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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了两回。

这种情况下,女王大人的意见反对者寥寥,很容易就通过了。

冯妙君要处理的事务也的确太多,比如苗家父子的葬礼要以国葬规格举行,比如峣地并入新夏之后税课是否维持原样,再比如伤亡军民如何抚恤林林总总,五花八门,好似永远也处理不完。

冯妙君当然明白,莫说是一天了,就算一、两个月都未必能将这些问题理顺。今日廷议,不过是一场耐力的比拼与煎熬。

子时一到,她小手一挥:“今日廷议就到这里,众卿回去歇息,明日廷议同样改到午后进行。”

大伙儿如释重负,行礼后就拖着两条灌了铅的腿往回走;年纪太大的,还得由人搀扶回去。

就在这时,赵汝山忽又开声问道:“王上,峣国既然归并于新夏,却不知我们这帮老臣今后如何自处”

这就是问到众人的前途了。毕竟一个国家不会开启两个王廷,峣廷这许多臣子却要如何安顿

人人关心,驻足回望。

冯妙君微微一笑:“稍安勿躁,此事十日后才有结果公布。”

十日后众人面面相觑,心中都道新国君太狡猾。这是要他们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好好表现,以免被涮下去

她是金口玉言,说了十天后公布就不会是九天半,所以众臣告退,各怀心思离开了。

冯妙君走出大殿不久,忽有所感,自怀里取出黄金印章。

紧接着,一缕流光从中溢出,落到地面上就变作了晗月公主。她两手空空,孩子留在黄金城里了。

冯妙君毫不意外:“叙完旧了”

许是太久没有休息,晗月公主精神有些萎顿,但两腮晕红,看起来心情却是不错。她赧然道:“与奉先谈论太久,竟忘了时辰,你还未歇息么”转头看看周围,一片草木幢幢,当知自己最后问了句傻话。

“大小事务多如牛毛,十天半月也处理不完。”冯妙君不由得失笑。晗月公主不再愁眉难展,她也跟着心情开朗许多。“苗奉先可还安好”

“好得很。”晗月公主吁了一口气,“先前听你描述,我还道这术法于他损伤极大,哪知他看起来健旺得很,还要陪儿子玩耍。”

“他已是器灵,不再等同寻常魂魄了。”冯妙君给她解释,“他与黄金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要这件法器安然无恙,他也就安然无恙。”

第469章 剔脓刮腐

“这样也好。”晗月公主吐了吐舌头,“从前他还有其他嫔妃,现在么,他只得我一个了。”

冯妙君怪异地看她一眼:“你想得开就好。”不愧是晗月公主,看问题的角度就是与别人不同。

晗月公主还很年轻,今后就打算守着一个器灵过日子么反说苗奉先,凡人寿命不过百年,等妻儿都故去,他依旧被困在黄金城里永生游荡,那大概是世上最华丽的监狱。

即便这样,他们依旧义无反顾。

冯妙君只能说,他们高兴就好,自己又何尝不羡慕这对夫妇她从来太理性也太冷静,吝于交出真心,也就舍不得这样的一往无前。

她何尝不想肆意妄为哪怕只有一回。

晗月公主左右看了看,忽然道:“莫国师呢”

“回晋国了。”

晗月公主脸上写着不满:“也不知会一声就走了,还是这样无礼。”

冯妙君笑而不语。

莫提准为什么走他原本打算带着晗月公主母子回国。有小王孙在,晋国与峣地的旧臣才能轻松连通。结果冯妙君将苗奉先炼成了黄金城的器灵,他就改了主意,留下晗月公主母子,让他们三人阖家团圆。

呵,莫国师还是那么心软。他的苦心,晗月公主又怎么会知道

晗月公主这几天都没能好好歇息,早晨担惊受怕,这几个时辰又高度亢奋,平复下来当即感觉到了疲惫。见她连打几个呵欠,冯妙君即差人送她回去安寝,自己也转身返回下榻之处。

新上任的女王自然不能住在苗氏曾经住过的地方,宫人给她备的是文心阁。这是一处精舍,外头草木葱郁,内里清幽静寂,很适合休养。

冯妙君走进这里挥退下人,才问陈大昌:“消息送回国了”

“每隔两个时辰就送一条飞讯回去。”陈大昌办事仔细,“最近的一则战报,半个时辰前才送走。”

四下无人,冯妙君才跌坐进软椅里,揉着眉心,面露疲敝之色,疲惫感排山倒海而来,几乎要将她压垮。

陈大昌忍不住道:“横竖事情也处理不完,王上何妨先歇上一歇”女王的脸色也太难看了累了就该睡觉,一连发生这么多变故,铁打的人也扛不住。

“歇一歇么”冯妙君喃喃自语,“的确是该睡上一觉了。”

她又问陈大昌:“魏军的情况呢”

“魏王萧衍已经率军退出印兹城以西二十里外,入夜后才安营扎寨。”

看来,魏人的确在撤军了,只望不要节外生枝。她犹豫一会儿,才将那个不愿提及的名字说出口:“国师云崕呢”

“并未露面。”

她只觉脑门儿更疼了。陈大昌又道:“红将军已经率军抵达边境,将由峣北部赶来这里。”

她在印兹城是光杆司令,充其量加上陈大昌一票手下。即便她成为峣人女王,终究与本土居民还有一层隔阂在,只有自己的大军赶到,她腰杆子才硬。

“知道了。接下来着人盯紧南陆的熙燕之战。”

陈大昌退下,她召人打来热水,舒舒服服泡了个澡,换过一身松软衣物,这才登床入眠。

是该好好睡上一觉了。

时间就在所有人的忙碌中飞快过去了许多天。

魏军忙着西撤,探子的情报一天天送来,都显示魏人离印兹城越来越远,每一天都是大几十里的赶路距离,峣人的心才真正放下。冯妙君对于萧衍和云崕的干脆痛快并不意外,既然余下的峣地抢不着,他就不如赶紧回去对付燕国,反正魏峣之间的边患问题已经解除。

一个合格的君王就该审时度势,做出最有利决断,而不是留在这里与她置气。

出乎意料,云崕并没有来寻她晦气。

他被她摆了一道儿,却连入梦找她斥责一番都不曾。

这家伙,转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