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吗”
“没,刚宁亚点了外卖,我是怎么了吗”
“只是有点感冒。”
“只是感冒别驴我。”
“比较厉害的感冒。”
温九:“哦。”
楚怀靳看着她的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温九叹了口气,微凉的手敷在了他的手背上。“楚怀靳,你老实跟我说,我到底怎么了”
楚怀靳抿起嘴唇沉默了。
“你不说,我会瞎想的。而且我总归有自己的办法知道,秦教授应该最清楚吧,我可以进入他的思维自己找。”
两个人无声地僵持了几秒钟,楚怀靳先落下阵来,别开脸。
“是我的觉醒有什么问题”
看他的样子,温九知道八九不离十了。
“很严重吗”
楚怀靳把她揽在了怀里。“不严重,只是比较麻烦,你可能要有很长一段时间在这里接受观察。”
温九垂下头,她当然知道楚怀靳是骗她的,如果不严重,宁亚就不是这副样子。她明显知道些什么,总是打着哈哈瞒过去,或者干脆说不知道。楚怀靳也不会是这个表情。
接下来的日子,温九真的进入了很繁琐的检查中,秦瑜每天会拿一沓检查单子来。宁亚每天的任务就是陪着她做检查。楚怀靳不知道在忙什么,只有在晚上的时候才会露面。
宁亚为了节省她的时间,想了个招,从研究所搞了张轮椅。
温九:
“坐上来我带你飙车”
温九:“我不,我拒绝,跟傻子一样。”
“来嘛来嘛你不想体验一下不用走路的快乐吗这种快乐你想象不到啊”
温九:
她最终还是在宁亚期待的目光中做了下去。
她快不快乐不知道,反正宁亚是真的快乐。
研究所里没什么病人,大部分都是研究员。贼大一个研究所,空的走廊,空地多的是。宁亚就跟撒了欢的哈士奇一样,推着她到处飙车。温九就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摧残着。
“你快乐吗”
温九的脏话都憋到了嗓子眼,“我不快乐。”
谁知道宁亚这个禽兽接了下茬,“那我再让你快乐快乐”带她到了个斜坡。
“前方秋名山开车注意扶手我把车门都焊死了,谁也别想下车冲鸭”
在她推她飙车的前一秒,温九站了起来,决定不再陪这个傻子玩了。
“九”宁亚的表情很失望。
“我们的友情就只能支撑到这了,我自己去做检查了,你别跟过来。”
“嘤”
甩下宁亚,温九自己跑去做检查。
然后她又看到了那个小孩子。
可能因为实验室的阴影,才三四岁的小朋友,显得很孤寂,坐在椅子上,目光盯着地板的某个地方。听到了温九的脚步声后,她缓缓抬头。这回温九没有看错,她的眼睛里确实闪过一道白光。
“你”
“36。”
两个人同时开口,听到小孩子的话,温九愣了一下。“什么”
小女孩特有的清脆和软糯回荡在走廊上。“你有36天。”
温九确信她是看见了什么,“这是你的能力”
小女孩听不懂,歪着脑袋看她。
温九换个问题,“你看见了什么”
“你生病了,很严重很严重,好多人围着你。”
温九瞬间就懂了那个36天的意思,她反而有种意料之中的情绪,接受起来好像也没那么难,自己已经猜到的八九不离十了。
她抿了下嘴唇,蹲下来,视线跟那个孩子持平。“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小女孩摇头。
“那你别告诉别人。”
小女孩的表情很奇怪,像是无法理解她的话一样,温九强调了一遍,她才缓缓点头。
“夫人”拐角处响起了秦瑜的声音,“我刚还在问,您怎么还没来。”
“在逗孩子。”
秦瑜说:“她不太愿意说话,他们哄了好久都哄不出几个字。”
“哦,怪不得我问她名字,她没说。”
温九进去做检查,那孩子默默坐回到椅子上,盯着自己的脚尖发呆。
她已经连续发烧好长时间了,温度一直下不去。最近她也变得嗜睡起来,宁亚闹她的时候,她还能清醒一点。要是让她一个人呆着,没多长时间就睡着了。
这次也是,检查结果还没出来,她先睡着了。
再清醒的时候,自己已经回到了床上。楚怀靳坐在了她的床边,面前散了一桌子萤光松枝。他修剪了一下,插进花瓶中。
温九每次看到楚怀靳在插花总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既视感。自己没几天好活了都没这么震撼。
第五星系领主真的多才多艺。
“醒了”楚怀靳把花瓶放在她够得着的地方。
“嗯。”
“我一会要出去一趟,可能几天之后才能回来。”
温九迷茫地看着他,“你要去哪”
“实验室的发起人还没抓到,他们有了线索,需要我去处理一下。”
“是之前我在思维里看到的那个中年男人”
“嗯。”
“哦,那你去吧,小心点。我等你回来。”
“还困吗再睡一会。”楚怀靳帮她整理了一下被子。
一躺下,困倦地席卷而来,温九努力睁大眼睛。“我不想睡,我想多看看你,一整天都没看见你了。”
“好。”
楚怀靳陪着她聊天,他性子比较沉闷,不想宁亚一样爱闹。说话的声音淡淡的,如同她记忆中的那样。幼年的他,少年的他,现在的他。温九靠在床边跟他絮絮叨叨了好久。说到最后,她实在有点撑不下去了,拉着他的袖子,迷迷糊糊地打盹。
“温九,我要走了。”
温九短暂地清醒了过来。“啊就走了啊。”
“恩,等我回来。”
温九轻轻地恩了一声。“楚怀靳,亲我一下。”
楚怀靳走过来弯下腰,轻轻地留下了一个吻。
温九满意地摸了摸嘴唇,“去吧,记得每天晚上给我打电话。”
“好。”
外面的廊灯已经熄了一大半,他的声音消失在黑暗中,温九鼻子一酸差点没哭出来。
明明没看见楚怀靳的时候,她接受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