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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君往街心看了一眼,只见阳光明媚,遍洒人间。她悠悠一叹:

“今天可真是个杀人的好天气。”

自此,菜场口从早到晚都挤得水泄不通,

印兹城里的大清洗,一直持续了三日。冯妙君不敢说自己处置了所有暗通鲁太师、意图谋反的贵族,但这几日过后,东峣能安生很长一段时间了。

峣人这还是头一次见识到新夏女王的雷霆之怒。

与此同时,新夏开始查证和抓捕东峣各地的反叛力量。女王手里有鲁太师提供的名单,按理说抓起来事半功倍,可实际上困难重重。

这些人得到了本地居民的同情和庇护。东峣并入新夏不到一年,在城镇里、尤其在偏僻的乡野,恢复旧国的呼声仍然很高。毕竟峣国灭亡不久,多数峣人还抹不去对它的认同。

而在印兹城,曾经门庭若市的鲁太师府已被抄封。

依照女王要求,鲁家的库房无人敢动,贴上的封条只有等到冯妙君亲至才敢揭开。

她只带进了包括陈大昌在内的几个心腹,逐样清点。

出乎意料,鲁府的家底有点儿“瘦”,并未像她原先想象那样积宝成山。一门权贵的花销也是相当惊人,如果没有好好打理,光是人情往来就能掏空金山银海。

可见鲁太师律下很严,否则各路孝敬早都吃不完了。

想想鲁他风光几十年都有善名在外,原本可以安享天年,结果最后晚节不保,冯妙君都不由得唏嘘。

不过库房东西少,搜起来也就容易。

这里并没有她想要的东西。

在确认了库房里没有其他机关之后,冯妙君想了想:“去鲁太师的住处。”

鲁太师的屋子和一般老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即便外头阳光明媚,这里也透着一股子阴冷。

那是陈腐老朽之气。

冯妙君取出一个血核桃大小的蚁巢放在地上,轻敲几下:“去,把这屋子里的机关都找出来。”

话音刚落,蚁巢里就钻出无数火红细蚁,往四面八方蔓延,连最隐蔽的角落也不放过。

这就是噬心蚁,许多人眼容易漏过的细节,尽可以交给它们。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一小团蚂蚁抱团了,提示冯妙君有异,位置就在

她所坐的椅子上

她挑眉站起,抓过这张檀木椅仔细打量,果然发现坐板底下还有一个夹层,厚度只有一寸。鲁太师的心思也很细腻,知道外贼进来行窃,最多找一找床下、桌底、墙上的机关暗格,却很少有人会注意到一张普普通通的椅子也能暗藏机关。

冯妙君拉开夹层,发现里面铺满了棉花,以防有人挪动椅子,导致这里藏着的东西磕碰出声。

夹层不大,里面也只摆着一样东西,却让冯妙君一下瞪圆了眼:

一块残破的金属片,非金非铜,表面绘有图案和符文。

去平民区走一圈,这种破烂到处都是。然而看在冯妙君眼里,此物却比什么至宝都来得珍贵

与之相仿佛的碎片,她手里就有一块,乃是峣国消亡时取出来的稷器。

鲁太师说得没错,这东西能当稷器。的确,界神祭坛的碎片虽非神器,也没有别的特异之处,却可以承载一国气运。

她轻轻拈起碎片,收藏起来。难怪他对于恢复峣国信心满满,原来除了打算打着苗涵声的旗号起义之外,还私藏了一块祭坛碎片。只要有这个东西,他就能重开峣国、生产元力。

就如今日之新夏。

第543章 傅灵川大婚

冯妙君抚着碎片,暗叹自己的好运气。

鲁太师已死,他弄来此物的途径成谜,最后却便宜了她。

该抄的抄,该斩的斩,该追查的还在追查。但她在印兹城的事儿都办完了。

次日,新夏女王启程返回乌塞尔。元宵佳节已成过去,新夏都城还有无尽的事务在等待着她。

乌塞尔城外,她和云崕私下做了短暂的告别。这家伙要溜回魏国,而她则必须风风光光地摆驾回宫

女王归来,整个乌塞尔都轰动了,热闹得如同过节。王廷很应景地宣布大庆三日,因此廷野皆大欢喜。

不过女王大人才走进自己的王宫没多久,就听到了来自辅政大臣的咆哮:

“一走大半年,这便是王上所说的去去就回为君者,当知一言九鼎”傅灵川气得脸红脖子粗,“您可知公务早就堆积如山,千百条策令停滞无前,非要您来签发不可”

冯妙君赶紧捂起耳朵,苦着脸道:“小声些,耳朵要被你震聋了。那不是意外么,孤还顺手捞了个东峣回来。”

傅灵川怒气冲冲:“新夏远未兴隆,这时就吃下那么大一片峣国土地,女王大人是嫌我们国内太平惯了”

冯妙君一竖拇指:“堂哥果然厉害。”

现在东峣出现的问题,的确就要归根于傅灵川说的这句话。主国太弱,峣人不服,易生贰心。

她话锋一转:“峣地财富惊人,可成一大助力。你也知燕魏两国大战在即,我们怕是不能独善其身。可是新夏远未强大,如不设法借势,恐怕最后下场是被魏国当作炮灰来使,燕国轻轻一碾就碎了。”

“所以得峣之事,总体上利大于弊,只要小心处理两边关系就是。”

她说得好生轻巧,傅灵川无语,预感到自己未来怕是要劳累至死。

冯妙君又笑道:“再说孤这不是特地赶回来么,为的是如期赶上堂哥的婚典。”

开春儿了,傅灵川也快要成婚了。

傅灵川深吸一口气,自怀里取出请柬,双手递上:“还望女王不吝赏光。”

冯妙君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笑道:“放心,孤定要备下厚礼才敢前往。”

傅灵川微微一笑,心下复杂难言。女王在外奔波了大半年,前后经历几场恶战,容色不见憔悴,反而越发娇美,就像附上了朝露的牡丹,开得瑰丽无俦。那气度也变了,越发有不动如渊的深沉。

她的前途,果然不可限量。这样的女子,怎可能只安于做男人后园的花草,哪怕是最娇艳的那一株。

他当年的想法,是有多么一厢情愿和天真

傅灵川略去那一点酸涩,板着脸道:“臣必倒履相迎。不过离二月二的婚期还有三日,公文却要连侧殿都堆满了,现在还请王上速速前去批阅”

冯妙君干笑一声:“这就去。”她走出两步才回头道,“对了,熙国的前国师玉还真也随我回来了。今后,她就是新夏的国师。”

说话间她也盯紧了傅灵川,要将他神情一点不漏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