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忙到很晚,却没想到周越说:“哥早就回家了,没告诉你吗”
徐微澜摇摇头,想了想问他:“他还好吧”
周越叹气摇头:“上午董事会,周玮突然出现了,说他能证明哥的清白,因为那天晚上他们在一起谈事情。”
徐微澜听了皱眉:“不会吧杨琰那天”她说着缄了口。谢筝或者周玮,有一个人在说谎,徐微澜觉得,那个人应该是周玮。
果然,周越狠狠地说:“当然不会听他瞎编他和哥能谈什么事情就算是,他怎么不早说偏偏拖到董事会上说司马昭之心他不就是想博得董事会的好感吗”
平江商圈恐怕没有人不知道畅铭的杨琰和德灵的周玮是死对头,周玮不计前嫌,愿意站出来帮杨琰作证,自然会被人高看一眼,杨琰的处境也会因此变得更加艰难。
徐微澜从周家出来,开车回了杨琰的宅邸,进门时,发现楼下厅里议论声不断。
吴叔见徐微澜回来,迎上前去解释:“先生让他们过来加班。”
徐微澜看了一眼厅里,那几人里有她熟悉的,她冲他们点了一下头,便有人说:“夫人,不好意思叨扰了,明天杨总要向董事会述职,我们得加班准备材料。”
又是董事会
徐微澜沉了口气,点点头,转身问吴叔:“杨琰呢”
吴叔说:“先生在楼上卧室,刚吃了药,还在休息。”
徐微澜听了蹙眉,转身就上二楼。
卧室里很暗,窗帘拉得严实,隔绝了外边的光线,只有床头亮了一盏昏暗的灯光。
徐微澜悄悄走过去,就着灯光看到了床上的杨琰。
他闭着眼,侧身躺在床上,因为身上出了汗,上身裸露在外,胸口的疤痕若隐若现。
徐微澜试了试他的额温,觉得有些烫手。
杨琰在她眼里一直是无所畏惧,也无所不能的,现在他病了,徐微澜看着,莫名产生了怜悯之心,这种怜悯甚至比徐尧生病还要牵动她的心。
他在外人面前心狠手辣、呼风唤雨,但此刻,在徐微澜眼里,杨琰有些可怜,有些孤独,有些脆弱。
她想着,手指动了动,顺着他的脸颊滑动了一下。
徐微澜刚从屋外回来,她的手指是冰的,杨琰感受到了额头脸颊上的沁凉,微微睁了眼,看了一眼又闭上了。
“回来了”他喃喃。
徐微澜“嗯”了一声,去拧了条毛巾给他降温。
杨琰似乎有点抗拒,拉开她的手道:“我没事。”
徐微澜没有随他的性子,将毛巾换到另一只手,又帮他擦了一下脖颈间的汗水。
杨琰微微皱眉,拉住她的另一只手,沉声道:“行了。”他说完,看了眼徐微澜,似乎有些后悔刚刚的态度,沉了口气,改口问她,“帮我煮点粥”
徐微澜抽回手,点头说好。她刚转身,杨琰突然拉住她的手腕,再次改口:“算了。”他顿了一下,手里用劲,把她拉到了身边,“陪我一会儿。”
隔着被子,徐微澜被他拉到了怀里,贴在了他的胸口。他的体温很高,微微发烫,让徐微澜的脸颊发热。她仰头看他,刚要开口,杨琰已发出了沉沉的呼吸声,似是已经睡着。
这四十八小时,徐微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虽然警方不至于对他动手,但从他的身体情况来看,应该也没有受到优待。
徐微澜浅浅皱眉,犹豫了一下,伸手环住杨琰的腰。杨琰感受到了,迷蒙中将她往怀里带了一下。
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有人敲门,吴叔站在卧室外说:“先生,材料已经准备好了。”
杨琰听了先醒过来,徐微澜也跟着惊醒,还没坐起身便听杨琰说:“让他们进来。”
吴叔应了一声,开门将几个工作人员放了进来。徐微澜颇窘,坐起来还没理好散乱的头发,几人便鱼贯而入。
畅铭的几个人进来也是一愣,看了眼杨琰,急忙低头。他们回避,徐微澜就更窘迫了,头发也来不及整理了,红着脸侧身从几人身边溜走,下了楼。
她摸到厨房开始熬粥,粥煮好了,又切了点青菜放进去,少撒了一点盐。
楼上的会议还没结束,徐微澜想了一下,又简单炒了几个菜,等做完饭,楼上的会也散了。
徐微澜把菜端上桌,请吴叔招呼那几个工作人员吃饭,自己则将菜粥端去了卧房。
卧室里的灯全部打开了,杨琰坐在床上,身边堆了一摞文件,他正在一本本翻看。
徐微澜将托盘放在床边,问他:“先吃点东西吧”
杨琰“嗯”了一声,没有什么反应,依旧低头看文件。
徐微澜知道他怕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便也不催他,放下了托盘便悄悄离开。
晚上十点多,畅铭的人才离开杨家,他们走后,杨琰看文件看到了十一点多。
徐微澜重新热了粥,陪着他,等他吃了睡下,她才下楼收拾,等收好回到屋里,已是十二点多了。
到了夜里,杨琰又开始发烧,徐微澜只得起身帮他降温。这一次,杨琰没有抗拒,睁眼看了她一下,顺从地配合她。等徐微澜帮他擦完汗,再次躺回到他的身边,杨琰翻了个身,伸手环住她,前胸紧紧贴合她的后背。
徐微澜身子紧绷,杨琰沉沉地在她耳边呼着热气:“帮我降温。”
徐微澜没应声,也没挣扎,只觉得身上热热的,难以入眠。
滚烫的热浪到了早晨似乎有所减退,但又随着一只手在她周身摸索而恢复了燥热,燥热中还有一丝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