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学文拿出玉牌时便想把这封信拿出来的,可是牛二妞一见玉牌就认上了,又哭又笑的,害得他都没机会拿信出来。

严格说起来是封血书,老道士捡到承思的时候,身上除了一件衣服包着,就只有这半块玉牌和这封血书了。

血书是写在一块破布上的,看得出是从衣服上撕下来的,信上只有寥寥几句话,且写得很潦草,可见写信的人当时定很急。

牛二妞不识字,贺学文便念了出来:“求好心人收养我的儿子,来世必做牛做马报答您牛佳氏长顺。”

“牛佳氏长顺是我大舅子啊”罗大头率先嚷了起来,古怪地盯着贺承思看。

“那承思应该是牛婶子的侄子了。”贺学文说道。

牛二妞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她大哥比她大五六岁,她还以为承思是大哥孙子呢,却没想到是大哥的儿子,照这算起来,承思是大哥近半百才得的

“承思,你是我的侄子,你得叫我姑姑。”牛二妞冲贺承思说道。

“姑姑姑父”贺承思只得又改口叫人。

从姑奶奶到姑姑,真是神之转折,田思思暗暗好笑,面上还是安安静静的,这几年的淑女培训可不是白上的,张明柳说过,不管心里面在想什么做什么,面上总是要保持淡淡的微笑,这是身为名媛的首要之道。

贺学文接着把当时老道士捡到贺承思的情况详细说了,虽然他并没有亲身经历,但因为老道士说得很仔细,是以他一直记在心里,希望可以找到承思的亲人。

牛二妞听到承思是刚生出就扔在山上的,还被毒蚊子差点咬死,眼泪又流下来了,“我大哥这是造的什么孽哟怎么能把孩子扔到山上呢我可怜的孩子”

被牛二妞抱着哭泣的贺承思也觉得鼻子酸酸的,他也是第一次听贺学文说捡自己的经过,想到自己小时候就那样被他爹给扔了,眼泪也止不住流了下来。

田新华也没想到贺承思会有这么悲惨的遭遇,唉,以后还是少欺负他几次吧,这傻大个也挺可怜的。

“我觉得二妞的哥哥应当是遇到什么危险了,要不然他不会把刚出生的儿子扔到山上,还留下这么一封血书,想来当时的情况一定非常危急。”一直没出声的云先生说话了。

贺学文点头同意,他觉得也应该是这种情况,若不是遇到危险,哪个当爹的愿意把孩子舍下呢

听云先生这么一说,牛二妞转而又担心起哥哥的情况了,也不知道她大哥还在不在大家都没有出声,从这血书看来,牛二妞的大哥怕是凶多吉少了吧

牛二妞也明白自家大哥怕已经不在了,这么多年她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没见到尸体总存着一点盼头,希望哪天能够像承思一样,突然就出现在她面前,不过如今见到了这封血书,她也不再抱有希望了。

第211章牛佳氏承思

牛二妞想把贺承思户口本上的姓给改了,恢复满姓,她和贺学文说这事时,颇有些难为情,觉得自己不太厚道,半道把人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给截了。

哪知贺学文听了后倒是愣了会神,随即便难得地红了脸,小声地表示他因为忙着挣钱,还没来得及给贺承思上户口呢,严格说起来,贺承思就是个黑户,公安局根本就没他这个人。

田思思听得直翻白眼,她阿爹这人在对外做生意上那是真的精明,一分钱亏都不肯吃的,可是在家事上十足就是个白痴,他这哪是没来得及呢,怕是根本就没想起来要上户口吧

牛二妞倒是很高兴,没上户口好啊,省得改来改去麻烦,当即便让罗大头去公安局把贺承思的户口上了,名字改成牛佳氏承思,户口就上到他们家,以后等承思娶媳妇了再分出去。

罗大头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第二天便把贺承思的户口上好了,就这样,贺承思顺理成章地成为了牛佳氏承思,不过田思思依然还是叫她贺哥哥,喊顺嘴了改不了口。

贺承思自己也表示他以后对外还是叫贺承思,也还是叫贺学文阿爹,他可不想和阿爹及思思妹妹生分。

牛二妞挺支持侄子,他们牛佳氏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她还特意和贺学文说明,改姓只不过就是为了牛佳氏的香火考虑,承思依然还是贺家的儿子,以前怎么处往后还是怎么处。

只不过这次过年贺承思不和他们一道回去了,牛二妞嘴上虽说让贺承思同贺学文一道回去过年,可是她眼里的不舍谁都能看出来,贺承思心里也很矛盾,他既舍不得姑姑姑夫,又想陪阿爹妹妹过除夕,脸上现出为难的神情。

贺学文替他拿了主意,表示他和田思思在这里过完小年再归家,让贺承思留下陪牛二妞他们过除夕。头年团聚还是陪着至亲为好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贺承思虽然还是有些难受,不过阿爹和妹妹能陪着自己过小年,他还是很开心的。现在才十七,离小年还有一个星期呢

贺学文和老爷子打电话说明了情况,免得老爷子他们在家里担心,而田思思则被云先生抓了壮丁,让她去弹首曲子给他老人家听听。催催眠。

云府本是没有钢琴古筝这玩意儿的,不过云先生听说田思思在学钢琴和古筝后,便让罗大头去置办,罗大头哪懂这些东西,想了想便又跑到那个倒霉的刘锦衣那里去了,把这任务交给了刘锦衣,让他弄台最好的钢琴和古筝送去云府。

刘锦衣哪敢不从,心里还有些窃喜,只要不是金子宝贝就好,钢琴古筝这玩意儿还不简单。他不费多少力气便弄了回来,恭恭敬敬地送去了云府。

据刘锦衣说,这台钢琴是当年一家王府的格格生活窘迫变卖出来的,而那古筝也是这个格格一道卖掉的,都是好货。

货当然都是好货,若是放在现在那就是古董了,不过在罗大头的眼里,再好的货也没有金子好。

也所以每次田思思来云府小住,云先生都会让田思思弹几首曲子,还说是考察她水平怎么样大家嘴上不说。心里都暗暗好笑,您老人家连琴谱都不认识,考察什么啊

田思思笑了笑走到钢琴前,打开琴盖。弹了首贝多芬的月光,舒缓的音乐淙淙流出,客厅里的每个人都听得如痴如醉,贺学文还不时用手打着节拍,只有罗大头听得不时打呵欠。

一曲弹完,罗大头便念叨着“阿囡这催眠曲还真挺能催的”。便回房间睡觉去了。

田思思看得好笑,罗大头也是个奇葩,每次听钢琴曲都能犯困,就算她弹的是高亢激昂的命运交响曲,他老人家也能闭着眼睛睡着,让人不佩服都难。

云先生念着她刚下火车,便只听了一曲就让田思思去休息了,他自己也提着紫砂壶回房间睡觉去也。

自从田思思规定他每晚必须10点前入睡后,田新华就每日督促他睡眠,就算他不在也会让罗大头监督,久而久之,他也就习惯了早睡早起。

离过小年还有好几天时间,田新华和贺承思便带着田思思出去逛街玩耍,吃街头小吃。

田思思以前每次来北京都是夏天,冬天倒还是头一回来,冬天的北京街头更加热闹,尤其还是逼近年关,街上人山人海,都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