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亦城一把甩开他的手,冷冷哼道:“老子又不是瞎子,看什么看”
莫易卿站起身,摸了一下他的外套,将他的手机掏出来,瞧着有密码设置,他眉头微皱,只得再次折回去盯着对方,“把手机解锁,我让人来接你。”
陈亦城靠坐在地上,意识忽远忽近,他傻笑着,“小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你就想趁机记住我的号码。”
莫易卿将他从地上拔起来,懒得理会他的醉言醉语,扛在肩上就准备离开。
陈亦城有些晕了,却还是能保持片刻清醒,他看着地上的碎影,咧开嘴笑着道:“放我下来,爷自己能走。”
莫易卿直接将他丢下来。
陈亦城软成一团虾的缩在走廊上,周围形形色色的男女戏谑的走过,仿佛还不忘再回头嘲笑他一二。
莫易卿依旧一言未发的看着他,好像在说你走啊,你快站起来用你那半残不废的脚瘸着走啊。
陈亦城用力的晃了晃头,眼底渐渐恢复清明,他瞪着他,吼道:“丫的,你那是什么酒爷就只喝了一口跟喝了一缸似的。”
“我有劝诫过你。”
“你那是劝诫吗你那语气里就是满满的挑衅,爷一个大老爷们怎会像一个娘们儿似的一口一口啜。”
“品酒本就应该小斟小酌,而不是大快朵颐一口吞,那样只会亵渎了酒水的美味。”
“”那你刚刚还一副豪情壮志的给老子一口闷。
莫易卿转过身,懒得理会这蛮横不讲理的军痞子。
同样是大将军,斐易却是温文尔雅的书生形象,他甚少在军营重地发怒,以至于所有人都以为他家将军谦虚有礼,也是,他的确挺温柔的。
温柔到连自杀都怕
“晋少,你看那人长得挺不错的。”
“难得在这里发现这种小哥,去请过来喝两杯。”
莫易卿察觉到不远处对自己不怀好意的三四人,目色一沉,正欲动手时,一道身影直接站在他身前。
陈亦城撩了撩自己的头发,面无表情的瞪着靠过来的几人,冷冷道:“这人是我的,谁敢动”
领头的男人拿出一叠现金丢过去,高傲道:“识相的就给本大爷滚。”
陈亦城瞪着这满地的红票子,嘴角轻扬,“你还是第一个用钱砸我的人。”
“不够”男人再拿出一叠丢过去,“给我滚。”
陈亦城拍了拍自己的衣衫,好像沾染上了什么灰尘似的索性直接脱下,他递到身后一动不动的莫易卿手中,对着他,邪魅一笑,“站在一旁去,免得误伤了你。”
莫易卿自上而下的扫视对方一眼,退后几步,让开更大的空间。
陈亦城扭了扭脖子,“最近缺少锻炼,正巧筋骨都疲了,拿你们练练手,挺不错的。”
“给我打,打死打残都算我的。”男人恼羞成怒的吼了一句。
其余几人闻声急忙冲过来,本打算以多取胜,却不料面对的人动作速度太快,以至于他们还没有看清楚对方出手,就发觉胸腔一疼,整个人都仰面躺下,肋骨好像断了。
被声称晋少的男人慌乱中连退数步,瞠目结舌的瞪着正一步一步靠着他走过来的陈亦城,拿出最后的气势斥责道:“你不知道本大爷是谁你今天敢动我一根汗毛,本大爷都不会放过你。”
“哟,说的我好像不敢拔你的毛似的。”陈亦城直接一把将男人摔倒在地,扯开他的裤子,直接拔出他的腿毛。
“啊。”晋少大呼一声疼痛,却是怒不可遏的瞪着他,他竟然敢当众脱下他的裤子,莫大的耻辱,他吼道:“老子不会放过你的。”
“那你也得有那个本事来找我寻仇。”陈亦城抬起脚,毫不客气的碾压在晋少的嘴上。
“唔唔”
周围看好戏的人一波围上一波,有的还不忘顺便捡走两张现金。
陈亦城清理干净这些杂碎,见着已经离开的背影,忙不迭的跟上前。
夜风一激,他的醉意瞬间荡然无存。
莫易卿站在马路边,看着路灯下大步流星般走来的身影,开口道:“这几人我能对付,不需要城少帮忙。”
陈亦城拿过衣服搭在肩膀上,似笑非笑道:“你既然是我带出来的,我当然得保你毫发未损。”
莫易卿沉默着移开目光,临近年关,整个街区都已经换上了鲜艳的大红色,他扬了扬头,有雪花飘落在路灯下,他抿唇笑了笑。
陈亦城本打算抽一支烟,刚刚拿出香烟就瞧着对着路灯也能笑的如此天真的男孩,竟一时晃了神,看的愣愣发呆。
莫易卿伸出手,手腕上的疤痕已经结痂,他摊开掌心,瞧着落在他皮肤之上便瞬间融化的雪花,他道:“我的过去就如同这些孤独伶仃的雪花,想着温暖,却又害怕温暖,用着飞蛾扑火般决绝的方式去尝试温暖,最终只能化作一滩水,了无痕迹。”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莫易卿捏紧拳头,回头看着对方,道:“所以我并不相信这世上会有无缘无故对你好的人。”
陈亦城点燃一根烟,叼在嘴角,痞痞道:“怎么就没有了金嘉意不是对你挺好的,我难道对你也不好”
莫易卿欲言又止,转过身,走下台阶,朝着马路对面走去。
陈亦城吐出一口香烟,疾步跟上,与他并肩而行,笑道:“不如这样,我们对拜天地”
“”
陈亦城抓住他的手,义正言辞道:“来,我们结拜,从今以后,有哥一口喝的,就不会渴着你,有哥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你,有哥一件衣服穿,就不会冷着你,哥就让你好好的尝尝这人间温暖。”
莫易卿推开他的手,面色如常不温不火,道:“我说过这世上没有人会不问利益对你好。”
“年龄不大,心性倒挺高的,你以为谁都跟你父母姐妹似的,只管生不管养,哥养你。”
“城少今天可能是喝醉了,说的话太过儿戏。”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