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
老者回道:“半个月前,宁国军队打过来时,他就弃城而逃了”
“难道他不怕被朝庭治罪”方咏言问道。
“哼”老者狠狠的说道,“你以为他搜刮那么多银子干嘛去了”
方咏言双眼紧了紧,明白了,停了一会,他又随意般问道,“方太守是个贪官,其他官吏不会像他这样吧”
“不会才怪,江南府衙上上下下,那个不贪,不贪,能让宁国人轻易夺了城去,真是真是”老者气得脸色发青。
方咏言赶紧端起他的茶水,给他缓气。
一老一少,坐在人群中,不急不徐的谈论着江城官场。
夜晚在不知不觉中来临了,外出打探消息的人陆陆续续回来了,他们在大堂里叫了吃食,吃好后,几人到了凌齐轩和方咏言的房间。
林怡然问道:“你们谁先说”
马秃三笑着说道,“我先来”
“好,马大哥,那就你先来,说说你哪边的情况。”
马秃三回道:“江城码头虽然很乱,可是做生意的人还是很多,不过这些做生意的,大多数都会寻求地方上的帮会或是地头蛇保护。”
林怡然听到此处,点点头,明白在乱世生存,这一环节似乎少不了。
马秃三继续说道:“我留意了一下船只,大的,小的,很多,我们要是弄到粮食,找条船应当没问题。”
“多了解一下,找个可靠的。”林怡然提醒说道。
马秃三点点头,继续说道,“明天,我就不回这边客栈了。”
林怡然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马秃三回道:“发现一个年轻人,好像跟我一样,在寻找什么。”
“凭什么判断他跟你一样”
“那眼神”
林怡然笑道,“行啊,马大哥”
马秃三被林怡然夸得不好意思了,笑道,“我本就在社会上混惯了,也算有点眼力劲。”
“好,住到码头上,万事小心”
“苏小弟不是跟着我嘛,没事”
“苏大哥不是贴身跟着,就算是,也有个去茅厕之时,不可大意。”
“行,我知道了”马秃三说道,“要是有什么消息,我自己不方便回来,我可能会让叫化子送过来。”
林怡然问道:“什么样的叫化子”
马秃三回道:“我尽量找十几岁左右的。”
“行,我明白了”林怡然问道,“方大哥,你呢”
方咏言回道:“打听到了一些。”
“说说看”
方咏言回道:“正如你分析的,江城官场上上下下,没有没不贪的官吏。”
林怡然问道:“具体有哪些人”
方咏言回道:“最大的贪官就是江城太守,可惜此人于半个月前已经弃城而逃,据说带走了江城所有的金银财宝”
“所有难道下面官吏的银子也被他掏走了”
方咏言点头,“就在攻城之前,江城太守借着春社1春季祭祀土地神的日子之名,不仅刮了平民、商贩的银子,还刮了小吏们的银子,传言江城被他刮了三层皮。”
林怡然问道:“此人什么背景”
方咏言回道:“听说是陵国贤妃的堂哥。”
“堂哥”
“嗯”
林怡然疑惑的问道:“他带走了江城所有的金银财宝”
“跟我聊天的老者是这么说的。”
林怡然双眼眯了一下,“你继续”
方咏言继续说道:“除了太守,府衙里的五官掾﹑主簿﹑诸曹掾史等都贪,但是老者没突出说谁。”
“哦”林怡然想了一下,“管军队的叫什么官”
“都尉”
林怡然问道:“此人逃了,还是降了”
“没听说。”
“明天,你们都去打听一下。”
“好”
林怡然说道:“那今天就先到这里。”
几人点点头,各自散去。
第二天一早,马秃三早早的吃完早食后,从客栈后门避开人走了,苏大易当然也跟上去了;方咏言继续带着丫头去茶楼听书。
林怡然和凌齐轩两人开始忙碌起来,他们驾着骡车,拉着一板车凉席到南城去售卖。
南城几条胡同,显得冷冷清清,出来采买的丫头、仆人和管事都见不到几个,林怡然转了几个胡同都没有人买凉席,这种情况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怎以办”凌齐轩穿着普通的短褐,一副苦力人的打扮。
林怡然看着长长的几条胡同,“难道战乱,大家无心买东西”
“有可能”凌齐轩点点头。
这天,林怡然和凌齐轩什么东西都没有卖出去,更不要说打听到消息了。
陵国都城宣城,春平候府
汤品成跪在自己的叔叔贤妃父亲,春平候跟前请罪,哭得鼻涕涟涟。
春平候冷哼:“你还有脸哭,你丢尽了我外孙的脸。”
“叔父,求你救救我,救救我”汤品成不管春平候如何骂人,只有一个姿态,那就是装可怜,让他救自己。
春平候嗤了声:“你让我怎么救你”
“叔父,你要是不救我,要是王上怪罪下来,杀小侄我倒是小事,连累了你们,我的罪过就大了”汤品成老奸巨滑的说道。
“你敢威胁我”春平候双眼怒瞪。
“没没”汤品成眼珠子乱转。
春平候老眼阴蛰,紧了又紧,“你给我跪着别动,我去宫里帮你请罪。”
“多谢叔父”
“嗯”春平候双手拄着太师椅并未起身,目光射向汤品成。
汤品成愣了一下后,马上明白了,说道,“叔父,江南的银子,我带回来了,全都带回来了,你赶紧带进宫去打点。”
春平候眯眼问道:“都带回来了”
汤品城连忙保证般回道:“是是,都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