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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那无用的妇人已经被锁进深宫,萧衍对外称她颐养天年了,明眼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么”

冯录君和傅灵川互视一眼,都觉吃惊:“郑家权力在魏国盘根错结,萧衍难道不忌惮些”

“萧靖已死,郑王后又只是个女流,郑家除非篡位,不然就只能支持三王子萧吾。”阳山君三两下就将其中利害剖析清楚,“也不知萧衍私下和萧吾说过什么,魏太子死后第三天,萧吾就离京了,说是悲恸难解,要去北境散心。实际上就是避开新君猜忌,自请发配边疆,说不定这就是保住郑氏的条件。”

傅灵川也赞了一声“高明”:“萧靖死了、萧吾走了,郑家无人可扶,想篡权又不容易,还得改宗庙、换国师,也就掀不起什么风浪了。他们那国师比起萧衍还难对付。”

“萧衍这回倒是宽松,只处理太子党几个头面人物,底下的小鱼小虾都放了过去。”阳山君冷笑,“我看,后面还会出问题。”

傅灵川叹口气道:“魏国消除内患,于我们却是大不利。”接下来,扯着阳山君讨论军资问题。

新夏初建,百业待兴,对外还有魏国那样的强敌,因此傅灵川想管阳山君购些军械和法器,价格上却希望对方再让利一些。

其实上一次傅灵川调动安夏兵马阻截魏军,军备军资全部由燕国赞助。现在仗打完了,再想拿这些免费福利已不可能,傅灵川就希望压一压价,比如燕国的神火炮一架要三百灵石,他就希望谈到一百灵石。

冯妙君就充当一个安静的花瓶,坐得端端正正,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军备可是垄断资源,就算傅灵川敢买,阳山君怎么敢卖他不怕燕国找他麻烦

难道

假长乐公主也一贯是这样的表现,反正她只是个傀儡,于军政大事上有多少决议权

她垂首不言,阳山君并不觉异常。

就在此时,阳山君忽然转头望了她一眼:“长乐气色不错。”

冯妙君顶着假长乐公主面貌,上门之前整理过妆容,活脱脱也是个大美人儿。她笑了笑,缓声道:“托福,尚可。”

这几个字说出来,阳山君眼皮一掀,傅灵川笑容微僵。冯妙君将他两人神情尽收眼底,暗想这四个字难道有误

阳山君鼓掌两下,呵呵笑道:“长乐当上国君,果然不同了”

冯妙君心有怀疑,对他的表现就觉越来越奇怪。此人在燕国地位再超然,毕竟手中无权,为何傅灵川对他那么谨慎,甚至都有些儿恭敬;长乐公主晋位为王,与他都不在一个层级上,这人难道从不遵守尊卑法度

他笑了两声,紧接脸皮一板:“言归正传,长乐考虑好了么,你什么时候嫁给我儿子”

第286章 快逃加更章

嫁给他儿子

哪怕早有预期,冯妙君脑海里依旧是掀起了惊涛骇浪,险些维持不住脸上平静的假面。

他问得那么理所当然,显然这事情早就向长乐公主和傅灵川提过了。电光石火间,她想起傅灵川在锥尾山上对她说过的话:

“长乐燕王有心让儿子娶她。”

将这两人的话拿出来互相印证,难道、难道

她掩饰得虽好,阳山君何等眼力,依旧从她眸中看出惊骇之色,当下就有几分不满:“怎么你没告诉她”

这最后一句话,是对傅灵川说的。

冯妙君没忍住,一记眼刀狠狠剜向傅灵川。

拜会阳山君之前,这货居然没告诉她,阳山君就是燕王

难怪阳山君可以目中无人,难怪他在螺浮渔当地位超然,难怪傅灵川对他恭敬有加,难怪他不把新夏女王放在眼里。

只因他是这天底下最强大的国君

昔年傅灵川要举事,还要托庇于燕都,借助燕国的力量;他们曾寄人篱下,现在长乐公主虽然当了新夏的女王,燕王又怎么会高看她一眼

傅灵川也接收到她的怒意,笑得露出满口白牙:“长乐她脸皮薄,我还没跟她提过呢。”

冯妙君微微低头,运转灵力催动气血,在燕王看来就是晕生双颊,像是姑娘家的娇羞。他不由得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有什么不能提允儿悦你,新夏和燕国也该结同好了。”

冯妙君咬着唇忽然站起,低声道:“这事儿有些突然,我、我要回去再想想。”说罢,瞪了傅灵川一眼。

那一眼中的嗔怪恰到好处,让燕王和傅灵川都能望见。

恰好这时下人来报,又有贵人到访。傅灵川摸了摸鼻子,趁机也站了起来:“是我的错,没和我王提起。此事,要好好商办。”

既要好好“商办”,这么匆促的环境不能将就。他说话也很讲究,不说从长计议,而是商办,仿佛这事情很快就能办成。

冯妙君看着他,心里也有些佩服。这人能带着假长乐公主在燕都一呆就是三、四年还没怎么吃亏,真是有他的本事。

燕王嗯了一声,也不站起来相送:“你们去吧。”将小刀扔在盛蚝的金盘上,发出“锵啷”一声脆响。

傅灵川当即带着冯妙君告退。

直到两人身影都消失不见,燕王才打了个响指。

即有一人不知从何处闪出来,垂手恭立,等他吩咐。

“我拿回来的曹卜道的签子和卦象,天行院解得怎样了”

“还没有进展。”这人回答一板一眼,“几位卜师说,这签子不是太难,而是太直白了。但就推演不出风云初际会的涵义,实在太空泛了些。”

燕王不满地哼了一声:“废物”

这还用天行院的卜师推算吗连他都知道这是天下将要大乱的意思,但前头的动因却没能解出来。再说,这和他寻求的答案有甚关联

这人小心翼翼道:“刑大师询问此事来龙去脉,以便后续推演。”这位主子从外头走一趟回来,就扔了根签子让天行院去解秘,别的什么都没提供,也太难为人了。

“五十多年前我去找曹卜道求长生之法,他说天机不可泄,让我五十年后再去,届时他家还有一桩灾祸要我化解。”燕王神色恹恹,“我去了,发现这家伙自己早就死了不说,后世子孙也差被萧平章杀了个干净,只有个小鬼逃脱出来。我命人辗转将他送到七百里外的萦城,也算对曹卜道有交代了。但他只留了光秃秃一根签子给我,却没有谶语,不知是何意”

“是。”心腹应道,“这就去转告卜师。”

“慢着,还有一事。”燕王想起一事,唤住了他,“跟紧安夏人,将他们一举一动都上报。看紧点,不能让他们离开太平城”

走出宫门,冯妙君回望巍峨的城门,心底暗暗松了口气。直面燕王的压力太大,她背心的凉意还没有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