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催一下”
“好的。”
“王二,太子殿下的书信有没有送到和待卫手中”
“已经送到了”
“张三,江城和应城那边的公文,你们交给几位先生了吗”
“交了”
这是通讯部公务房,隔间,是军需统计处,里面的书吏们正在忙碌地记录着各式军需用品,统计完全后全部交给王爷幕僚、长史审核,然后过到王爷手中。
第三间,是将军公务房,他们看到了常县驻备大将军左祯,只见他正站在自己的公案后,跟几位将军说些什么,神情很严肃。
邱云泽羡慕的看了看里面的将军们,他什么时候才能跟他们一样呢
第四间,最靠近王爷的公务房,是王爷长史和幕僚办公的地方,此刻,里面静悄悄的,每个人面前都垒了一大堆书信、公文,正在紧张的处理着。
而左侧边,两间房,一个是待客处,此时正空着,一个是王爷侍卫轮值房。
对于黄世子这样的人来说,看着如此办公模式并不觉得奇怪,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他们奇怪的是,没想到这里真得很忙,怪不得夏宗泽没时间接见他们,原来并不是他拿乔、搞下马威,而是真的很忙,跟京城署衙完全不同,京城署衙办公,几乎都在喝茶聊天,甚至听小曲,清闲的能长霉。
守门小厮见他们到了,轻轻揭了门帘,只朝里面看了一眼,里面就有人出来了。
三和朝各世家公子拱了拱手,“各位公子,请”
黄世子等人回了一礼,跟着三和进了公务房。
夏宗泽正在批公文,一边批一边跟范先生说着什么,见他们进来,范先生收了一摞公文退了出去。
夏宗泽放下手中的笔,对进来的说道,“各位随意坐”
“多谢王爷”
“坐吧”
黄靖琪等人坐了下来。
夏宗泽倚到椅子上,扫了一眼,说道,“各位在这里还习惯吧”
“回王爷,一切还好”
夏宗泽点点头,“黄茅渡一战,各位都亲自体验到了吧”
世家公子们都不自觉的低了低头。
夏宗泽冷冷的说道:“我听说当场有人晕了,有人尿裤子,也有人直接闹着要回京都的。”
世家公子们的头更低了。
“这些其实都是正常现象,你们不必觉得难为情。”
世家公子们没想到夏宗泽会这样说,都讶异的抬起头。
夏宗泽说道:“有害怕之心,人之常情,不过有一句丑话我要说在前头,想要回京的,现在就可以回京,有吗”
黄靖琪拱手说道,“回王爷,左将军已经让那些人回去了。”
“你们是留下来的人”
“是,王爷”
夏宗泽点头说道:“那好,既然留下来,就要有留下来的样子,不要给我三心二意,让我看到,军法处置。”
“是,王爷”几人从凳子上站起来,同时说道。
夏宗泽挥了一下手,说道,“坐”
几人再次坐了下来。
夏宗泽说道,“季二公子”
“小的在”
夏宗泽说道:“直接去辎重统筹处报道吧,范先生已经跟参军说过了。”
“是,王爷”
“三和,安排人送季二公子过去。”
“是,王爷”
夏宗泽继续叫道:“邱公子”
“小的在”邱云泽一直怕夏宗泽叫他,正避着呢,没想到第二就叫的他,一下子从凳子上弹起来,他的动作引得公子们抿嘴憋笑。
夏宗泽也绽开笑意,“醒过来了”
“是,王爷”邱云泽骑马骑晕的事迹,在营地里颇为流传,成了大家饭后的笑点。
夏宗泽说道,“巴将军说你资质不错,你到他账下从伍长做起,没意见吧”
“没意见,很好”邱云泽高兴的回道,他为何高兴呢因为巴将军被调到精骑营了,属骑兵中的精锐部队,前途不可限量。
“去吧”
邱云泽高兴的行礼:“多谢王爷”
夏宗泽说道:“谢你自己吧,是你自己为自己争取到了这个机会。”
“是,王爷,多谢林大人”
“别贫嘴”夏宗泽严肃的阻止。
“是,王爷”邱云泽马上听懂了,王爷不让人提起任何关于王妃在军中的事情,从此决口不提。
“出去吧”
“是,王爷”邱云泽退出了公务房。
夏宗泽继续叫道:“黄靖琪”
“小的在”
夏宗泽看着他并没有马上开口。
“王爷”
夏宗泽深吸一口气,说道:“我现在紧缺人手。”
“小的知道。”
夏宗泽问道:“如果让你做常县都尉,你做不做”
黄靖琪眼睛未眨。
不能怪他不眨眼,黄靖琪在京都官居光禄寺少卿,妥妥的京官,而且是正五品京官,虽然品级在京城不算高,可人家有发展空间哪,现在来这个鸟不拉死的地方做县郡都尉,不仅没升官,还降了四级,正七品,真是不能怪他不吭声。
夏宗泽看向他,正襟危然中带着希翼。
其他几位公子没想到,黄靖琪会得到这样低的职位,都感到讶异,整个公务房内静悄悄的,都在等他的回答,似乎也不要等他回答,如果是自己肯定拒绝,这落差太大了,可是黄靖琪的回答出乎他们意料。
“我同意”黄靖琪肯定的回道。
夏宗泽欣慰般点点头,“好好干,常县只是我们的落脚点。”
黄靖琪听懂夏宗泽的话了,站起来,拱手说道,“在下一定不辜负王爷的厚重。”
“好”见黄靖琪懂自己的意思了,夏宗泽高兴的点头。
余下的几位,夏宗泽也按他们的特长按排了职务,有黄靖琪低就的例子在前,后面的人虽有不满意,但还是上任了。
等夏宗泽回到后院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后院的灯在夜雨中温暖的闪着,让人不仅心头一暖。
门口有小丫头看到夏宗泽回来,连忙入内传话,不一会儿,林怡然迎了出来,夏宗泽快走几步,进了院门,“外面下雨,别出来。”
林怡然笑笑,站在门槛边等他,等他进来时,把手伸进他的大掌里,温热的掌心,在陌生的城市,在下着细雨的夜晚,格外显得不同。
夏宗泽轻轻搓了两下小手,笑问:“在屋里做什么”
“烤衣服”
“没衣服穿了”
“有。”
“那烤它做什么”
林怡然笑道:“再不烤干,要发霉了。”
“哦”夏宗泽想说霉了就扔了,再做新衣服,话到嘴边噎了下去,怕小妻子唠叨。
林怡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