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宸叹口气,轻抚过她的脑袋,“明天还要坐飞机回国,今晚不适合劳累,你要早点休息。”
“嗯,睡吧。”作势,金嘉意便打算脱下他的衬衫。
席宸哭笑不得的制止她的动作,“睡觉不需要脱衣服。”
金嘉意蹙眉,双手有些僵硬的脱离他的身子,心里踌躇着,自己原本只是打算跟他玩玩,怎么玩着玩着自己就当真了
现在心里燃着一把火,瞧着他高大的身影时,火焰窜天而起,仿佛她已经自燃了,那种心思,占据了她的所有神经。
席宸知晓这是孕期综合征,女人在这种时期都会情不自禁的有那种很特殊的想法,他握上她的手,一吻落在她的手背上,温柔以对,“好好休息,有什么话咱们回家再说。”
月上中天,嘈杂了一天的大城市终于渐渐的偃旗息鼓。
大床上,席宸从身后拥着她,嗅着她发间的清香,感受着她浅浅淡淡的呼吸。
“你还没有说想让我答应你什么。”金嘉意的声音在静夜之中幽幽的响起。
席宸用了点力度,看着她辗转过来的身子,莞尔道:“还没睡着”
金嘉意靠在他的臂弯处,“心里有件事,难以入睡。”
“我从来不想勉强你什么,我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要求,只求与你,白首到老。”
“席总这是怕我中途把你丢你”金嘉意打趣道。
席宸却是面色严肃,他道:“是,我很怕。”
金嘉意借着窗外的点点星辉望着他的眉眼,虽说很模糊,但仿佛依然看见了他清明的眼神,她道:“说什么糊涂话,你又不是物件,岂是我想丢就能丢掉的”
席宸闭上双眼,用心的吮吸着属于她的味道,没有再说话,只是越发用力的抱着她。
肚子里的宝宝似乎受到了空间的束缚,不安分的动了动。
席宸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肚子,嘴角微扬,“这个小子看来也不想本本分分了,等他出来,我会好好替你教训他。”
“如果是女孩怎么办”
“我想着是女孩就把她送到陈老家里照顾。”
金嘉意瞠目,“为什么”
“我怕你会因为她是我的前世情人而吃醋。”席宸认真的解释着。
“”
“所以我宁愿他是一个儿子。”
“你就不怕他是子祎转世”
席宸愣了愣,失口一笑,“这样岂不是更好,多一个人疼爱你。”
“说什么糊涂话,那些老一辈传下来的封建迷信,堂堂席总竟然还深信不疑。”
“这是老祖宗们留下的佳话,自然要相信,毕竟我想我上辈子肯定是风流倜傥的公子,说不定还是三妻四妾的服侍。”
“如此说来,这一辈子只娶我一个,倒是委屈你了。”
“弱水三千,只有你这滴小水滴击穿了我的心,那些莺莺燕燕,不过就是凡尘俗物,入不了我的眼。”
金嘉意嘟囔着,“如果真是儿子,我怕是会移情别恋了吧,毕竟我可是等了他一辈子啊,他如果来了,我得好好的疼爱。”
席宸皱眉,轻咳一声,“夫人刚刚所言非虚,这不过就是老人家们的封建说法,如今这样的社会里,那些荒谬的说法怎可全信。”
“席总这话倒是说错了,既然上一辈这么传,自然就有他们的道理,怎么可以褫夺这些历史文化。”
席宸深觉自己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即视感,他长叹一口气,“如果他是儿子,我想我得把他送出国才能安心了,我们就专心生闺女。”
“”
席宸见她没有回应,下意识的问道:“怎么了”
金嘉意坐起身,声音铿锵有力,道:“席总。”
“嗯,我在。”
“睡沙发去。”毋庸置疑的肯定语气。
席宸语塞,他觉得自己身为丈夫的尊严再一次被挑战了,他要义正言辞的告诉这个女人,告诉她自己身为一家之主的霸道,他同是坐起身,面色不卑不亢,道,“夫人,这被窝里冷,我能替你暖被。”
金嘉意从床上站起身,就这么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坐在床上并不打算离开的男人。
席宸适时的脱了脱自己的睡衣,企图用美男计。
金嘉意将他的袍子丢在他的脑袋上,掷地有声道:“我不喜欢重复说第二遍。”
席宸哭笑不得道:“夫人,沙发冷。”
金嘉意作势便准备将被子抱起来。
席宸见状,忙不迭的跑过去,“别别别,我来我自己来。”
金嘉意重新躺回床上,裹着毯子就这么睡下。
席宸独自站在套房的客厅里,丢下枕头被子,抚了抚额,前一刻还含情脉脉说着咱们不羡鸳鸯不羡仙,下一刻就狂风暴雨赶他出房。
他觉得自己很丢脸,堂堂一个七尺男儿,竟然连个小女人都震慑不了,如此怯弱的气场,如何为她打下江山
思及如此,席宸觉得自己有必要重新回到卧房里跟她再详谈一番,但刚刚推开门瞧着已经陷入沉睡状态的女人之后,他轻轻的合上了门,想来还是明天再说。
月夜之下,城市的霓虹灯也渐渐的变得苍白。
露天广场上,正在重复播放的大荧屏也在午夜中被关上,周围的灯光一盏一盏的熄灭,黑暗,突然降临。
晚风里,女人坐在椅子上,身体瑟瑟发抖的捧着已经发干的白面馒头,就着早已是冰冷的水,一口一口的吃着属于她的晚餐。
突然,头上出现了一把伞。
秦思慌乱中抬起头,男人的五官隐没在黑夜里,她没有看清楚对方,警惕的往后退了几步。
秦祎弘放下雨伞,抚了抚身上的雪花,解释道:“是我,你不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