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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痛快快泡个澡,洗去满身的灰尘血气,冯妙君才感觉自己重又活过来了。

徐氏在宅中治筵,款待女儿。

满席都是好料,虽然比不上冯妙君跟在云崕身边享受的珍馐,但她反而吃得津津有味。徐氏在一边看得直咬牙:“那云崕竟然刻薄我女儿,亏他还是个大国师”女儿这般狼吞虎咽,是多久没吃饭了

冯妙君啃着个鸡腿,说话含糊不清:“什么美味能比得上我娘亲手烧的鸡腿”不过实话实说,徐氏烹的红烧鸡腿当真好吃她基本只会这一道菜。

徐氏转嗔为笑:“就你最会说话。”

冯妙君拿软巾擦了擦手:“你们怎么还在峣都”按理说,冯记早就该往南方转移才是。

“这段时间,峣国实施战时条例,里面就有一条,不许商贾动迁。尤其都城,大小商贾都被严密管控,进出要经审查,各字号的东家一律不得出城。”蓬拜摇了摇头,“大战刚起时,我们的产业基本还在这里,只来得及派出去十几个人前往桃源境,打探那边的情况。”

原来是战时管制,冯妙君懂了。战争初期是一个国家最特殊的时期,正常商业活动都受到巨大影响,峣国在短时间内要抽调大量物资供给前线,此时不肯放任商户撤走,更不愿民心动摇。

冯妙君果断道:“再等上两月,战事不停,峣国不可能一直严加管控。”平民的生活要继续,正常的商业活动就必不可缺。

接下来徐氏就问起冯妙君经历,后者拣能说的都答了。

徐氏听说她是偷跑回来,唉了一声:“可惜了云国师那等风采。”

冯妙君险些要翻白眼:“与我何干”

“他对你倒很特别。”

“特别在哪了”她给自己挟了一块樱桃肉,“成天恐吓我么”

“其他侍女早都死了。”徐氏笑道,“哪有被国师恐吓的机会”

这还是她的荣幸哇

再说到大战,蓬拜听得唏嘘不已,徐氏却捂着胸口道:“黄金城我的安安险些就是黄金城的主人了,唉呀,可惜了”

他们身在峣都,无数次经过王宫大门,也无数次瞻仰那里面宏伟的建筑群。当然,只是站在墙外往里看。

徐氏可从未想过自己和王室能有什么交集,可是那峣国王子苗奉先显然就喜欢自家女儿。

现在他成了太子,今后还要再荣升君王,如果女儿嫁给他,那么一国之后是跑不了了,入主黄金城岂非轻而易举

她将这一连串推算说了,蓬拜听得闷笑不已,冯妙君却摇头:“晗月公主已经嫁给他了,我插什么手”她今后也坚决不跟别的女人分享丈夫,国君神马的第一时间就过滤掉了,“我的男人只能对我好,他敢碰别个女人一下,我就剁了他的手;他敢对别的女人笑,我就拔了他满嘴牙”

说罢,她才见徐氏呆滞地望着自己:“安安”这还是她的女儿吗,简直霸气侧漏啊

呃,冯妙君汗颜。莫不是跟着云崕久了,对人动不动就要喊打喊杀

果然近墨者黑,这些毛病真糟糕,得改

徐氏幽幽叹了口气:“这倒提醒了我,乖女儿今年也十六了,该物色好人家了。”

冯妙君赶紧道:“咱都快搬家了,现在物色什么”养母这跃跃欲试的模样好吓人。

也是,徐氏不高兴地抿着嘴。冯记还会在峣都留下分部,但包括徐氏自己在内,主要人员得迁往桃源境。这一去可谓天长路远,即便能顺顺利利抵达,那也得将近年底。

那时候,女儿都快十七了。更何况峣都现在情况不明朗,他们的搬迁计划还得被迫往后挪。

她愁哪,分明是貌若天仙的女儿,可别因为年龄耽误了终身大事。

看出养母郁郁,冯妙君轻咳一声:“娘别担心了,反正一般男人我也看不上。”

“也是,你都经历过云崕那等美男子,还能看得上别人”徐氏叹了口气,“错非王孙,谁能配得上我家安安”

喂,这话很有歧义好么

但无论如何,日子终于在平静中一天天过去。

冯妙君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没有性命之忧、亲人就在身边、成天吃喝玩乐,一门心思清修。

一句话,爱生活,远离云崕。

倘若没有战争的阴影挥之不去,这小日子惬意极了,只是她修习神通术法时,偶尔会想起云崕,想起这许多心得和口诀都得自他的传授。

只是偶尔。

不过云崕可不是个省心的主儿,怎甘愿被她忘在脑后

她返回峣都第三天,当夜月亮圆又大,她正在对月吐息滋养灵力,忽然丹田里的鳌鱼印记一动,而后就有一股强大无匹的吸力从中传了过来

第233章 风云变幻

三下五除二,她的灵力就被吸得一滴不剩

这一下鲸吞太快,冯妙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气得连连跳脚。

那个男人真是小气到家了啊

云崕正是借此表达自己的不满,意在警告她:离开了他,她也别想安生过日子。她不是一门心思想要修行么,他就把她的辛劳所得全部摘个干净,半丝儿也不留给她

冯妙君冷笑了半天,忽然又想到,这人还有心情跟她作对,看来在乌涪雪山当中伤得不够重哪,魏军也没甚让他操心的地方吗

如此过了数日。

无论她练得有多勤快,云崕每天夜里都会抽光她的灵力。她和修为与这人相距甚远,被他取走的灵力是倒抽不回来的。不过么,也不晓得是她抢夺灵力的姿势越来越熟练,还是自个儿的修为这大半年来的确突飞猛进,她给云崕造成的阻力越来越大。

在她的极力阻挠下,他想抽走她的灵力已经不复先前那么轻松,是你来我往一场拉锯战。虽然最后仍以她失败告终,但这过程至少延长了一盏茶的功夫。

这好像反倒刺激了云崕,他乐此不疲,每天至少都要来搜刮一回。

冯妙君告诉自己,要戒焦戒躁,不可与这人一般见识。

从第七天起,她干脆暂停修行,白天不是帮着徐氏打理商行就是出去玩耍,夜里倒头就睡。

冯家多了一口人,对外只称是亲戚前来投奔。冯妙君化出来的容貌平庸,平日没人特意关注她,连冯记的伙计也只知道她是远房的表小姐,却深得徐氏喜爱。

这样又过五日,云崕忽然停手了。

冯妙君不理会,放空丹田,继续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

如此,又过三日。

这一晚她正要入睡,忽觉气海中的鳌鱼印记又有感应:

灵力如泉涌,汩汩自印记冒出来,流入她干涸的丹田,令她的内丹很快又充盈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云崕把灵力又还回来了

他不生气了

冯妙君留在云崕身边数月,到了离开时也没能完全弄清他的脾性,这时发呆半天,只能归纳出一个字:

贱。

她心里冒出一个荒谬的念头:

这家伙该不会以为她出了事,所以特地放点灵力过来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