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刹那的疼痛让江天险些背过气,他察觉到胸腔处的灼痛,知晓肯定是被砸断了肋骨,每一次呼吸时,疼痛都会加剧一份,他咬紧牙关,尽量的保持自己面上的平静。
席宸捏了捏拳头,指骨轻轻作响。
江天咳了咳,一口血从嘴里喷出,他冷笑道:“我真他妈应该一刀砍死她,这样就算死了也够本了。”
“那江先生注定这辈子得死不瞑目了。”随着席宸的话音一落,他的脚已经踹过对方的身体。
江天犹如落叶那般坠落在地上,他的手脚被绑着,以着一个很别扭的姿势匍匐在地板上,他觉得这次自己的心口不痛了,转而脾脏破了,那种无法言喻的疼痛让他连呼吸都困难。
席宸站在他面前,见着已经被卸去了力气的男人,没有再言语。
江天喘着气,想着再放狠话,刚一动作,身体便是不受控制的痉挛起来。
席宸擦了擦手,打开铁门,对着两侧的警卫道:“这人具有很可怕的攻击力,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所长忙道:“我会让人好好的教训教训他,让他学着听话。”
席宸径直走过长廊,出了羁留所,仰头望了一眼苍穹之上的炎阳,疾步走下。
公寓外,轿车缓慢的驶进停车场。
莫易卿亦步亦趋跟在金嘉意身后,瞧着眼前的这栋建筑物,默默的有些激动了。
金主正抱着小家伙在一同观看动画片,听见门铃声,急忙上前。
金嘉意见着打开的房门,自行进屋,空气里隐隐的浮动着浓烈的肉香,朝着厨房看了一眼,道:“你们在煮什么”
姚翠花拎着锅铲探了探头,莞尔道:“给你炖肉。”
金嘉意坐在沙发上,抱过小家伙,问着:“你们怎么知道我今天会下来吃饭”
“你不下来,我可以给你送上去。”金主瞥见她身后跟来的一个男孩,觉得有些眼熟,当想起了今天发生的事之后,恍然大悟,激动的握住莫易卿的手。
莫易卿被他突然的举动弄的手足无措。
金主感激涕零道:“原来是你啊,在超市里你走的太快,我还来不及问你叫什么名字,不过我觉得你很面熟,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我的婚礼上。”金嘉意适时的提醒。
金主点头,“对对对,就是婚礼上,难怪觉得你面善,好小子,功夫不错啊。”
莫易卿有些难为情的低下头,“不过就是一些花拳绣腿罢了,没什么了不起的。”
金主轻轻的捏了捏他的手臂,“看你今天那动作,少说也是练了几年吧。”
莫易卿沉默,这一身本领是几十年的锤炼才到达的境界,只是以他现在这个年龄,如果说自己练了三四十年,估计会被人笑掉大牙。
金嘉意将孩子放在愣愣发呆的莫易卿怀中。
莫易卿蓦地挺直后背,手脚僵硬到好像捧着的不是一个软软糯糯的孩子,而是一颗随时都会爆炸的炸弹,他不敢动作,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站在客厅正中。
金嘉意瞥了一眼他别扭的动作,沉下脸色,道:“不敢抱”
莫易卿小心翼翼的托着小家伙的脑袋,瞧着悠悠转醒过来的大眼妹子,心口微微悸动,想着要不要对她笑一笑拉近拉近关系
他试着上扬嘴角,他自以为自己表现的很自然,实质在外人眼里是完完全全的惊悚,那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让人情不自禁觉得这个人好像有什么特别意图,笑的不怀好意。
小家伙扭了扭脑袋,打了一个哈欠,突然大哭起来。
莫易卿越发不知所措,慌乱中看着自家亲姐,现在该怎么办
金嘉意双手环绕在胸前,好整以暇的看着自顾自乱了阵脚的男孩,忍不住的掩嘴一笑,“你这样子特别滑稽。”
莫易卿独自愁白了头发,小丫头哭的肝肠寸断,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她的身体很软,贴合着他的手掌时,他都觉得这个小团子好像没有骨头,自己一用力就会弄疼了她。
金主哭笑不得的将孩子抱回来,哄了哄,小家伙停止了哭声。
莫易卿暗暗的抹去脸上的汗水。
金嘉意却是再一次将哄好的孩子抱回莫易卿怀中。
莫易卿如临大敌般不敢置信,他道:“我会不会弄疼了她”
金嘉意摇头,“她可能是饿了。”
莫易卿瞠目,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让他喂她喝奶
小家伙撇了撇嘴,又一次忍不住的放声大哭起来。
莫易卿学着刚刚金主的模样,摸了摸她的小脸蛋,又握了握她的小手,结果她哭的更大声了。
怎么办怎么办
莫易卿举措不定望着身前的两人。
金主调好了奶粉,送上前。
莫易卿僵硬的移动着脚步,坐在沙发上,拿着有淡淡奶香的瓶子试着放进小家伙的嘴中。
小丫头嗅到了奶香,张嘴就含住奶瓶,大口大口的喝着。
莫易卿觉得自己完成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露出一抹很是天真的微笑。
金嘉意坐在一侧,瞧着他从最初的步步谨慎到现在的自然而然,道:“看来你会是一个很好很好的舅舅。”
午饭过后,莫易卿傻傻发笑的推着婴儿车走在公园的小路上,沿途所有路人瞧着一路走来都是龇着牙笑的好不得意的男孩时,一个个刻意的避开他往着另一侧走去。
这个人越来越像是精神病患者。
金嘉意坐在车内接着电话,目光时不时的看向阳光下笑不拢嘴的身影。
电话里,陈艺没有听见回复声,忙道:“我的小祖宗,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嗯,我听着,陈姐请说。”金嘉意翻看着眼前的剧本,都是一些公司精挑细选之后送来的好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