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灵人要能占走了,可以收一大笔买路钱。”
有这样的恶邻也是头疼。“只怕打回去也是无用。”她拄着下巴,“普灵国要土地没土地,要城池也没几个像样的城池,就是我们占走了也无甚可用之处。”普灵举国为盗,来去如风,新夏要将他们全部消灭不知得耗多少力气,可即便这样做了,普灵国的土地种不了粮食养活不了人,就算占领下来也没用处,还要搭进去管理的人工费。
魏国不也是因为相似的原因,才懒得干涉新夏立国么
“普灵国有几个常胜大将很不好对付,这次都被派出来了,的确是想趁着王廷和国君都不在西部的机会强行占城,最好能从此不用交还。”傅灵川低声道,“我担心的,就是南部望族与其勾结。如此边患不除,国君返回泸泊城坐镇的呼声就会越来越高。”
冯妙君微微一惊:“消息确凿”
“过去几年普灵强盗来去如风,早在追兵赶到前就能及时撤走,想来是有内应。那时我们忙着抵御魏人,没多少机会查证。”傅灵川冷笑,“这次,不能放过内鬼了。”
这一日天晴,可称万里无云。
四周一片红粉,冯妙君立在桃林中望见月光如水,给她身边那人打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就如下了凡的谪仙。
他居高临下,低头望向她:“十二个时辰不见,安安想念我么”
冯妙君不复昨日惊慌,反而冲他莞尔一笑:“你呢”
月光下,她的笑颜清艳绝俗,竟连近在咫尺的桃花都失了颜色。云崕也看得微微失神,不觉脱口而出:“想,想念得紧。”
过去年余,他每次想起这只逃跑的野猫就咬牙切齿,说不准更气还是更恨。然而他心底明白,无论是气是恨,终归是把她放在心底了。
他游戏人间多年,从不曾为一人这般牵肠挂肚。
那双桃花眼中流露出来的真情,教冯妙君不由得动容。她得闭上眼才能摆脱突如其来的头晕目眩。
他这么看人,是犯规吧
云崕见她嫩生生的小手伸上来,先在他面庞上好奇地摸了两下,而后就勾住他的脖颈慢慢往下拉。
这小人儿的红唇越来越近。他昨天尝过了,知道它的味道有多香甜,今儿不由得跃跃欲试。
不过他未亲上去,颈上就抵着一点冰冷,那是锐器的触感。
云崕的动作停住了,冯妙君指缝里露出一截锥尖,直顶着他颈部大动脉。
她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声音转冷:“谁许你随意进出我的梦境”
一旦她知道云崕接近自己的方式,他身上就没了神秘感。冯妙君明白,人在梦境中受了伤害,现实里就会萎蘼不振;要是死在梦中,那么意识也不会回归本体,现实中只剩一具行尸走肉。因此,梦中的云崕同样要避免自己受到伤害。
云崕的目光在她手上一扫,不由得夸赞道:“了不起,这么快就掌握了梦中使力之法。”
梦中世界的规则与现实截然不同。现实里的法器、灵力和神通,在这里都不能生效。是以冯妙君昨夜才会发觉自己丹田空空如也,只因灵力积存于身躯之中,带不进梦中来。
可是梦中人如果魂力足够凝练,或者对梦境和力量的理解足够深刻,就可以在这里具象出各式各样的神通、法器,一句话概括,就是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
冯妙君具象出了自己的法器星天锥,这就说明她不仅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也适应得很好。
第324章 云崕的算盘
仅仅过了一个晚上,进步如此神速,真不愧是安安。
从前教导她许多神通,她的悟性早就教他惊叹。
见他镇定自若,冯妙君没好气道:“你以为我下不了手”
“嗯”他作思考状,却越来越低头,仿佛要将颈部往锥上扎,“下不了。”
感受到锥尖传来的压力,的确他再下压两度,星天锥就要刺破他的大动脉了。冯妙君对他怒目而视,却不得不悄悄后退两步。
她并非下不了手,而是现在刺伤他没有任何意义。
“相伴而行那么久,你要下手早有无数机会,何必等到今日”云崕嘴角含笑,“安安不会伤我。”
他要去揽她细腰,冯妙君却往外横跨一步,顺便也收起了星天锥,满面戒备看着他:“有话好好说,莫要动手动脚。”
他奇道:“从前不也是这般互诉衷肠”说话间,他握紧在身后侧的左拳这才悄然放开,面上却笑得越来越灿烂。
谁跟他互诉过衷肠,难道不是他一直单方面地逗弄她、戏耍她冯妙君决定拉回话题:“你到乌塞尔城来做什么”
“找你啊。”云崕说得理所当然,“自你不告而别,我就常常夜不能寐,得了消息还不匆匆赶来”
她两眼都写满怀疑:“没有阴谋”这人嘴里有没有过一句真话
“自然没有。”他敛起笑容,正色道,“景顺从螺浮岛归来,燕王办高家贪腐案,这两件事关联一起,我就知道它们都跟你脱不了干系。新夏女王,无论如何我都要来会一会的。”
在他的ax档深情凝视下,冯妙君只觉嘴里发干梦境真是个奇妙的地方,人在这里的五感与现实高度相似,她居然还会心如鹿撞,还会胸闷气短。
幸好她和这厮相处甚久,对上那张帅得惨绝人寰的脸还有几分抵抗力,这会儿就暗自咽下口水,移开目光:“你既然隐在暗处、让徐广香当魏使,为何又要闯入梦乡、暴露你在乌塞尔城”
云崕笑了:“既然来了,就要让安安知道;可是公开露面,我又担心给你惹来麻烦。”这丫头真是敏锐。不错,本来他打算全程隐在暗处,好好给这妮子一点苦头吃的,否则怎能纾解心头这口恶气可是亲眼再见到她,见到她出落得国色天香,好像也没那么恼火了。
他忽然心软了。
不过么,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他一定要让她知道,他来了。
让她知道冯妙君就呵呵了,这货明明是让她惊吓吧不过她也明白,云崕确实不适合在乌塞尔城公开露面。一个徐广香当魏使就能引来新夏人围攻,要是魏国国师敢在这里招摇过市,恐怕针对他的暗杀就是层出不穷,那时就是新夏护责不力。
以云崕和魏王萧衍的关系,别说他有个三长两短,就是被蹭掉一层油皮,魏王都要举兵来攻吧所以云崕才出此言,乃是不想让她太难办。
冯妙君咬着唇,眼中的光芒也柔和了些:“你在乌塞尔城不会搅事”她是亲眼见过他的本事,这人要是为非作歹起来,能将所到之处闹个天翻地覆。
“这个嘛”他抚着下巴,桃花眼中有笑意荡漾,“就要取决于安安了。”
果然,她就有不详的预感嘛
“说吧,你又有甚坏主意”冯妙君微微抬首,心下却有些苦恼。无论在晋、峣还是燕国,她闯了祸可以只身远走天涯,干脆利落。可是现在不行了,她有这么大个摊子要管要顾,云崕上门来找事她也只得接着。
现在她这情形,就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萧衍有意与新夏结盟。”云崕一本正经,“徐广香应该将这句话带到了,不过傅灵川等人应该都不同意罢”
“嗯。”冯妙君斜睨他一眼,“想打就打,想占就占,想和就和,萧衍未免太不把新夏人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