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上一次的内阁会议上,自己也提过镇北目前的情况,也将自己的处理意见大致的说了下。
这事并不担心有人会泄露,无所谓。
镇北远在边陲之地,没有人可以赶得上飞鸽传书的速度,估摸着现在他们的消息都还没传到镇北呢。
人生的精髓就在于折腾,你不会折腾,也就不会享福,这些都是相连惯的。
约莫小半个时辰的功夫,一行内阁成员们这才紧赶慢赶的来到李元吉所在的宫殿。
因为不是召开会议的规定时间,所以先前各自也都在忙碌着各自的事情,这个速度,对比着他们这些老腿来说,其实已经不算慢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李元吉重重的拍着面前的桌面,本就被冻的有些发痒的双手更加疼痛了起来,但脸上依旧是一副愤怒的表情。
刚一来就瞅见李元吉这幅态度,这可着实将这些个内阁成员们吓的不轻。
这些可都是与李元吉共事半年以上的老臣了,而李元吉在登台之后,也并没有想象中的大清洗。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大清洗即将到来,最迟明年年底就会推行。
但就目前这大半年的时光来看,李元吉可是从未发过这么大的火。
印象中,这句话是出自史记汉景帝在得知匈奴人南下屠边之后的反应,立即嚷嚷着要打反击,倾尽一切的将匈奴人打回去。
虽然最后没有打成,被大臣给拦了下来。
但这句话从李元吉口中讲出来
哪个彪呼呼的二百五又招惹他了最近好像也没听说有什么战事啊
“朕早已为镇州百姓许下诺言,他们这是要让朕食言,要让朕做那言而无信之辈,当真是其心可诛”李元吉继续咆哮着,表演嘛,自然是有多夸张就演多夸张,反正没人会来质疑自己的演技,况且自己也自问演技还不错。
众大臣们依旧不解,嚷嚷了半天,全是李元吉在诉苦。
唯一了解到的信息,就是这事是关于镇北那边的,再详细一些的话,可能就是跟最近大量北上的学子有关系。
难道是那些学子暴动了
镇北书院的收人规则,他们是知道的,优先收取将士子弟,其次则是镇州百姓子弟,其他州的学子想要入学,难上加难。
所以,这些北上的学子,可能早就注定了他们不可能会成功。
但学子暴动,不该让李元吉生这么大气吧
马周送回的信件,被马六拿了出来,从重臣房玄龄开始,一个个的传阅着。
每到一人眼前,便是倒抽一口冷气,他们猜对了一半,有人暴动了,但暴动的并不是学子。
“张亮,你说,此事朕当如何处置”李元吉依旧是怒意不减,将目光瞅准了半年前被改任刑部尚书的张亮。
见问到自己,张亮只得在心中暗暗的叫着苦。
这可是个得罪人的事啊,但皇帝问起,自己还不能不说,皇帝的态度,决定了自己说出来的话必须要在符合律法的前提下,还要让皇帝满意。
身份地位的确是随着内阁的组建而提高了,拥有了可以直接面见皇帝的资格,但身上的压力也增加了不少,稍不留神,就有可能成为背锅的那个。
“按律,杀人者应当论斩”百般纠结的张亮,只好按照律法说了这么一句。
律法没有规定不许放贷,也没有规定放贷的利息是多少,还有很多方面的空白地方。
也就是说,如果一个人被放贷的给逼死,只要他自己不动手,这就不能算作是谋杀,所以,李元吉这么大的怒火,看似是要杀人,实际上真正该杀的,能杀掉多少还不一定呢。
“玄龄,你觉得呢”
正文 第二六六章:三司推事
打内心里来说,房玄龄是拒绝的。
自己并不想在这些事情上发表太多的建议,更何况是当下这个时局并不清楚的时候。
而且经过半年多的接触,房玄龄也有绝对的理由相信,李元吉实际上已经有了主意。
或许这就是帝王的通病,是他们操控手下的手段。
明明有了想法,却还是要借你的嘴说出来,通过这种方式将你拉下水。
如果你顺势下水,那么皆大欢喜,你做到了不得罪皇帝,皇帝也对你表示欣赏,同时要对付的目标也有了要报复的对象。
如果你一根筋,死活不肯下水,那么对不起,皇帝一定会找个机会让你卷铺盖滚蛋。
这样的人,对于皇帝来说,好像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只可惜身处于这片泥潭之中,现在想要退出已是不可能的了。
所有内阁成员当中,只有房玄龄与李元吉走的最近,这其中有很多的原因。
主要还是因为李元吉的器重,以及自心的不甘。
可没有想到的是,李元吉竟然用这种温水煮青蛙的套路,将自己给套了进来。
现在,房玄龄倒是有些羡慕程知节那老匹夫了,硬生生的给自己找了个麻烦,然后待在家里什么心也不用操,还不得罪人。
“臣,附议”犹豫了许久,房玄龄最终也只是说出了附议这两个字。
李元吉稍稍有些失望,自己要的并不是附议。
他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可就是不说,不想去得罪这些人。
罢了罢了不说,不代表你们可以不做。
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副诡异的笑容。
房玄龄等人心中一惊,连呼坏事。
李元吉露出这个表情的时候,可从来都没什么好事的。
“短短数月之内,北上的学子竟惨死一百余人,那些放贷者更是肆无忌惮,毫不将朝廷律法放在心中,然国不可无法,家不可无规,朕不能任由他们如此胡闹,否则的话,其他地方纷纷效仿,朕还如何去治理这天下”李元吉旁若无事的说着。
瞅了眼下面人的反应,继续道:“朕即受命于天,就要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