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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妙君嘴角微翘:“连它在内,我们有三个印记可以研究了。”话到这里,忽然想起云崕曾说过的一句话来。

虽然不能辨识出鳌鱼印记的真实符义,但他却能一口咬定它既不是诅咒,也不是封印。

现在她知道,云崕早就见过石壁上这个印记了。

所以,这个印记是诅咒呢,还是封印

如果是,那么天神将它放在这里,是想诅咒什么呢,还是想封印什么

她正在思忖,玉还真足尖在地上划了两下,拨开几片败叶:“这里有个坑洞。”

冯妙君低头看去,地上果然有个圆洞,约莫是小酒杯底那么宽,边缘打磨得异常平整。先前众人未注意到它,只是因为洞口被圆形的石条严丝合缝地塞住了,地面又有厚树叶挡住。错非玉还真眼力极佳,大概谁也不会注意到。

冯妙君小心将石塞拔开,发现里面深不及两寸即到底部,有一丁点积水。

“用途不明。”她看了看圆洞,再看看神像。它位于石台正前方一丈三尺之处。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一夜无话。

次晨,地方官亲率数百人队伍迎接女王。冯妙君命他小心拓印壁上的印记,而后开始搜查宫城里的书库。

这里地方太大,只能靠着人海战术来完成这项工作。

两个月后,浩黎书库的搜索才算完成。书库里还有那么一、两个机关不曾被寻宝者发现,今回也重见天日。因此新夏还是收集到不少前朝资料,包括上古秘史。

冯妙君有些苦恼,这里头并没有关于天神印记的任何线索。不过她的搜查倒是无心插柳,从故纸堆中翻出了支离破碎的一点纪录。

这是关于天魔的只言片语。

浩黎帝国有人专修内史,记载不为人知的朝野秘事,称作讳知录。此书每十年筛编一次,千余年来可是积攒了好大的体量。可惜应水城破之后,它们也和其他书籍一样被抢的抢、烧的烧,至今只余零星几卷,还是被蛀得千疮百孔、残破不已,已经失去了偷盗的价值,这才被留在原地。

这次搜索过后,就有专人将它们拣出来,呈到冯妙君面前。

这里面内容杂乱,但有数条提到,在历代帝王执政期间,天魔虽然已被封印,但人间信徒众多。许多人类甚至是修行者、妖兽受其蛊惑,站出来对抗王权,更要寻找天魔封印之地、研究救出天魔的办法。

浩黎帝国对这种行为当然是零容忍,发现一次就剿灭一次。冯妙君就从讳知录的残页里看到,仅仅是浩黎历五百七十九年这一年,帝国派人抓剿天魔信众,光是人头就斩掉了七千多颗,其首领更是得到了应水城悬首三日的待遇。

如果天魔信众不曾变作毒瘤,浩黎帝国不会如临大敌,甚至动用了这么高规格的手段去阻吓他们。

讳知录里写得清楚,天魔虽被封印在无人知晓之地,但它们从来蠢蠢欲动,甚至通过多种方式蛊惑世人将它们放出。浩黎帝国虽然动用多种方式,始终无法杜绝。

讳知录也记载,有帝王就明确指出,随着天地灵气的衰变,施加于天魔的封印越来越薄弱,这也是浩黎帝国执政后期,天魔信众数量越来越多的重要原因之一。

只有寻到新的办法,才能继续镇压天魔。否则它们一旦破开封印而出,没有了神灵的世间再无人可以是他们对手

或许,这就是后世天魔入侵的前奏了。

资料毕竟不全,冯妙君命人继续收集来的,也不过就是史海里的几个浪花罢了。

她有预感,历史中潜藏着更深沉的黑暗。

就好似她离开应水城的最后一次回眸,总觉得这个古老又破败的城市里还埋着一个巨大的秘密,她却发现不了。

好日子总是过得飞快。一转眼,三年过去。

南北大陆风平浪静,不仅没有人祸,甚至老天也很赏脸,大范围的天灾一个都没有。

不过接下来就有一条消息震动各国:

蒲国国君薨了。

蒲国居于南大陆中北位置,毗邻桃源境与燕国。燕王挥军西征,一路上打下众多小国,最后吞并了熙国,但对蒲国一直没有动作。

如冯妙君这样的知情者就明白,蒲国的稷器不是界神祭坛的碎片,所以燕王一直不想花力气去攻打它。

不过现在,局势变了。

国君无嗣,最后一个儿子也死在了燕都。最后这几年,他也未能留下王室血脉,因此连葬礼都还未结束,整个国家就已分崩离析。

大小势力谁也不服气谁,一时大打出手,内战开篇。

蒲国原本也是大陆上有数儿的强国,与燕国一战中表现惊艳,其财力亦很丰厚,尤其境内有几处灵石矿,蕴量十分丰沛。

当然,坐看蒲国分裂下去,也就是在自己的大后方留一个不安定因素,所以燕王还是动手了。

他采取的策略也很简单,选中最听话的一派出钱出力支持,待它灭掉其他势力,燕国再封它为诸侯王。

燕国没有直接出兵,忌惮的还是北陆上的魏国,唯恐它趁虚而入;但魏国对他的用意了然于心,怎会坐视不理萧衍依样画葫芦,也选择蒲国境内两支军阀大力支持。

继熙国之后,两大强国又拿别人的领土当棋盘来一分高下。

由于外力介入,蒲国的内战打上了加时赛,足足用掉了三年之久,才最终按照燕王的意图结束。

第551章 崛起的新夏

此时南陆上只剩下燕国、桃源境和其他小国;北陆面积比南陆广袤,国家也更多些,自西向东分别为魏国、新夏和晋国。而在三国交界及沿海,同样也有无数小国、小势力盘踞。

南北对峙的格局,至此基本成型。

这一日下廷,燕王眉心紧皱,宫中因此山雨欲来。路上宫人无不战战兢,唯恐不小心招惹了这位主子。

他刚刚走进自己书房,主簿许恪就递上一封文书。

燕国疆域广袤,每天公文无数,只有最要紧的才会被精挑细选后送至王前批阅。燕王展开来看了两眼,勃然大怒:“新夏拒绝我的要求”嘶啦几声,将信纸撕成了碎片

半年前他遣使新夏,要新夏人在未来的两国大战里保持中立。这已经是燕国的底限,要知燕王最初资助傅灵川兄妹,是要立国后的新夏参战、帮助燕国攻袭魏东地区。如今新夏女王的回复虽然措词委婉,涵意却很清楚:

新夏将自主行动,不受他人限制。

呵呵,新夏还能怎样“自主行动”昔年它的女王和魏国师都呆去了同一个山洞,何等亲密魏国开战,她会坐视不理吗

可是燕王知道,拿这点做文章已经没用了。

无论两国人民愿意与否,魏、夏两国的合作,早就是空前紧密。

他在书房中来回踱了几个圈子,才问许恪:“对了,一年前我好似有人上书与我,称魏国也学新夏开放国都建名”

他记性很好,还记得那文大意是,魏国同样要求权贵妻儿入都居住,同时开放都城及陪都的建设权。此外又有新政若干,但大体上与新夏当年的做法并没有甚两样。

也就是说,萧衍觉得新夏的花招值得借鉴。

然而无论是魏是晋,学起新夏的办法总不出成效。

许恪一板一眼道:“新夏这几年崛起太快,尤其是中南部。首都乌塞尔比起六年前新政刚刚实施前面积扩大了三倍,人口增加了七十万;黄金商路全线打通,西南起于晋国,横过新夏,西北止于普灵国,往南深入峣地,串起城镇一百三十六个。我们拿不着新