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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妃一路都在为这件事愤愤不平,哪知回了润秀宫,居然得了一件更离奇的事身边的宫女翠冬告诉她,去年被她打发去了佛堂的那个李美人,居然在太后宫里

她大吃一惊,“李妙淳,你没看错吧,真的是她”

翠冬很肯定,“就在太后身边站着呢,奴婢不会看错,奇怪,她怎么会进了福宁宫呢看样子,太后好像跟她很亲近呢”

贤妃顿感大事不妙,“一个淑妃还不够,她又掺和进来做什么快去找人打听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翠冬应了一声,赶忙找人去了,后宫现在尚未立后,许多宫务都是贤妃协理的,因此各处都还有人,问个话不是什么难题。

等到估摸着福宁宫里众嫔妃的早请都散了,淑妃才独自过来,昨儿半夜被圣命遣回昭纯宫的事实在太丢人,她没办法当着那些人的面说出来,叫人看笑话

太后还以为是皇帝的身体怎么了,赶紧问她,“怎么这会儿过来了陛下好些了吗”

淑妃垂着头,颓败道:“臣妾无用,大约是伺候的不好,陛下昨儿半夜命我回了昭纯宫。”

“什么”太后大感意外,“快跟哀家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淑妃委屈哒哒的把昨夜的事一说,就见太后一下就拧起了眉,“半夜叫梦魇住了还发了烧怎么吃了药还愈加严重了可传御医了”

淑妃道:“臣妾也挂念龙体,本来叫传了,可御医来后,陛下见都不见,叫我们一起退下了臣妾怕惊扰太后休息,所以昨夜没敢来禀报,心里又实在担忧龙体,一夜难以合眼,这不赶紧来跟您禀报。”

“他真犟起来,油盐不进”太后重叹一声,赶紧吩咐身边的陈尚宫及韩嬷嬷,“你们俩一起去一趟乾明宫,见着陛下后就说是哀家的旨意,叫他无论如何要叫御医瞧瞧”

“是。”

韩嬷嬷与陈尚宫齐齐应了声,赶紧去了乾明宫,她们是太后身边的老人儿,也是看着宇文泓长大的,宇文泓就算不给旁人面子,也不可能不给她们面子。

陈尚宫与韩嬷嬷出去了,太后也顺道打发淑妃,“你累了一夜,也回去歇着吧”

太后没说怪罪她的话,淑妃稍稍放了心,便起身告退,退出暖阁的瞬间,不经意的抬眼,也瞧见了立在太后身边的静瑶,顿时有些奇怪,太后身边的这个宫女,怎么好像在哪儿见到过

暖阁里总算又清静了,静瑶伺候着太后进了碗阿胶,刚刚搁下碗,就听见外面忽然传来通报,是陈尚宫与韩嬷嬷回来了。

两人来到暖阁里,面色都不太好看,跟太后禀报道:“娘娘,陛下今早带病上了早朝,退朝后也没歇息,听说,早早的出宫去了。”

第十七章

“这可真是不拿自己的身子当回事了”

太后一下从暖榻上起了身,是又生气又担心,连声问道:“可知他去了哪儿”

陈尚宫与韩嬷嬷俱都摇头,“说是只带了两三名侍卫,连福鼎也不知圣上去了哪儿。”

太后一听愈发担心了,“连福鼎也没带不是说昨儿夜里还发烧了吗现在可好些了”

陈尚宫安慰道:“听福鼎说,今早起床的时候就已经退烧了,陛下龙体一向强健,太后可宽心。”

“宽心宽心,这叫人怎么宽心”太后脸色不好看,不好责备皇帝儿子,只好迁怒到了别人身上,“乾明宫里的奴才们没有一个中用的,回头都该换了”

陈尚宫但听不语,那好歹是陛下自己选的人,若是由别人轻易换了,不惹怒天颜才怪太后也不过是说句气话罢了,她可不能随便应。

太后独自在这儿忧心,也是没办法,想了想,只好吩咐陈尚宫,“找个人去宫门上盯着,若是见到陛下回宫就过来禀报一声,哀家等会儿要亲自过去瞧瞧,别人的劝他不听,看看哀家的话是不是也不顶用了。”

陈尚宫应了声是,出门找人去了,韩嬷嬷伸手替太后捋着胸口,缓声劝道,“娘娘息怒,陛下洪福齐天,从前每每上战场都是平安归来,现在不过一场风寒而已,还能难倒龙体么再说,陛下行事向来有分寸,此次肯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眼看就要过年了,您再气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好”

韩嬷嬷是太后的陪嫁,从小侍奉太后身边,最知道主子的脾气,太后也不把她当外人,经她这么一说,也忍不住倒起了苦水,唉声叹息道:“越到年关外头越乱,咱们陛下当初继位,有多少看不过眼的焉知现今还有没有什么余党残留哎,这迄今也没个子嗣,外头又有多少人虎视眈眈你不知道,哀家这心哪,就没有踏实过一天”

韩嬷嬷连呸了两声,安抚道:“您瞧您,这越说越离谱了,哪儿就这么严重了您啊,且把心放在肚子里吧,陛下是谁,能叫那些人难倒了就不是他了他心中都有数的,您别杞人忧天了。”

几十年的老主仆,说的都是外面听不到的话,静瑶在旁听得心惊胆战,不敢插半句话,心想这样的时候,自己大约当聋子比较好。

太后与韩嬷嬷又絮叨几句,静瑶在旁眼观鼻鼻观心,恍惚间将要入定了,忽听见太后点她的名,“妙淳,今儿也没什么要事,你陪哀家去佛堂吧”

好吧,她从前好歹是负责佛堂的,这会儿叫上她也不意外,静瑶乖乖应了声是,陪着太后去了福宁宫里的佛堂。

马车出了玄武门后一路奔驰,耗费一个多时辰,终于到了京郊的元微山,山下有个小村,住着宇文泓此行要见的人。

来的不算巧,叶遂进山采药去了,他下了马车,耐着性子在草庐里等了两刻钟,才终于等到了神医回来。

早起的时候虽然退了烧,但脸色还是不佳,是以才一见面,叶大夫就吆喝了一声,“怎么跟煮熟的虾子似的,伤风了”说着招呼他过来,要给他诊脉。

饶是他这样习惯肃冷的人,也忍不住笑了一下,乖乖伸手,微哑着嗓子说,“前两天夜里着了凉,大约是受了些风寒。”

叶遂一边试脉一边咂嘴,“吃过药了吧看来发的差不多了,顶多两三天的事,耽误不了过年。”

叶遂是京郊有名的神医,宇文泓当然不怀疑他的医术,微微点头,礼貌道:“多谢大夫。”

叶遂收回手来,似乎根本没打算给他开药,只是问道,“大老远的来,不会就为了这点小毛病吧”

他微怔一下,“大夫神机妙算,我的确为着别的事而来。”

叶遂没接话,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宇文泓顿了顿,低声道:“还是从前那桩,我觉得我应该还有些希望。”这毕竟不是什么寻常病症,尤其他正处盛年,这种事说出来,实在有些艰难,他又停了一下,才接着道:“今早我发现那里有变化了。”

身为老大夫,叶遂倒是对各种病症司空见惯,嗯了一声,用再寻常不过的语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