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情况陈非也是无法,只能静静等做梦的人意识稳定下来,或者等另外两人也加入梦境当中。
时间一点点过去,陈非就在这不稳定的梦境里也是一点点记下了整个房间的布局,将一切记牢后,才来到楼道当中,闭目召唤出一张舒服大床,这才安然睡下。
第二层,造梦。也就是梦中梦。
陈非出现在了一片灰色空间当中,大地是一个光滑、无边无际的灰色地界,笼罩在重重灰雾当中,过了五百米外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陈非闭上了眼先回忆了一下周明芬她家的家里布局,再睁眼时一挥手,一面墙便已经拔地而起,一面又一面,很快一个房间便已经出现在了这里,再然后便是沙发、柜子、茶几随着一件又一件家具的出现,周明芬的家高度复刻版便出现在了这里。
时间太过仓促,陈非没有来得及太过的查看,更因为做梦之人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固也没能看出太多细节,所以一会儿不管梦里发生了什么,过程一定要快,不能让他们有观察屋内细微处的机会,不然梦境便会露出破绽。
随后在陈非的意念下,这一下房子缓缓升起,其下面正不停形成一个又一个的房间,很快一栋楼便形成在了眼前,当然,这些房间就极为粗糙了,几乎只有一个框架,只有楼道才是陈非布置的重点,随着陈非的意念,楼道很快就变得潮湿起来,里面全是血液、断肢,还有一个个面目狰狞的人头点缀在当中,而墙壁上更是长出了许多的溃烂的手,不停舞动着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陈非细细捋了一遍,自高空跌落回到了第一层,等了近一个小时,陈非又感觉到一人进入了睡眠当中。只是左等右等,一直没能看到第三个人进入睡眠,再等了一个小时,陈非决定不再等下去,若再等下去,这两个率先进入睡眠的人就会做梦了,在他们的梦里便是他们的天下了
当下陈非在第一层梦境里再一次睡下,来到了第二层梦境里。
进入了睡眠的两个人是周明芬和李康,为了不露出破绽,陈非还在李福来的房间里召唤出了一个假李福来。
陈姐还在的时候,陈非便已经做过了实验,他能强行将第一层梦境里的人拖入至第二层梦境当中,第一层是织梦,第二层的梦境便是“造梦”,陈非便是无所不能的神
陈非在这个孤零零立于无尽大地上的房子里看不见天空,所以也没有看到此刻天空当中的异状,天空中正有一团庞大的紫黑色云团,静静看着陈非做完了这一切,才颇为满意喃喃道:“此子对于梦境领悟能力惊人,可以将他拉入计划中了。”
另一个弱了许多的云团也是颇为满意,“不错,筑梦师最大的问题便是在造梦层中可能会危及核心记忆,而此人不知受过什么伤害导致了失忆,核心记忆几乎为零,正是天设的筑梦师”
“看他此番布置大概是要以梦境对付他人,便看他能做到何等地步了。”
034 梦魇
一切妥当,陈非缓缓闭上了眼睛。他方才已经记清楚了周明芬与李康的意识特征,确定了不会发生将其他人拉入梦境的情况,这才开始了召唤,脑海当中不断想象两人出现在这个房间里的场面,不多时,陈非已然听到了微微鼾声。
两人果然出现在了这里
陈非心中一喜,意念一动,天花板上的灯便亮了,只是灯变成了幽森的蓝光,并忽明忽暗闪烁个不停。
呜呜
一阵绵长的呜呜声响了起来,声音时而如近在耳旁,时而又如远在天边,飘渺诡异。
呜呜
伴随着呜呜着,吱呀一声,窗缓缓开了,在幽森的月光下,窗帘如烟般飘动了起来。
“唔”周明芬嘟囔了一声,翻了个身。
呜呜
呜声不停响着,正在睡觉的周明芬终于揉了揉眼睛,很是迷糊抬起了头。
月光幽森射入了屋内,窗帘正轻柔随风飘动着。
“呃”周明芬瞬间恢复了清醒,将被子死死抓在了自己胸口,眼珠子急速四处乱扫,身体也向李康旁边挪了挪。
突然间窗外闪过了一个黑影。
“啊”周明芬猛然一声尖叫,死死掐住了李康:“有鬼有鬼”
李康倒吸一口气,在周明芬的尖叫与手指之下立刻恢复了神智。他本是无神论者,但白天的一幕他再也没有一点理由去解释了,再加上心中有愧,此刻听周明芬这么一说便立即紧张了起来。
“还我钱来”这时一个幽远的声音飘荡了过来。
两人同时尖叫一声,便已然看到了窗外一个下半身为烟雾状的人影飘浮在窗外,在依稀的月光下一张发青的脸,不是陈非又是谁
“啊啊”两人厉声大叫,都是猛地跳了起来,相互纠缠着从床上滚了下来。
“还我钱来”陈非口中发着似是从幽冥飘来的声音,声音极轻,但却听得清清楚楚,同时人也是缓缓飘向了两人。
“啊啊”两人已然只剩下了撕心裂肺的叫喊,慌不择路爬向了门外。
“还我钱来”陈非适时紧逼,猛然间地板之上长出了两只手,一把抓在了两人腿上。
“啊”两人如触电般弹跳起来,心中的惊惧已经快要将整个人都吞噬了去,两条腿如兔子般胡乱蹦弹着,几下挣脱了那几只手,惊惶失措冲向了门外。
李康先一步来到了门口,一把抓向了门把手,门把手却突然变成了一条溃烂手臂,死死抓在了李康手上,而门上传来波涛,竟也是由血液组成
“啊”李康刚发出一声惊叫,后面的周明芬猛然扑来,直接将他撞入了血门之内。
哗
水声四溅,两人已经冲过了血门,浑身是血出现在了过道当中,而看到了过道中的一切,两人都是僵住了过道里全是血液、断肢,还有一个个面目狰狞的人头,有的眼珠都掉了出来,而墙壁上更是长出了许多的溃烂的手,不停舞动着似乎想要抓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