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晗月公主问他:“魏国那里,又有什么动向”

“萧衍不肯献玺,魏太子萧靖领他的东北军一路往南,魏廷未料到太子自立,临时调兵发派,两边在济阳关打了一仗。最后结果是魏太子占下了济阳关,那里距离魏都只有九十里。”不到一天的行军路程,萧靖占下济阳关就可以眺望魏都了。

他也觉得奇怪:“魏太子虽然急功利近,却不至于沉不住气。许谙刚刚刺杀魏王,他就立刻起兵进攻都城,这件事始终透着古怪。”他顿了一顿,又道,“对了,萧衍刚刚遭遇一次刺杀,没死,但受了伤。这个节骨眼儿上,不难猜到是谁下的手。”

晗月公主对战局分析并不在行,闻言只问:“依你看,谁能赢”

“这不好说。”苗奉先沉吟道,“魏太子的军队在安夏地区砥砺多年,尽多精锐。魏廷调集大军虽然仓促,但不乏良将。萧衍得道多助,时间耗得越久,对他越发有利。”

晗月公主奇道:“云魏国国师站在萧衍那边,难道萧衍没有元力优势”国师的看家本领之一,岂非就是给军队加持元力,敦促其战力增长

“没有。”苗奉先笑了,“你忘了,魏王过世,新王却还未继位。”

晗月公主随即恍然。是了,国君健在才有元力之说,一国若是无君,则元力尽被封存无可调配,哪怕国师也束手无策。

如果冯妙君听到这里,大概会将君主与国师的关系比作董事长与ceo。

这个时候从国家到修行者个人都是格外脆弱的,所以任何国家都要尽力缩短这段空档期。晗月公主听得怦然心动:“这岂非是我们的大好机会”

苗奉先不由得点了点她的瑶鼻:“怎么,你这回不向着云国师了”太子妃在嫁人前是魏国国师云崕的死忠粉,这事儿当然瞒不过他。

晗月公主赧然:“嫁狗随狗,有甚办法”她现在是峣国的妃子,自然从今往后都要以峣、晋两国的利益出发,这才是她应尽的义务。

少女时代那一点虚幻的美梦,就让它随风化去吧。

“谁是狗”苗奉先毫不费力将她抱了起来,惹得她尖叫一声,咯咯直笑。

夫妻笑闹一阵,晗月抚着丈夫面庞,听他解说道:“此时出兵,恐怕反促成内斗双方一致对外,反倒弄巧成拙。除非”

晗月见他目光闪动,显然心里另有算计。

第238章 真凶疑云加更章

她不谙这些弯弯绕绕,陪他聊了会儿,苗奉先就离开了。

太子殿下如今日理万机,再不复一年前可以偷闲摸鱼。

晗月公主心里这时想的是:冯妙君在峣都呆了多久,为什么离开后才通知她

看着丈夫离开前英俊的侧脸,她能猜到闺蜜大概是为了避开某些“不必要”的麻烦。男人是不是彻底绝了念想,连她这枕边人都不清楚,冯妙君又怎么能知道苗奉先的地位身份,早就决定他不会像女人那样从一而终。

再说,经历了上一次婚典被掳事件之后,她和冯妙君的关系已经变得有些尴尬而微妙。

相见争如不见,或许这样才是最好吧。

她轻叹一声。

不过冯妙君为何在离开后又将冯记留给她

唔,回想上一次分离的场景,冯妙君是和云崕一起离开的。对于这一点她虽然羡慕嫉妒恨,但仍看得出好友的满心不情愿。

可是现在,云崕仍旧在魏国呼风唤雨,而冯妙君却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回峣都,这两人是分开了的。该不会是

冯妙君从国师身边偷溜了

她越想越觉得可能。呵呵,真不愧是她的死党,和她一样喜欢落跑

那么冯妙君现在又离开了峣都,连下落都不敢说给她知道,难道是被云崕打探到下落才不得不逃走

这样说来,云崕的人手应该快到,或者已经到达峣都了。

冯妙君在这个时候把冯记留给她

晗月公主想了想,吩咐从晋国一直跟在身边的嬷嬷:“去替我接收峣都西南寮的冯记商行,教所有人知道,现在那里归太子妃所有,别让人动不该动的念头。如若有人鬼祟打探打听,一概抓来给我”她就再帮冯妙君一个忙,顺便给云大国师添一添堵,算是出一口自己被绑架的恶气。

“是。”

战报传来,萧衍重重拍案而起:“太子离开济阳,举兵来攻了”随即握着自己右肩,痛呼一声。

前不久遭人暗算,他伤在右肩,根本还未好全。

这里顿时一阵忙乱,近侍给他找了太医来诊治、换药、包扎,前后又用了小半个时辰。

云崕就坐在一边悠哉欣赏,直到萧衍将所有人都挥退,他才顺手布了个结界,从小桌上举起茶盏,抿了一口:“反了就好。”

萧衍依旧按捺不住心中激动,站起来踱了两圈才道:“他既然起兵,也莫要怪我出手反击。”他答应过老头子,决不首先对兄长举刀,但太子都发兵来攻,就别怪他“自我防卫”。

对先王的承诺阴奉阳违,他心里有几分愧疚,但这几年兄弟势同水火,只要太子登上王位,第一个要对付的恐怕就是这位二弟了。

萧衍笑道:“现在太子也该发现,自己收到的情报是假的了。”

“纵然知道,也骑虎难下。”云崕淡淡道,“他只能将错就错、强攻魏都,就算不能杀掉你,至少要把你打垮。”倘若没有元力这种牵制,魏太子大可以在陪都立国、宣布魏廷政权无效,从此与萧衍对峙,毕竟他才是王位的顺位继承人。

这么一来,便是分裂。

不过元力的存在,迫使他必获取传国玉玺才算作授命于天、得黎民认可。

也即是说,从萧衍拿到魏国玉玺那一刻起,除非他当即拱手让出,否则他和魏太子之间就再也没有调解的可能。

魏王也知道这一点,才要求他向兄长臣服。

把握住大好机会,萧衍当然不甘心。

现在,兄弟之间既已兵戎相见,那么就非要分出一个高下不可。

赢家通吃一切,输的身败名裂。

“多亏国师大人截获郑王后与魏太子的通讯,伪造情报与他。”萧衍满足地叹了口气,“否则我们手头证据不足,他尽可以大摇大摆进都,入主王廷。”

魏太子前后收到的郑王后情报当中,混杂着一封假信

事实上,是云崕悄然遁入太子东宫,从书房中找出了乾元宝录,却没有惊动任何人。刺客许谙既然在身上放置了自己与太子的书信,又怎可能做戏不做足全套呢

魏王刚刚过世,萧衍就问云崕:“凶手是太子”

云崕耸了耸肩,反问他:“你觉得呢”

彼时萧衍哪怕在极度伤心中,也敏锐地察觉云崕的态度别有深意。魏王薨得突然,国师理论上说是独立于国家体系之外的超然存在,但历史上哪有国师会脱离政事所以,云崕现在就要开始考察他了么,以决定最后真正倒向哪一边,他,还是太子

萧衍抿了抿嘴:“尽管我不喜欢大哥,但凶手也不是他。”

“哦”云崕挑了挑眉。

“就如国师方才所言,时机不对。”萧衍望向乌涪雪山,“他还在赤嵌森林拦截晋军。我想,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