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不上场,三千谛就只剩下温实凯和陆梵两个ds,那么对手很有可能针对这点准备相应策略虽然现在他们对邪魂圣殿集体的印象都不错,但总归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停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道:“没有,训啊,不是就一个奶吗,ds可不得轮班休息。”
他这个理由也算说得过去,弹幕基本都相信了,嘻嘻哈哈地劝他们赶紧把找新队友的事提上日程:没有奶,多招一个ds进一队也行啊,好歹训练轮空的时候,还能组队一起打个双排22。
楚骁刚才评论的“醉春风vs别打了是友军”不出意料地是醉春风2:0获胜,复活赛赛程安排密集,紧跟着解说就宣布了下一场的对手:神奇宝贝在哪里vs鸦杀。
解说念出“鸦杀”名字时,陆梵明明戴着耳机、却不由自主脊背一僵。
“陆梵你是不是走神啊”温实凯怒吼,“刚才只要抓住虎刹的那波真空期就赢了,你怎么还让人给打死了,你的隐身呢”
陆梵回过神来,低头按了下眉心,道歉道:“抱歉,这把我的。”
林况转头看了他一眼,开口道:“算了,你想看就去看吧。小温你先别退,正好陪我练下抗压和溜ds。”
陆梵听了林况的话,眼中隐隐有些挣扎,看了眼自己屏幕、又情不自禁扫了一眼楚骁的方向,最后还是楚骁主动冲他招了招手:“来吧,还用我过去请你”
陆梵苦笑一下,摘了耳机、到底还是顺从心意过去了。
弹幕此刻谈论的焦点,基本都在秦珩和叶雪流身上
“叶雪流不是前两天还进医院,怎么又上场了”
“又打封闭了吧,太惨了希望他今年打完以后手别废掉”
“今年不行还有明年啊,秦珩怎么这么短视怒”
“还真别说短视,就剑侠现在这个情况,哪怕今年大师赛比往年火,哪个商家会想不开赞助连四强都没挤进去的战队放弃今年,可能连明年也没有了。”
“那秦珩也太不是人了,一定要榨干叶雪流最后一点价值,告他虐待小动物啊”
弹幕的议论,陆梵似乎都没看进眼里去,他只盯着鸦杀选手席里那个鲨鱼头兜帽遮脸、平静安装外设的身影。
“神奇宝贝在哪里”不算强队,亮相一共不到15,场上比分2:0结束。
叶雪流收拾东西退场,解说继续宣布下一场对战的队伍:江枫渔火vs我也想出道。
“我也想出道的双虎刹配置算本届大师赛剑走偏锋的代表,”楚骁接着解说,“以爆裂伤害著称,打法也非常刚,但是面对江枫渔火,这个刚法”为避免说完就被挂到论坛带节奏,他尽量委婉地说,“还差了一点战术。”
果然30后,江枫渔火以2:1的比分打赢了比赛。
“江枫渔火稳扎稳打,而且昆仑碎影这个配置抓点配合很漂亮,”楚骁对这支获胜队伍相当欣赏,“之前没跟他们碰上,但确实很有潜力。”
复活赛是车轮制,第一轮的获胜队伍进入第二轮,因为第二轮有5支队伍,依然按照队伍编号,轮空者直接进入第三轮。三千谛一向没有抽中轮空的运气,看起来鸦杀似乎也没有,叶雪流拎着他的外设包,又上场打满了第二轮、第三轮。
到第四轮时,场上只剩下鸦杀和江枫渔火,这场直播也从下午播到了晚上近十点。陆梵训练上一阵又过来,楚骁直播间里的观众都换了几批,导播切到观众席时,不少观众甚至面露苦色弹幕义正辞严道:“电子竞技,没有吃饭”
“嗓子都干了,”楚骁一面悠哉喝水,一面逗陆梵,“你也来解说两句”
陆梵在三千谛里面人气一向不低,楚骁一开口便有不少人跟着起哄,陆梵又没伤在身,也不大好意思光跟着看、不为战队收入做点儿贡献:“嗯,现在是双方战队入场时间,江枫渔火应该算16强里的一颗遗珠,实力不可小觑。”
他这把少年音很得观众青睐,而且平时又难得听他说这么多话,物以稀为贵,转眼直播间里火箭游艇一片。陆梵紧接着道:“如果我们在决赛碰到他们,应该压力不小,确实是强敌怵是不可能的,我们尊重对手,但不会畏惧他们。”
导播将镜头切给了鸦杀,“这是鸦杀,大家应该都很熟悉,他们实力非常强,战术奇诡,甚至能做到壮士断腕,我们之前赢他们那一场也很不容易。不,不是运气,虽然不容易,但和运气无关。鸦杀和江枫渔火遭遇的话,我认为”
镜头切到了低头收拾外设的叶雪流身上。
“我认为”陆梵忽然卡了个壳。
“矮油认为什么呀”“哈哈哈你们有没有发现,只要叶雪流上场,陆梵就会跑过来看”“我嗅到了新的味道xdd”
弹幕在打趣,陆梵却眉头紧蹙:他看得出叶雪流的状态很不好,哪怕是巅峰状态下的选手,连打四轮都会露出疲态,更何况叶雪流本身就已经是强弩之末。
但叶雪流依然完美地打完了三场,几乎没有出现任何失误这甚至超过了他巅峰时期的状态。
他没有失误,失误的是他的队友。场上最终比分2:1,江枫渔火2,鸦杀1。
宣布最终的晋级结果时,全场沸腾了,其中有不平、有愤怒,但混合在一起,最后都变成了一种类似于欢呼的声音。
叶雪流在这山呼海啸般的声音里仰起头,脸上表情有一点恍惚。镜头照到他脸上,发现他额头沁出了一层莹莹的汗,打湿头发,软软地垂下来。
“这确实不是他的问题。”楚骁道,“刚才如果不是他们的虎刹走位失误,在天地无极里吃了太多伤害、又浪费一个解控,他们是有机会赢的。”
弹幕附和:“我觉得秦珩打到后来也有点太独了,他不信任叶雪流”“但叶雪流明明什么失误都没有啊”然而讨论也只到一半,就被场上整齐的惊呼声打断了。
叶雪流摘了颈上挂的选手牌、脱了鸦杀的队服外套,站起身走到秦珩面前,将东西一股脑丢在他身上。
“欠你的,我都还给你了。”他看着秦珩说。
他说完就推开选手席的透明玻璃门走了出去,场上一片哗然,裁判试图拦住他,但他手抄在卫衣兜里,理都没理,径自从后台出口离开了。
现场和直播都疯了,刷屏的弹幕挡得屏幕都快看不清人,陆梵忽然也站起身,脱了队服外套,搁在自己电竞椅的椅背上。
“哎,大半夜的,你这要上哪儿去”温实凯问。
已近十一月的天气,又是半夜,温度甚至已经降到了零度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