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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了,魏王还有几个七八年可以开疆拓土

“哦”云崕眼中闪过一道寒光,“那要看他是怎么劝谏的了”

“太子也不愿父王亲征,这样他便可以从安夏回来抢头功。”主战场在这里,太子当然更希望在这里立功劳。安夏地区偏远,就算打了再多漂亮的胜仗又怎样

还不是一个打辅助的

冯妙君乖乖垂首坐在云崕身边,听到“安夏”两字妙目中微一闪烁,谁也没注意到。

魏太子萧靖被派去了安夏,为什么并且听萧衍言下之意,他是很早就动身了。

“他那里进展如何”

“已经越过安夏中部,往东南方向的赤嵌平原进军。”萧衍摇头,“不过大军行进很不顺利,安夏余孽屡屡伏击,这么一个月内已经打了三场仗,就算在他们扎营时,也时常有游骑兵前来袭击。怪哉,往年不曾见他们这样拼命,莫不是这些余孽和峣国达成了什么协议”

云崕汲了一口清茶:“这回傅灵川带着长乐公主北上,也去参加峣晋大婚。”

萧衍脸上变色:“你是说,峣晋和傅灵川联手了”

云崕点了点头:“不错。”

这事儿冯妙君也记得。傅灵川带着伪长乐公主前往峣国,就是征得了燕王同意。当时魏的野心已经表露无疑,所以峣晋和傅灵川代表的安夏残部势必要携手抗魏。

当时她不明白为何云崕不对傅灵川两人下手,现在却隐约猜到一点原因了。

因为萧衍道:“看来太子那里有些棘手了。”

云崕的笑容没有温度:“既为太子,就要啃些难下嘴的骨头,否则贤能如何服众”

冯妙君给他又斟了一杯茶。果然,这与内部倾轧有关。云崕这是刻意给太子制造麻烦,利用安夏残部给他设置障碍。

关于魏国内部的形势,她也曾听莫提准说过大概。魏王三子,老大萧靖、老三萧吾为郑王后所养,关系较亲密;老二萧衍却跟兄长不太对付,可他生母早亡、母族势弱,一直都被郑王后打压,直到他向魏王举荐了云崕,后者挑战国师之位成功,萧衍的地位才算稳固下来最后这一点,当世知道的人鲜少。莫提准也是近来不知由何处打听到的。

战乱最重人才,最缺的也是人才。魏国却得天独厚,老萧家出来的个个都有本事,萧靖屡建战功,少年成名,萧吾今年才十七岁,就已经打过两场胜仗,崭露不凡的军事才能;至于萧衍,虽然不上战场却有治国经纶,这几年给魏王建言献策,改赋税、兴水利,使得国力大增。

这也是邻国好生忌惮大魏的原因。

这几年,萧衍和国师云崕走得越来越近,引发了王后与太子的不安,双方私底下都使了些手段。

几个兄弟之间你争我夺,魏王却是乐见其成。倘若像峣国王室那样其乐融融、一团和气,他倒觉烦恼了。

毫无疑问,萧靖之前接到的任务是分兵前往赤嵌森林,阻截由此越境的晋军。崖山通道的毁坏,改变了整个北陆的战略格局,峣晋之间再不能快速通兵,晋人想支援盟友就得往北划个大圈,进入安夏旧地,从这里绕过白象山脉北部,由安夏地界南部的赤嵌平原再转入峣国境内。

这么运送兵力和物资虽然周折,却比取道白象湖北部这种常规路线还要快上两个月。

唯一的问题,就是晋军必须经过安夏,而安夏已经被魏国吞并。也就是说,晋军必须踏上安魏国领地。

崖山通道被毁之后,魏王凭借敏锐的嗅觉已经预见到晋军采取的折衷方案,因此才派太子前往赤嵌平原,堵截赶赴战场的晋国援军。

毕竟,安夏被占领后,归在太子管辖范围内,所谓守土有责,舍他其谁云崕是不是早就预见到这一点,在峣都近郊才特地放傅灵川和伪长乐公主一条生路

倘真如此,这人城府真是深得惊人,走一步就能看三步。

接下来,两人拂开桌面,蘸了清水在桌面上随手绘制地图,一边讨论。冯妙君安静听了好一会儿,终于把当下时局听了个大概。

从魏国举军侵峣以来,已经过去一个多月,形势从最开始的高戈猛进,到现在的步步为营。

峣国并不是好啃的骨头。

第189章 逢赌就作弊

战争刚打响的时候,魏国的进攻迅雷不及掩耳,攻峣国一个措手不及,七天内就拿下了四城。不过峣国早知这位恶邻的野心,也是很快反应过来,开展防守反击。

在客场作战的劣势十分明显,天时地利人和没一样能占到。虽说魏国有吞掉安夏的经验,可是峣国与安夏不同,后者多平原河谷,一马平川,峣国却是腹地多山,行进困难不说,还常见易守难攻的关隘,大军前进的脚步也被拖慢下来。

这时候,倘若晋国的援军也赶来,那就很不妙了。所以萧靖接到的任务就是去守住安夏南部的赤嵌森林,阻止晋军通行,为王军争取更多时间和机会。

理清了这几层关系,冯妙君并未通透,反而更糊涂了:

云崕是什么人,当真会为了魏国内部的党派之争、为了给太子添堵,而把傅灵川这两个心腹大患放回安夏吗要知道萧靖那里如果没顶住压力,放跑了大量晋军过来,魏国王军的战争计划一定会受到阻碍。

这里面,还有哪些她不清楚的算计呢

两人聊完了国事,萧衍的嘴又开始疼了,装不得若无其事;云崕大概觉得罚他也罚够了,于是让冯妙君搬出棋盘,与他对弈。

“喂”萧衍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云崕瞥他一眼,只用了三个字就让他无可争议:“我累了。”

他可是个长期慢性病人,毛病还出在心脏上,他说累了谁还敢让他继续劳碌

萧衍只得幽怨地执起子来。

云崕阖目道:“你若能赢了安安,我就任你提个要求。”

萧衍的眼睛顿时亮了:“什么要求都可以”

“嗯,只要我能力所及。”

萧衍当即喜孜孜一指冯妙君:“好,我若赢了,你将她让给我”

云崕掀起眼皮瞅他一眼,而后又接着闭目养神。

这便是默认了

冯妙君嘴角一撇,心里暗自恚怒。

她先前就与云崕说好,跟在他身边做侍女可以,但他要给予足够尊重,绝不能将她当作货物一样赠人。

言犹在耳,他就想反悔了

她左手在袖中捏握成拳,恨不得给云崕一记耳光。若非实在忌惮他的修为,这会儿早就翻脸。

萧衍也没眼力价,看不出她在生气,笑吟吟道:“来,我让你一子。”

冯妙君暗暗运转灵诀才将怒火一点一点压下,这时望着他,嘴角也慢慢弯了起来。

想赢她,呵,哪有这么容易

这下子,萧衍终于可以静静地闭嘴养伤了。

冯妙君开局就不好,被萧衍围追堵截,连连失利。后者起初看云崕跟赌,还以为冯妙君棋艺了得,现在总算是放下心。他瞅着她,越看越是开心,仿佛已将这个小美人儿收入囊中:“安安你放心,以后跟着我绝不吃亏”

云崕闻言睁眼,看了看棋盘:“下棋不语真君子。”

那不是观棋么萧衍知道他恼火,笑道:“大丈夫言而有信”

云崕低声对冯妙君道:“莫着急,你还有机会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